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九十五章(1 / 2)

鳴煙鏵的大旗上印的不是鳴, 整個天界也無人敢印鳴, 是故雖然她姓鳴,但大家都稱她為煙將軍。

繼煙將軍刀法無人能敵之後, 最近又出了有關她的新傳奇——神算子。

在她說出了三日之內必將出現轉機這句話的第二天, 魔軍不戰自敗,倉惶朝南移去。聽說是魔界內亂,魔君被西南領主月戚關押囚禁。丹當即率兵前往西南救主。北境的危險, 也就散去了。

大家紛紛驚歎於煙將軍的占卜之術, 一邊拿同情的眼神看向軍師秦易文,真慘,最後一點用處都沒了。

秦易文:……

他一早趕來主帥的營帳,路上受到眾人憐憫的注視, 心下無言。

“我們的神算子煙將軍呢?”故而他一進帳子就笑著打算調侃調侃她。然而環視了一圈卻不見人影。

“你來晚了,她向我辭行, 已經先行一步了。”衛黎將桌上的折子地圖都一一歸整,頭也不抬地答道。

“辭行?”秦易文訝然抬眉, “去做什麼這麼急, 大軍還未班師麵見帝君, 她身為將軍怎麼先行離開了?”

“她說她送人的玉簡碎了, 得趕緊去看一趟。一個時辰前她領了之前的罰,當眾打了一百軍棍就匆匆走了。”

“莫不是淩悅玥和南宮逸打起來了?”秦易文笑道。

衛黎將帥印放好,“不清楚。”

屏退了帳中其餘人, 秦易文抬手放下帳簾, 順便施了結界。臉上的笑意稍斂, 正色道,“衛黎,這話我想來想去,還是得和你說一下。”

見他這副姿態,衛黎手上動作一頓,轉身看向他,“你我之間不必如此,有什麼想說的,直說就是。”

說是直說,但讀書人還是得先繞幾個彎子才習慣,秦易文也是如此,他稍做沉吟,隨後道,“煙鏵之前,可是一直待在魔界?”

“她確實在魔界遊玩了幾日。”

“我記得上一次來北境的時候,你同我說,她交了新朋友。”

衛黎微愣,“你不會想說……”

“正是如此。”秦易文撩起衣袍坐到衛黎旁邊,“依我之見,趁著大軍還未回去,不如先在這稍作停留,派人秘密前往西南,以探究竟。若是真的……即刻派軍攻打西南,鏟除後患。”

衛黎抬手,示意他不用再說下去了,“易文,我明白你的顧慮,但我們三個是一起長大的,你心思透徹,應該比我更了解煙鏵。”

“衛黎,就是因為我太過了解煙鏵,我才不由得擔心。”秦易文蹙眉起身,“這些年,我們幾個都忙於公務,仔細想來,上一次拋開公事同煙鏵遊玩,已經是七千多年的事情了。”

他歎了口氣,“煙鏵太過率性坦誠,我實在是擔心,有居心叵測之人,趁我們冷落煙鏵的時候鑽她的空子。”

衛黎沉默,沒有說話。秦易文接著道,“領主丹此次來勢洶洶,誰都看得出他是打算大乾一場,可為什麼煙鏵卻知道他會在三日之內退兵?又為什麼他剛一退兵,煙鏵送出的玉簡就碎了?”

“丹為何退兵,因為魔君殷旬被困;煙鏵是從哪裡趕來北境的,是從魔界。衛黎,你仔細想想,煙鏵送出的玉簡是給誰了?到底她在魔界結交的新朋友是誰?”他走至衛黎麵上,臉上擔憂之色不喻言表,語重心長,“我固然相信煙鏵,但我不相信魔族啊。”

衛黎抿唇,他良久無言,半晌才道,“你說的這些,我全都明白。”

“自帝君向我談及聯姻一事後,我才意識到,我已是許久沒有好好陪過煙鏵了。”

他垂眸,“小時候她懵懵懂懂的,還是跟塊石頭似的,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總是弄不清楚。她每次闖禍,師父就罰我,再後來,煙鏵做什麼就都束手束腳的,生怕連累到我。”

“說實話,我當時起了帶她去魔界的心思,總覺得天界不適合我們,條條框框的太多。”

衛黎偏轉身子,手掌覆在高高一疊的折子上握拳收緊,“我謀劃好了一切,把計劃告訴了煙鏵,卻被她按在地上揍了一頓。”

想到小時候的事情,兩人都臉色柔和了些,秦易文笑道,“那你可真是冤得慌。”

“她罵我白眼狼忘恩負義,說她要替師父清理門戶滅了我這個叛徒。”衛黎眼中多了些笑意,“我還想罵她是白眼狼辜負了我一片好心呢,可惜我打不過她。”

他轉身,看向秦易文,“我同你說這些,一是請你放心,煙鏵不會做出有損天界的事情。二也是想求你,暫且睜隻眼閉隻眼,若真是如你所言,一旦她或者是某些人做出與天道相悖的事情,我會親自解決,絕不手軟。”

“我總覺得自己虧欠她良多,這一次,你就當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要深究了。”

秦易文搖頭,“衛黎,我從不擔心煙鏵會為了誰做出有違天道的事情,這一點我是絕對相信她的。我擔心的,是她自己。”

衛黎道:“煙鏵脾氣倔強,我們明麵上阻攔,她確實會顧著我們與某些人斷絕來往,但私底下隻會交往更密。如果某些人真對她心懷不軌,讓她吃一塹長一智才是最好的方法,比起我們說一千句一萬句、甚至把她關起來都更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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