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給米寶吃了什麼?誰給吃的?”祝寧嬋抬起頭直接問道,語氣隱藏著即將爆發的狂躁情緒。原身的這對父母雖然懦弱了一些,但是沒什麼壞心思,而且基本女兒說什麼就是什麼,今天這事兒本來看起來就蹊蹺的很。
何靜梅支支吾吾,說到半路還嚶嚶哭了起來,祝兆偉在一旁將情況補充完全,也一臉愧疚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原來米寶早上起床精神還好,可是祝寧嬋上班沒多久之後就開始低燒,何靜梅正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叫女兒回來,家中就來了客人。是許君浩的父母,說是挺長時間沒看孩子了,想了。老兩口便放人進了來,再怎麼說也是米寶正經的爺爺奶奶,總不能不讓人家看孫女。
聽說米寶發燒,許君浩那個媽就說他們那個小區的孩子生病都用偏方,比什麼藥啊好用多了,那個偏方得到了整個小區老人的極力推崇。何靜梅和祝兆偉被她說的動了心,許君浩父母便急忙回去,向一個住在破舊居民樓裡的‘大仙’求了一道符,回來燒成灰用水衝了給米寶灌了下去。
他們又坐了一會兒才走,走的時候米寶還好好的,哪知道到了晚上米寶發燒就嚴重了,來勢洶洶,直接就抽搐了。何靜梅兩口子這才害怕了,直接給祝寧嬋去了電話。
聽完這來龍去脈,李顯都覺得額角抽痛,一看女人雖然麵上依舊平靜,但是從那細微的身體上的顫動可以看出來,這是氣極了。
走過去將藥放在床頭小櫃子上,祝寧嬋彎腰輕柔的撫了撫米寶的額頭,然後輕輕的落下一個吻。時間很長,懺悔夠了才直起身,直接掏出電話給以前看顧米寶的保姆打了個電話,恰好對方還沒找到合適的工作,便直接敲定了明天開始白天依舊她來看顧米寶。
“你這是什麼意思?!”何靜梅覺得自己被女兒傷了心:“哦,我和你爸爸沒有功勞還沒有苦勞?不過就是這一次,你就這麼對我們?”
“媽、爸。”任由何靜梅如何不依,女人都是平靜如初:“我這是叫你們二老頤養天年呢,您放心,以後你們還和我住一起,我養你們老。以前是我不孝順,勞你們二老受累了,以後享清福不好嗎?”
至親血親,她好像怎麼做都是錯的,可是這次要是不讓老兩口長記性,以後不一定還有多少糊塗事兒呢!雖然她心裡明白,米寶這次入院多半是因為本身的病情來的太猛,但是,她總得讓某些人明白,她的孩子,不是誰都有資格插手的!
想到這裡,她扔下了還在嚶嚶哭泣的何靜梅還有祝兆偉,踩著高跟鞋步步帶著怒氣。李顯擔憂她的情緒,自然不會讓她自己去。祝寧嬋也沒有拒絕,報了一個地址。
四十多分鐘後,二人到了一處年代比較久遠的小區,停在了一棟樓前。女人二話不說推門下車,卻被男人喊了住:“祝小姐,需要我陪你上去嗎?”
隻見昏黃的路燈下,祝寧嬋詭異的挑了挑嘴角:“不用。”說完自己蹬蹬蹬的就上了三樓,揮包就砸門。
沒多一會兒就聽見裡麵傳來了不悅的聲音:“大半夜的,誰啊?”裡麵的人似乎是透過貓眼看了看,隨後防盜門從裡麵打了開,一個穿著挺時髦的約莫五六十歲的女人站在那裡,略微有些吃驚:“你怎麼來了?”
裡麵一個老頭聽到動靜也走了過來。
祝寧嬋沒應聲,而是自顧自的走進了屋子裡麵,繞過那二位直接進了客廳。
“嘿,怎麼隨便進彆人家呢?”李玉翠眼睛橫了起來,插著腰嗬斥:“你和我家兒子可離婚了,你又不是我們家人。”
這個時候,房間門打了開,還穿著剛剛在飯店那身的許君浩也走了出來,看來是剛剛回家不久。他見到祝寧嬋也是吃了一驚:“你來做什麼?!”
祝寧嬋坐在了沙發上,雙手環胸:“米寶住院了。”
“住院了?”許君浩看起來並沒有特彆擔心的樣子:“什麼病?你是來找我要醫藥費的?”
“什麼病?不如你問問你爸媽?”說著她將眼神看向了門口站著的二位:“嗯?您二位說說米寶怎麼回事兒?”
“我哪知道怎麼回事兒……”李玉翠似乎是反應過來了什麼,言辭閃爍,語焉不詳。
老頭就比較硬氣了,直接一梗脖子:“我們是米寶的爺爺奶奶,還能害自己親孫不成?”
“米寶才八個月!”祝寧嬋整個從沙發上跳起來,將包用力的砸在茶幾上,發出的巨大聲響直接將另外三個人嚇得一縮脖子:“八個月!小孩子胃口多弱你們不知道?喂符水?虧你們下得去那個手!”
“你怎麼和我爸媽說話呢?!”許君浩閃身到她身前,瞪著眼睛大喊:“就算是他們有什麼不對,那也是長輩!”
“長輩?!”祝寧嬋咬牙笑了笑,隨後在男人猝不及防之下揚起了右手狠狠地扇了過去。這一下子用了一萬分的力氣,直將還沒反應過來的許君浩打了一個踉蹌,腦子嗡嗡直響。
“你這個賤人!”李玉翠急忙上前攙住自己的兒子,指著祝寧嬋破口大罵:“喪門星!自己沒能耐看不住男人還跑過來撒野?”瞧著許君浩臉頰肉眼可見的腫起來,心裡彆提多心疼了。
甩了甩手,祝寧嬋冷笑:“怎麼,許君浩,我向來尊重長輩,那麼你替你爸媽受這一下,不算冤?”
“我打死你!”李玉翠突然一個箭步上前,伸出手意圖去抓女人的臉。
祝寧嬋豈能讓她得逞,一退一閃再一拽,李玉翠整個人就順勢飛了出去,直直的撞在了門口的鞋櫃上,隨後跌坐在地疼的直哼哼。
連個餘光都沒賞給她,祝寧嬋四處看了看,隨後走到門邊拿起杵在那裡的一根棒球棒。
“你想乾什麼?!”許君浩試圖上前將棒子奪下來。
女人身手矯健的滑到了他的身後,瞧準這屋裡那塊值錢,眼睛眨也不眨的一棒子就揮下去。一時間屋子裡的叫罵聲和哭喊聲響徹了整棟樓。
“祝寧嬋你瘋了?!”許君浩眼瞧著她這幾棒子下去簡直損失慘重,氣急敗壞的嗬斥。
“我瘋了!”祝寧嬋冷著臉將許父平日裡最寶貴的據說是古董的花瓶利落砸碎,然後轉頭回喊:“許君浩我告訴你,咱們倆怎麼樣我原本都不想跟你計較,就是米寶不行!米寶是我的命!你們再敢動她半分,我讓你們沒命活!”她說這話的時候,神情認真嚴肅加癲狂,讓許家三口人從心底泛起冷意。
對付什麼人就得用什麼方法,許家父母沒文化,原本在農村就屬於打遍家附近十裡八鄉的種子選手,後來兒子出息了,他們就美滋滋的把農村的大院和地賣了,來城裡定居,不過就是買完這個房子就沒什麼錢了,全靠兒子養。
現在祝寧嬋住的房子還是她和許君浩一起首付貸款買的,當初兩個人離婚,這二位還說什麼都不願意把房子留給她來著,總覺得自己兒子虧大了。
這種潑皮似的人物,你和他講道理擺事實一點用沒有,就得比他們更潑,這不,嚇傻了。
祝寧嬋看著坐在地上驚愕到忘記哭泣的李玉翠,挑起了一抹沒有溫度的笑,隨後一揮。
咣!
伴隨著一聲巨響,餐廳那堅硬的石料桌邊裂了縫,掉了岔,然後一分為四五六份,落在了瓷磚地麵上。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黏哇哇’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