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各行各業,隻要你還處在“匠”這一級,要想走得長遠、在街麵上多少還想要點臉麵、還希望家中二老活得舒坦些……都得學著夾起尾巴做人!
考慮到自己的祖傳秘技絲毫也沒有外泄,黃伯喜這會兒氣也全消了。
聽著電話裡邊沐沒吱聲,黃伯喜口氣和緩地說道:“忙你的吧!等老馮出院了,咱爺倆再好好聊聊,對了,那個三強子最近聯係你沒?”
“我們一直都有聯係,怎麼了?您是不是有啥事找他?”電話這頭,邊沐隨口問了問。
“也沒啥事,就想找他聊聊小鳥的事,下回見著他,代我說一聲啊!”
“好嘞!改天我約上他上您家做客去。”
“那敢情好啊!咱仨兒好好喝幾杯,酒這種東西,必須在合適的地方,跟合適的人坐一塊兒喝才有味,這可不是迷信說法,正經八百正史裡看來的原文呢!”
“您老所言極是,正所謂久逢知己千杯少,到時候,我倆陪著您好好喝一頓。”
“一言為定!掛了啊!”說罷,黃伯喜把電話掛斷了。
……
晚上八點半,邊沐出現在省醫科大第一附屬醫院住院三部,9樓,916病房。
一如既往,守護在病房的依然是馮月娟。
護工還是看著挺精的年輕女護工,見邊沐進門,那位女護士還特意起身衝他欠了欠身,邊沐回之以微笑,算是還禮。
值班護士正在抄錄當天的生命體征各項數據,衝邊沐輕輕點點頭,繼續忙活她手中的業務。
“喲!邊大夫來了啊!快請坐!”說著話,馮月娟趕緊禮讓了一下。
“不客氣!我就過來看看,能認人了吧?”邊沐笑著問了問。
“時而可以,時而又犯迷糊了,邊大夫!照現在的進度,我爸的神智啥時候才能恢複到原先的程度?”
“這……每個人的具體情況不大一樣,千差萬彆,絕無雷同,理論上講,再過三個月左右,你父親的神智至少可以恢複到七成左右,近期嘛……能把家裡血親全認全了就已經相當了不起了。”邊沐隻能言儘於此了。
感覺邊沐有些欲言又止,馮月娟沒再繼續追問。
馮月娟聰明,依照醫學倫理、相關規章製度,邊沐最多算是個曾經參與過會診治療的“編外”大夫,要不是身具市中心醫院小白樓醫學專家學術研究協會的背景,邊沐甚至都無權給馮樂章紮針、用藥。
隨後,邊沐上手給馮樂章號了號脈、翻看了一下眼皮、探了探頸動脈的脈像、查看了一遍病房護理記錄……專業、細致,邊沐做事向來是一絲不苟。
“還可以!沒啥大事,時間有點晚了,我就不打擾了,就此告辭!”說罷,邊沐這就準備告辭了。
“我送送你!”說著話,馮月娟趕緊抓起一件披肩,簡單整理了一下發鬢,跟在邊沐身後,朝電梯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