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邊沐的手機幾乎就沒停過,來電幾乎都是市第五人民醫院的大夫,西醫醫生不多,主要還是中醫同行。
為什麼非得在“四神聰”最靠近後腦勺那處穴位空出一個針位?
時間如此短暫,幾針下去,患者僵硬如鐵的身軀一下子就變得溫軟如常了,其中的醫理到底是個怎樣的邏輯閉環過程?
紮完“複溜穴”,患者眼角、嘴角、內耳、鼻腔……等部位為什麼湧現一些不明分泌物,那些分泌物是相互關聯的?還是各自獨立的?
……
好嘛!谘詢什麼樣的業務的都有。
邊沐的聯係方式是公開的,稍作打聽也就知曉了,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們一個個都不是生手,為什麼不自己先詳加研習一番再側麵打聽打聽,直接打電話求教,不覺著有失身份嗎?!
看在那位女主任的麵兒上,邊沐耐心地逐一回複得還挺詳儘,絲毫也沒顯出有多保守。
……
時間已經很晚了,手機總算消停了。
才歇了沒多一會兒,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那位潘總的電話。
“‘刃庚’那邊的業務開展得很不順利,股東們鬨騰好幾個月了,看你麵子,我一直壓著,實在是業績上不來,幾個重要股東堅持在正月十五前了結一下,否則……他們不僅會撤資,而且……還揚言退出基金會,你是知道的,基金會是我的命根子,所以……我隻能將其打包發售給上遊公司了。”
“正常運作嘛!看您客氣的,還特意知會一聲,承情之至,承情之至!那……範三橋等人怎麼妥善安排一下?”明知結局早就如此,電話裡,邊沐到底還是“客套”了幾句。
“那個女編譯已經正式入職鐘氏了,想必也是你的麵子吧!範三橋現任女友有點能量,估計早就找好下家了,離職待遇我給的都是最高,這一點還請放心,不會虧待他們的,實在是生意難做,我也剛康複沒多久,受不得累,所以……”
“理解,理解!這樣安排已經相當仁義了,我代他們謝過潘總。”
“你不挑我的理就行,自己人,啥也不說了,對了,畢總那病治得咋樣了?”說到最後,潘總忽然再次提及那位專家兼光學電子巨商畢總。
“就見過那一麵,此後再沒什麼聯係,畢總人脈深廣,想必已經尋覓到更好的治療方案了吧!”邊沐隨口支應了幾句。
“這樣子啊……圈子裡傳言……邊大夫似乎有意棄醫從商?”
“哈哈哈……咋可能!在下雖不才,中醫藥事業可是我的命根子呢,再說了,從商?我要有那本事倒還好了!純屬無稽之談!”
“是嗎?邊大夫才智過人,乾啥像啥,嗬嗬……改天出來坐坐啊,我就不多打擾了,晚安!”
“晚安!”說罷,邊沐把手機掛斷了。
有心給範三橋打個電話問問詳情,轉念一想,人家這段時間壓根兒沒有流露跟自己商量幾句的意思,自己這是何必呢,算了!心下默默祝他萬事順達吧!
……
第二天早上,剛過10點鐘,兩位工人師傅把國醫館的招牌送來了,從始至終,邊沐也沒向眾位同事交代一下館名的具體含義,隻是粗略地提了幾句中西醫相結合的喻義也就糊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