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門宗後山玉雪洞位於宗門禁地之內,這禁地裡住的可都是靈門宗上下十分尊重的老祖宗們,尋常弟子是沒有資格邁入這禁地一步的。
洞中正在那裡閉目的女人緩緩呼出一口濁氣,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睜開眼睛看向了洞門口,然後一個揚手門口的禁製一個波動,飛進來一道玉簡,她伸出手那玉簡便落在了掌心。
運用神識讀取過裡麵的內容之後,她那美貌至極的臉蛋上露出了一絲絲的無奈,歎了口氣她起了身走出了玉雪洞,瞬間沒了身影。
祝寧嬋輕車熟路的落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站在這裡遠遠看過去能瞧到下方的一處小山澗,裡麵有一個不大的瀑布和蜿蜒的溪流,一進入這裡就連原本悶熱的氣溫都低了幾度,感覺上真是涼爽了不少。
腳尖輕輕一點,她便直接飛身進入了那小山澗,到了瀑布前沒有任何停頓,衝過那奔騰的水幕,身上為沾染半點的濕氣,落在了水幕後麵的平台上。
左前方有一處不起眼的山洞,就在她剛剛落到平台上的那一刻,立即從裡麵閃身出來一個人,然後眨眼間就將祝寧嬋摟了一個滿懷。
香氣撲鼻,猝不及防下的祝寧嬋一個踉蹌,察覺到肩頭那靠著的腦袋和懷中柔軟的軀體,她十分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然後用手輕輕的拍了拍懷中人的後背:“幾千歲的老妖婆了,能不能穩重一點?”
摟著她腰身的女人不依的哼哼了兩聲,抬起頭露出了一張娃娃臉:“你怎麼能用我活了多久來傷害我呢?”
“曼陽,是不是小嬋來了?”洞中傳來渾厚的男聲。
娃娃臉應了一聲,愉快的拉起祝寧嬋的手一起進了山洞。這洞中內部一點都不像外麵看起來那麼黑暗,竟是出乎意料的乾燥和涼爽,而且光線上佳。原來這洞的一頭是連著瀑布,另一頭連著的是外麵的一片荒野,風景秀美,令人心曠神怡。
此時洞內已經有了五六個人,不過都是男的,隻有祝寧嬋和曼陽兩朵花。鼻間充斥著的是烤肉的香氣,原來對麵的洞口處,正支起了篝火,上麵炙烤著一隻油光鋥亮的小乳羊。
這洞中的人都來自不同的門派,但是在各自都還是普通的弟子的時候就已經熟識,經過這麼多年的互相了解進而成了好友。大家都是渡劫期的修真者,平日裡幾年就會相聚一次,互相交流一下修真方麵的知識,圍在一起嘗嘗凡俗界的美食,倒真是有點趣味。
隻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每一次過來的人就越來越少了,而那些來不了的……大抵都是在雷劫當中灰飛煙滅了。修真一途逆天而行,這孤獨是理應承受的。
祝寧嬋和曼陽倚坐在荒野那麵洞口的牆壁上,眯著眼看著外麵隨著微風輕輕擺動的野草野花,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這兩年的近況,這曼陽與剛剛出言迎接她的那個大胡子修士靳龍是道侶的關係,兩個人感情好得很。
午後的太陽曬的人頭腦有些發暈,正在這時眾人又聽到水幕被衝破的細微聲響,靳龍便笑著從篝火邊站起身往那邊走了兩步:“不知又是誰到了。”
他話音剛落,就衝進來一瘦弱的男子,五官都特彆團結的擠在一起,麵相看起來不太好,但是卻是個不錯的人,他們都喚他猴仙兒,時間一久,倒是沒什麼人記得他的真實姓名了。
“猴仙兒,我們都以為你前段時間渡四轉天劫的時候被劈的連渣滓都沒剩!”靳龍笑嘻嘻的上前,用力的環住了猴仙兒那瘦弱的肩頭,然後鐵掌使勁兒的捏了捏。
猴仙兒頓時齜牙咧嘴,一巴掌將靳龍的手抽了下去:“彆鬨,老子險些被那四轉天劫要了命,這會兒內傷還沒好利索呢!”
眾人都掛上了一絲淺笑,然後靳龍一個回身才發現洞門口竟然還站著一個!不由得驚出了一聲冷汗,穩定了一下情緒這才開口問道:“這位是……”
洞中的大家夥也才跟著靳龍看到洞門口的那人,身上穿著的是純白的衣袍,臉是俊朗非常的,光是往那一站就讓人目光不由自主的往他身上看。不過長得好看這都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這人身上的氣機,剛剛人家在那站了那麼久,洞中的人竟是沒有一個發現的!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來人的修為要遠遠高於他們啊!
這裡麵祝寧嬋和靳龍的修為算是最高的,都過了七轉天劫,那眼前這人……簡直是不敢再往下想了。
“我兄弟,修然尊者。”猴仙兒頗為驕傲的揚起了頭:“修然兄弟本來是獨身一人在外苦修的散仙,上次老子渡完劫險些一口氣沒上來就去了,還是修然兄路過救了我。哥幾個,這位可是我的救命恩人,給點麵子咯!”
靳龍等人自然是不會有什麼意見,相反他們很歡迎對方的加入。要知道這渡劫期一步一個坎,像是他和祝寧嬋這種在修真界算是頂尖了的高手,壓根沒有什麼人可以給他們一些建議,完全是自己摸著石頭過河。這會兒終於能逮住一個,還不趕緊著供起來虛心求教?
不過這功夫還沒到眾人開始互相交流切磋的時候,便閒聊了起來。要說男人之間建立一點情誼太簡單了,坐在一起碰個杯,你以後就是我的生死之交。
特彆是這位修然尊者救過猴仙兒的命,眾人難免對他一開始就覺得親近,而且對方雖然話不多,但是可以感覺出來是個爽朗的脾氣,大家夥就更高興了。
祝寧嬋和曼陽一直在角落裡瞧著他們很快推杯換盞起來,兩個人對視一眼便自覺的跑到洞外的篝火旁翻滾那那隻小乳羊,濃鬱的肉香直往鼻子裡鑽。
曼陽咽了口口水,歎氣:“要不是這凡俗界的食物對於咱們的身體負擔太大,還真是想日日都享用。”修真者都是至純至靜的軀體,攝入過多的濁物難免會出現點小問題。
“有什麼的,每天吃一些,拉著你家靳龍多做幾次運動不就成了?”祝寧嬋捂嘴輕笑,卻突然眉頭一皺,疑惑的扭頭看了看四周……奇怪,怎麼從剛剛開始總覺得有人盯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