雖然李甜和柯安對於這件事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是聽到祝寧嬋親口承認,心還是不免的一個勁兒的往下沉。柯安覺得額角抽痛,所以轉身出了房間去客廳點燃了一根香煙,細細思索這件事應該怎麼辦。而李甜則是不讚同的瞪了床上的女人好幾眼,從頭發絲兒到腳趾都在替祝寧嬋著急,這種事兒怎麼能在李律師麵前說呢?
“甜甜,你去看看Ada。”祝寧嬋給她使了個眼色。
李甜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一聲,然後緩慢的挪蹭到房門口,拉開門出去了。
祝寧嬋垂眸看著平板上那妖嬈而又頹靡的身子,突然輕輕的笑出了聲,扭頭看向身邊從方才開始就一直沒有聲息的李顯:“怎麼?覺得惡心嗎?”
男人隻是默不作聲,一張冰塊臉也看不出什麼特彆的情緒,或許是隱藏著一絲絲的怒氣,但是他向來擅於偽裝。女人深知她並不會從對方那裡得到什麼回應,她其實早就預料到陳高彥會用這招兒,隻不過比她預想當中的要晚上不少,她以為陳高彥會在一開始就用出這殺手鐧,將她扼殺在萌芽狀態。
但是不可否認,此時此刻放出這些照片,對她的殺傷力更大。
就在這時,一個大掌伸過來輕輕的拿走了她手中的平板,然後細密的吻落在了她圓潤的肩頭:“早上想吃點什麼?粥?還是煎蛋牛奶?”
“想粉飾太平嗎?想裝作無事發生出了這個門就再不會聯係我了對不對?李顯,你真虛偽。”祝寧嬋看起來有些歇斯底裡,言辭是從未有過的尖銳,好像是想要借此而宣泄一直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那份不安。
“好了。”李顯就像是縱容一個無理取鬨的小孩子,俊臉上罕見的透出一絲放縱的寵溺和溫柔,輕輕的將女人那略微冰涼的小手包裹進溫暖的掌心:“放鬆點,嗯?”說話間將人摟進懷裡,伸出手扯過被子將二人裹得嚴嚴實實。
側臉靠著男人那觸感堅硬又有彈性的胸膛,祝寧嬋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抱緊了對方的腰身。
李顯隻是無言的一遍又一遍的親吻她的手指尖,額頭和頭發,黑眸裡有光芒閃爍,其實他很早就知道祝寧嬋的過去肯定不簡單,因為女人就算有著一身白嫩嫩的肌膚,但是在某些部位,醜陋的疤痕還是那麼刺眼,根本忽略不得。
可是他不在乎她到底有什麼過去,他隻知道他自己親眼所見,親自感受到的、在他懷裡活生生的祝寧嬋。
許是昨天折騰的太晚,亦或者有了親近人的支持,加上前段時間和陳高彥的那一戰靈魂受損還沒有修補完全,沒一會兒李顯就感覺懷中的人打起了輕輕的小呼嚕。失笑的搖了搖頭,將女人安置妥當,他慢條斯理的穿戴妥當。
出了房間頂著柯安和李甜那審視的目光,友好的打了招呼便自覺的進了廚房,沒過多久便端上桌三菜一湯,還貼心的用東西扣好之後,拎起了自己放在沙發上的公文包:“飯菜我做好了,一會兒還麻煩你們叫她起來吃,事務所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李甜怔愣中回神:“啊?哦!好的,再見李律師。”
等到防盜門當著她的麵關了上,她才轉回身衝著柯安興奮:“我的媽耶,嬋姐這是找了個神仙男朋友嗎?貌似潘安、事業有成還會做飯!遇到這種事情還不離不棄的,簡直就是裡的男主角。”
此時柯安正無語的推開房門站在那裡翻白眼,這特麼的都什麼情況了,當事人怎麼還睡得著?本想一巴掌將人打起來,但是想了想李顯臨走時候的模樣,還是將手縮了回來,算了……皇帝不急太監急。
祝寧嬋這一覺就睡到了臨近中午,起身的時候就聽見客廳外麵的手機鈴聲響個不停,套上睡袍走出去就看見柯安一臉生無可戀的攥著電話,李甜窩在沙發一角插著耳機,顯然是不堪其擾。
見她走出來,柯安乾脆將手機靜了音仍在一邊,站起身:“睡醒了?”語調聽起來陰陽怪氣的。
“嗯。”慵懶的撓了撓頭發,自動自覺的走到廚房盛了三碗飯,然後招呼:“都沒吃呢?嘗嘗李律師的手藝?很好吃的。”
柯安本想罵她,但是肚子的確是有些餓了,三人便一起吃了一頓飯,期間茶幾上的那個電話屏幕閃爍就沒有停下來過,最終沒電了,自動關機。
“老子做了這麼多年經紀人就沒這麼煩過。”柯安吃飽了抹了一把嘴邊的油:“祝寧嬋,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
祝寧嬋喝完最後一口湯,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抬眼看著柯安:“Ada,你應該能搞來倪露的電話?畢竟之前電影的投資方是華嚴集團。”
柯安警惕的看著她:“你要乾什麼?”隨後苦口婆心的勸解:“小姐,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找人家撕逼好嗎?咱們要一起想辦法消弭這個新聞帶來的影響,這麼下去你手頭幾個代言和接下來的可都完了,而且算是咱們違約,要賠錢的!!!很多的那種!”
“我是看起來那麼愛和被人撕逼的人嗎?”祝寧嬋試圖說服她。
然而柯安和李甜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想起了那次女人扯壞了電梯內的攝像頭,雖然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一個女人能徒手扯斷電梯上麵的攝像頭就已經很值得震驚了好嗎?!所以,兩個人一起點了點頭,看起來就像是個撕逼小能手,隻是女人的職業限製了她的發展。
李甜這才突然想起了什麼,從褲兜裡掏出一張紙條遞給了女人:“這是李律師臨走前讓我交給你的。”
用的是鞋櫃上放置的淺粉色便簽,想來是對方出門前心血來潮寫的。祝寧嬋接過來展開,字很好看,帶著和男人一樣的清冷:我來解決。
柯安瞟到了,瞬間安心了不少,起身去將手機充了電:“哎呀,人李律師都要出手解決了,你就安啦,最壞的結果不就是退圈嗎?還能怎樣。”一回頭,卻看見坐在餐桌邊的女人正目光灼灼的盯著她,莫名有些心虛。
“不對勁。”祝寧嬋站起身,手中把玩著那張便簽,慢悠悠的走近柯安:“李顯他隻是個律師,你這麼放心乾什麼?”
“我哪有?”柯安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
“最壞的結果不過是退圈?這真不像是一個金牌經紀人能說出來的話,特彆是你啊Ada,你自己多好強自己不知道?”女人用她的話來反駁,明明剛剛還在為可能要賠付違約金和失去代言而哀嚎不已,轉頭就能雲淡風輕了?隻有一種可能,她根本都是有了底氣,覺得不會怎麼樣。
“你想多了……我其實好勝心並沒有那麼強。”柯安訕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