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昌如今同樣對新生兒的降生感到高興,畢竟,他一方麵不需要付出什麼,另一方麵,他是真的有王位乃至皇位需要繼承人!這天下無比廣闊,多的是還沒有開發的地方,不趁著現在還沒人占領的時候先占下來,難道指望子孫還能一直保持這樣的進取心嗎?何況,技術的發展必然伴隨技術的外溢,現在他們還能保持技術上的壓製,但是後來呢?萬一出個崽賣爺田不心疼的貨色,將先進技術傳播出去了,彆人彎道超車,那可就真的把後人給坑了。
與劉昌的春風得意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劉恒了,劉恒自從做了天子之後,即便依舊專寵慎夫人,但是後宮卻再無所出。薄太後不喜歡慎夫人,因此建議廣選美人進宮,但是劉恒直接否決了這事,他這個年紀,實際上對於美色已經沒有太多需求了。另外,他也找到了新的愛好。
老劉家的人對於搞斷袖總是很擅長的,從劉邦開始,幾乎每一代皇帝都有男寵,像是劉徹,更是玩得花,他從年輕到年邁,身邊的美男子就沒斷檔過。
劉恒也是如此,他如今就在專寵鄧通,鄧通是個美男子,而且還很是殷勤小意,侍奉劉恒比常年伺候劉恒的宦官還周到,最重要的是,他還肯背鍋。
劉恒之前就想過要改革錢幣,這些年來,市麵上各種莢錢混雜,誰都敢在鑄幣上插一腳,不知道多少人借著鑄幣來掙錢,最後倒黴的都是底層百姓,百姓賣東西拿到的都是劣錢,偏偏交口錢的時候,官府卻不肯認,要打折收,那些貴族豪商拿著劣錢買百姓的東西,卻在百姓來買東西的時候不肯將一枚劣錢當做一個錢收。以至於百姓平常交易,根本不用錢,而是直接以物易物。
很多時候,政令下達的時候是一個樣,下麵人行使的時候又是一個樣,劉恒各種與民生息,但是到了下麵操作的時候,情況就不一樣了,像是這種莢錢,就嚴重影響了漢室的公信力,劉恒之前嘗試過叫少府鑄幣,結果根本沒掀起什麼風浪來,少府鑄造的錢很精美,但是流通出去之後,很快就被人熔化重鑄,一個錢就變成了兩個錢,繼續禍害百姓。
劉恒如今也是下了狠心,必須要整頓起來,所以,他得將流通的錢規範起來,比如說,仿照遼國的五銖錢,鑄造大漢的五銖錢。遼國在貨幣上沒吃過什麼虧,他們從來隻認遼國鑄的五銖錢還有金幣。遼國的鑄幣技術非常高超,很難仿造,或者說,仿造成本很高。劉恒當年放開了鑄幣的權限,如今又不好說話不算話,直接收回,所以,他需要做的就是將五銖錢變得便於攜帶使用,最重要的是,儘可能讓人仿製起來無利可圖,然後,在朝廷參與的錢幣流通中,規定隻認五銖錢。
這種事情是得罪人的事,不能讓少府做,少府做了,大家就要懷疑劉恒是想要反悔,收回民間鑄幣的權力,到時候隻怕不知道多少人要嚷嚷著劉恒與民爭利,所以,得找其他人去做。但是一般人是背不起這個鍋的,鄧通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因此,劉恒以賞賜的名義,將蜀地的銅山賞賜給了鄧通,又許了他鑄幣的權力,如此,朝臣隻能說劉恒對鄧通一個男寵太偏頗,卻無法過多指摘,畢竟,天子寵愛一個男子,隻是賞賜給他一座錢山,又不是給他封侯,這算什麼呢?如張蒼這樣的,自然知道劉恒這一手並不單純,但是,張蒼對此也是樂見其成,說白了,如今幣製的混亂早就讓張蒼頭疼了,國庫裡頭,甭管百姓交的是什麼,但是,送到國庫的,卻是質量糟糕的莢錢,搬運的時候一個不小心,都能碎裂一地。這也是地方官府撈錢的常例,他們自個也私下鑄錢,將好錢變成劣錢,多出來的就是他們的收入。
張蒼這樣的聰明人能看明白,其他人卻未必能想明白,或者說,他們因為閱曆的問題,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這些,比如說劉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