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麵麵向覦,不明白她的話什麼意思,難道還分道揚鑣?
這是萬萬不行的!多危險!
林宛央看向最右邊的楊天信,聲音淡淡道:“你忘了嗎?半年前你就死在這裡了。”
另外三個人聽了,瞬間覺得頭皮都炸開了。
死了?
所以隊友居然不是人,他們還和對方一起待了那麼久!
三個人連滾帶爬林宛央的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楊天信被人點醒,也突然醒悟了過你,他掀開了衣服,他的肚子上有一個窟窿。
白色蟲子在翻湧。
這個地方風水不對,會把一些橫死的人永遠的留下來,比如說那個提著刀的護士,又比如說剛才的吳奇。
和厲鬼不同,他們的靈魂被禁錮在身體裡,而且忘了自己死了這件事。
楊天信不可置信地看著幾個人,難怪他一直想拚命的離開這裡,又想把這些人留下來。
所以才一直決策自相矛盾,總覺得忘了什麼關鍵環節。
自己已經死了嗎?
楊天信突然生出了不甘心,他死了,憑什麼那幾個人還活著?
他怨恨地看著人,他要拉上他們墊背。
幾個人頓時尖叫了起來。
林宛央看了姚暮一眼:“暮暮,去吧,交給你了。”
姚暮點頭,抄起符紙,把楊天信一腳踢倒在地上。
然後忍住惡心把符貼了上去。
隔得近了,他這才聞到了對方的屍臭味,不知道為什麼剛才沒發現!
簡直太惡心了!
那地上的屍體被符貼住,頓時失去了生機。
事情終於告一段落,幾個人鬆了口氣。
林宛央走在前麵,其他幾個人攙扶著跟著她。
他們走到了最開始的那棟綜合大樓,決定先休息下,然後等外援。
林宛央說這棟樓沒問題,幾個人才放心。
姚暮拿著電筒到處照,發現牆壁上居然有壁畫,剛才幾個人完全沒注意到。
他和徐蓉蓉湊過去看,這醫院修的年代很久了,幾十年前倒是有在牆壁上畫宣傳圖的習慣。
宣傳一些真善美的品德。
醫院、學校、甚至市區空白的牆都隨處可見,現在反而很少了。
這都過了十幾年,壁畫的顏色雖然陳舊斑駁,但是還是可以看得出圖畫想表達出的意思。
第一幅是‘埋兒奉母’。
這是二十四孝裡的故事,晉代有個人叫郭巨,家道貧窮,無力奉養老母,於是想出一個辦法,埋兒奉母。
母親隻有一個,兒子以後還會有,最後這個人孝道感天動地,埋兒子的時候挖到一壇金子,此後名利雙收。
這幅圖畫的惟妙惟肖,夫妻倆挖坑的時候,母親站在旁邊笑著注視著。
那笑容說不出的恐怖。
簡直超過了任何恐怖片,讓人背脊生涼。
第二幅是‘易牙烹子’。
這是春秋故事,桓公開玩笑說,自己什麼肉吃過就是沒吃過人肉,覺得很遺憾。然後易牙捧來一罐肉糜,恒公吃後覺得鮮美無比,問對方這是什麼肉,易牙這才哭著說是自己兒子的肉,為祈國君身體安泰無虞,殺子以獻主公。
桓公被易牙殺子的行為所感動,認為對方愛他勝過親骨肉,從此寵信易牙。
姚暮和徐蓉蓉看完,覺得胃又開始翻騰,這幅畫上人的表情,都說不出的滲人,刻畫很逼真。
兩個人走了回去,沒有勇氣再看第三幅。
姚暮說:“這可是神經病醫院啊,看這個,不是加重病情嗎?”
他把看到的壁畫和林宛央簡單說了下。
現在整個後背還都是涼的。
林宛央想了下:“這些是流傳下來的故事,時間太久,真假不可考據,不過卻顯然被有心人利用,然後大力的宣傳這就是古人推崇的‘美好品德’,有古籍支撐,會更加讓人信服,哪怕是邪|教也要係統理論支撐的。”
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醫院的牆壁上,本來就不對勁。
而且還是在很久前就存在了,可見那些人財力和掌控力非同一般。
姚暮皺眉:“這顯然是披了層皮,宣傳歪門邪道的教義,那些人到底想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也許以後會知道。”林宛央皺眉。
林宛央現在空閒下來,把最近的事情都串聯在一起。
從罐頭養鬼的吳老三、再到奇怪的中古店,然後今天的醫院,細細想起來都有一定的聯係。
那些人大量的攝取人的魂魄和精氣,到底是為了什麼?
中古店裡的厲鬼怎麼會跑到人間,還攝取人精魄化形了。
黑衣人口子的‘聖子’,雖然不知道什麼玩意,但是一定和這些有關係,而且聽著就非吾族類。
大約是那個組織的核心人物,對方又到底意欲何為?
不說遠的,就是那些怪魚,林宛央都沒想明白是什麼東西。
這麼的邪門,從前沒聽過。
林宛央決定把事情整理下,問問師父,那個老頭應該知道的,畢竟活了那麼多年老而為賊。
師徒倆一直習慣相互挖坑。
這樣的好事,不能少了對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