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1 / 2)

掌門人不高興 西淅 10232 字 7個月前

苗族如今大致分為生苗和熟苗。

熟苗就是指生活習性差不多被漢化的那部分人呢, 基本上和漢族人飲食習慣沒太大差彆。

生苗是還維持著從前的生活習性, 避世而居。

深山裡的苗寨就是生苗, 這些人大部分都篤信蠱, 隻是輕重不同。

在很多傳說裡, 蠱婆是邪惡的存在,如果一天不在彆人身上放蠱,他們就會自己不舒服。

因為蠱蟲要找吃的, 蠱婆必須把蠱放出去, 不然就會反噬。

還傳言很多苗女也會放情蠱給男人。

姚暮說到苗女,餘煊沒忍住笑了出來, 說苗族的姑娘漂亮能乾, 何愁找不到好男人, 為何要用蠱蟲來控製人心。

其實這是謬論, 苗族也不是人人會蠱,這是少數中的少數,就像是四川人也不是家家養著大熊貓, 新疆人也不是騎著駱駝去上學的。

所以他們現在進寨沒人攔著,大部分都很平和, 就是普通的山民。

幾個人邊說話邊往裡麵走。

姚暮突然站住了腳步, 看著前麵的人問:“我覺得他有些奇怪。”

坐在地上的人穿著青色苗服,他的表情呆滯, 雙眼無神。

姚暮會注意到對方, 是因為揮舞的手上,有一個紋身圖案。

自從經曆了那件事後, 他對彆人身上紋身就很注意了。

少數民族也是可以紋身,但是對方手指上那個圖案是個法國小眾搖滾樂圖的名字。

能把偶像的名字紋在身上,這人絕對是樂隊的忠實粉絲。

一個目光呆滯,看起來不正常的苗人,會是法國樂隊的粉絲?

這件事就已經非常的詭異了。

姚暮朝著人走了過去,開口問了幾句。

那個年輕的男人呆呆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這時候恰好一個阿婆路過,餘煊叫住人,開口問:“阿婆,他這是怎麼呢?”

阿婆看了人一眼,說:“這是阿花家的男人,腦子有些不太好,你們不是這寨裡人吧,不要管了,彆惹上事情。”

說完像是怕惹上麻煩,加快腳步離開了。

這下姚暮已經確定了,男人絕對不是苗寨的原住民。

可能是和苗女結婚了,這才住到這裡來,不然剛才那個阿婆會直接叫對方的名字,而不會說是誰家的男人。

姚暮還準備問,突然身後有個涼颼颼的聲音,把他嚇得半死。

“你們乾什麼?”女人陰惻惻的問。

苗女不耐煩的看了眼地上的男人,語氣不善:“誰讓你跑出來的?”

癡傻的男人,看到她馬上露出了驚恐的神態,拚命的往後退,嘴裡念叨著:“我不要吃蟲子,不要打我。”

女人把對方從地上拽下來,“走,快跟我回家!”

男人在驚嚇之下,神智有了一秒的清醒。

他看著幾個人,慢慢流出來了兩行淚,張嘴含含糊糊說了個詞。

女人本來擔心他亂說話,發現不是求救,隻是癡語,明顯鬆了口氣。

她瞪了這幾個多事的生麵孔一眼,粗暴的拽著人走。

男人身材高大,但是一點也不敢還手,隻能狼狽的被人拖拽著往前走。

姚暮見人走遠,開口說:“他剛才和我求救,用法語。”

深山裡神誌不清的人會法語,這就很詭異了。

姚暮去過法國幾次,簡單的詞他是能聽懂。

法語又不像是英文普及度那麼廣,所以對方才會用法語和他隱秘的求救。

他到底在害怕什麼……是怕求救不成被發現,遭受到更多的痛苦?

林宛央和餘煊對視了眼,他們肯定這個人是中了術。

剛才都沒有阻止,因為不想太早打草驚蛇。

擅長蠱術的人在苗寨地位很高,或者受推崇和尊敬,像是餘煊的母親。

或者就被人所懼怕著,比如這個寨裡的李浩成和他孫女。

蠱術也分很多種,醫蠱和毒蠱,分彆是救人和害人。

餘煊打聽了李佳月住的地方,然後就徑直的走過去。

李佳月是門派這代巫女,雖然年紀不大,卻已經頗有手段,前幾年鬥敗了很多苗家門派的蠱術,以狠辣出名。

不過名聲大噪後難得安分了幾年,沒想到現在乾起了人口拐騙的勾當。

姚暮覺得毛骨悚然,他從前一直聽說婦女兒童被拐賣,這個世道男人也不安全了嗎?

他從包裡拿出了個口罩,遞給了小道長:“快戴上,小心待會兒那女人看上你,要你拋棄祖師爺,來做上門女婿,這就大事不妙了。”

謝文穎:“你……”

他剛想說,你的腦子裡裝得都是水嗎?轉念一想有道理,接過口罩戴了起來。

姚暮也把口罩戴好,寧市的冬天空氣不好,經常有霧霾,所以他出門隨身戴口罩。

餘煊有些懵:“你們……”

林宛央笑著說:“他們是精致男孩,你會慢慢習慣的。”

轉頭不客氣的吐槽:“拉倒吧,李佳月比起你們,更喜歡餘煊這個類型的。”

她會對李佳月有印象,不是對方推了自己。

而是乾媽說過,李佳月的爺爺曾經提過一次,他孫女和餘煊的婚事。

聯姻之後,大家也能更好地交流,互相的促進。

據說這個提議還是李佳月本人的意思。

不過乾媽後來拒絕了,說那邊的行事作風太詭異,道不同不相為謀。

姚暮說:“其實我還有個口罩,苗家小哥你要嗎?”

餘煊:“……我不要。”

三個人到的時候,對方顯然是已經收到了風聲。

李佳月坐在外麵的護欄上等著,她穿著白色的上衣,以及長及腳踝紅色百褶裙。胸前、手上都帶著銀色的首飾,黑瀑一般的頭發披著。

她的腳淩空輕輕晃著,渾然而成的少女俏麗。

眼前的和照片上的素描小像有七成像,但是更鮮活,讓人看著會覺得豔色襲來。

“今天來客人了,請問有何貴乾?”

李佳月視線掃過眾人,語氣帶著幾分輕佻,每句話的最後都像是帶著把小鉤子。

聽著十分纏綿。

姚暮和謝文穎,來之前想不通,什麼樣的女人能同時把三個男人騙走。

但如果是眼前這樣的,那是絕對能!

色字頭上一把刀。

餘煊不想和人囉嗦,開門見山的問:“兩周前,有人在古鎮看到你騙走了三個人,是你做的吧?”

李佳月笑了下,手指卷起了一縷頭發,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下:“我沒有惹你,我和漢人的事情你最好彆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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