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氏夫婦早年間受過正經八百的高等教育,邊沐這麼一解釋,二人頓時明白了個六七成的樣子。
見兩位老人頗為信服自己的說法,邊沐心下甚感寬慰。
“傳統中醫學博大精深,其中有個重要的分支,我們寬泛地稱其為‘佛醫’,具體情況我就不贅述了,‘佛醫’認為,每個人的雙眼極易困於五色,繼而容易受困於‘五蘊’。”說著話,邊沐就手在茶幾上找來紙筆,將“五蘊”兩個字寫在紙麵上。
高知家庭,或平時用於演算,或用於筆談,或用於畫圖,紙呀筆呀計算器什麼的自然放的到處都是。
這一點,與尋常小市民差異還是蠻大的。
不僅如此,邊沐認為萬氏夫婦對“五蘊”的內涵與外延應該大致有個了解。
“哦……你指是‘色蘊、受蘊、想蘊、行蘊、識蘊’這五蘊嗎?”萬女士的老伴接過話茬問了問。
“是的,佛醫認為,五蘊之困最初緣於眼睛,它是一切煩惱的根源之一,比如說,一個小男生,品學兼優,家住大山深處,平時很少下山上附近鎮集玩耍,小升初,由於成績特彆優異,直接就考進了縣一中最好的初中特長班,一年之後,小男生心情多少有些抑鬱,為什麼?因為他的雙眼被一些表麵光鮮的外表蒙蔽了,心亂了,追求變了,久而久之,這孩子在生理、心理上都有可能經曆一場‘心理錯位考驗’,過了關,陽光燦爛,該咋樣就咋樣;萬一運氣不好,遇上水平不高的老師、不大友好的同學,這種小男生的內心在價值觀方麵很容易產生顛覆性負麵影響,從而引發一係列問題,萬阿姨,您目前的處境跟那個小男孩就有些類似呢!”說到這兒,邊沐覺著有些口渴,就手端起麵前的茶杯喝了兩口。
講述半天,總得給患者留下稍加消化的時間,更何況,老太太文化程度相當好,一點即透。
“哦……我好象有點明白了,一方麵,我的眼睛每天遭受窗外的光化學汙染毒害,對此,我們一直未能予以科學的認知,感覺他們隻要加強環保執行力度就行,既然其他人都沒什麼特殊反應,咱又何必充當那個出頭鳥呢!結果,我自己最終身受其害;另外,家裡布置得太過花裡胡哨了,眼睛都不夠看的,從而在視覺方麵產生了類似的‘過勞’反應,日積月累的,我的眼睛開始變得一年不如一年,同時還影響到了心理層麵,直接導致注意力過度分散,想想後果還真是挺嚴重的。”萬女士很健談,說話也能說到點子上。
“可不,最直接的不良結果就是心神紊亂,心神一亂,身心方麵的修為要是不太達標的話,哪最弱,哪裡就容易快速形成病灶,從而使得眼睛方麵的毛病越變越多,最後可能還會引發失明。”既不誇大,也不貶損,邊沐儘量客觀地將自己的想法一一說明了一下。
沉默……
萬氏夫婦一直沒再說話,他們已經意識到:自己全家三代多少有些貪心不足,日常過得安安穩穩都不行,還在方方麵麵肆意增擴,結果,弄巧成拙,差點兒把眼睛給整瞎了。
“那……這該咋治呢?”萬女士的老伴問了問。
“先把家裡的油畫全都收起來吧,選擇那種色彩比較柔和的塗料或者壁紙將牆壁處理得單純一些,花裡胡哨那套統統去除,還有這屋頂,太花哨了,也太雜亂了,說句不好聽的,弄個非中非西的玩意兒,好象一個怪胎,古裡古怪的色彩天天刺激到你們二位,久而久之,眼睛自然就扛不住了。”邊沐笑著指點道。
“屋頂重新裝修嗎?”萬女士笑著問道。
“是的,全都刷成正常的白色、淡藍色之類的基準色,這方麵,越普通、越簡潔、色調越明快就好,幾年下來,你們全家相得益彰,都受益。”
“然後呢?”萬女士問道。
“紮紮針、灸一灸,再視後續的治療多少喝點湯藥,隻要有恒心,遲早會徹底痊愈。”邊沐笑著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