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穿成傻子(2 / 2)

天白立刻擺頭,但自稱青兒哥哥的少年立刻露出凶相,指尖還有一根細細的繡花針在陽光下閃爍,使她立刻想到了一種竹林裡特有的動物:青色、咬人、有毒。

沒有遲疑地,天白就被這個所謂的青兒哥哥牽著漫無目的地往山裡走,也不記得走了多久,前麵的青兒哥哥就說:“天白,你爹爹讓你等在這裡!你爹爹不來,你可千萬彆走哦!還有,不許跟著我!”

天白扭頭看著青兒哥哥扭扭地下山,然後又站在山腰看那邊的太陽下山,雖然明知道那個青兒哥哥說的是假話,但是她也不敢下山,她怕他手裡的繡花針。

眼見著太陽漸漸沒了,天色漸漸暗下來,沒來由的害怕讓站在山腰的天白蹲在了原地,但是一片空白的腦子,一睜開眼除了眼前的連綿大山,就是漸漸變黑的雲彩,似乎都沒留下過,也什麼都沒發生過。

忽一陣山風刮過,“嘩嘩嘩”的鬆林就跟鬼哭似的響了起來,嚇得天白趕緊抱緊身後的大樹瑟瑟發抖,然後一行清淚掛在腮邊:“爹爹?”

是了,她想起來了,她有爹爹的,就是那個早上用手打她的年輕男人,人們都叫他常生。

“嗚嗚嗚,爹爹!”

天白抱著身邊的大槐樹,哭得嗚嗚咽咽,但天最終還是黑儘了,風也更大了,“嘩嘩嘩”得刮得滿到處都是鬆林滔滔的嚎叫聲,偏偏除了天上那輪小虎牙似的小小彎月外,山裡還真是不見什麼天光了。

天白抱著樹蹭蹭蹭,居然四腳並用上了樹,抱著樹乾繼續哭,哭完就睡。

夢裡她又在爹爹的腳邊蹦蹦跳跳了,爹爹還會抱著年幼時的她一邊拍一邊說:“天白乖,爹爹揉揉小狗肚,就一點也不餓了……等天白醒來,爹爹就給天白摘果子吃……將來給天白娶個漂亮的小相公……”

爹爹柔柔地拍撫聲在夢裡呢喃了一遍又一遍,隻是聽在夢裡的心坎裡總有一種酸酸楚楚的淒涼感——肚子真得好餓啊!

天白吸吸鼻子,下意識伸手要揉揉自己的小狗肚,不想一鬆手,“咚——”沉沉地一悶哼聲,天白隻覺得渾渾噩噩的腦袋一痛,

她抱住頭從暈眩中緩緩抬眼,心中一驚,隻見四野空曠,抬眼除了黑還是黑,隱隱隻見一彎月下深山遠遠的輪廓,還有山風刮過鬆林的呼嘯之聲,更似鬼哭狼行。

天白立刻驚嚇得抱住自己的身體,蜷縮成一團,緊緊地靠在剛才攔住她跌勢的槐樹腳顫抖著,這是夢?不,這不是夢,爹爹溫暖的懷抱才是夢。

“爹爹、爹爹……”天白好怕!天白好怕!

天白抱著自己蹲在樹腳抖得哭都哭不出來,然後草叢裡發出悉悉索索地聲音,天白嚇得不敢吱聲,也不敢動,然後一雙綠幽幽的眼睛在黑暗處出現,天白嚇得連叫也不會了,整個人抱住樹,靜靜地等待死亡。

當遠處終於傳來爹爹地焦急地呼喚時,天白已經整個人抱著槐樹一動不動地站了近半個時辰,她沒有哭,也沒叫,也不知道那狼為何沒吃她,隻記得她爹爹萬分焦急地趕來看見時,她整個人都僵直了,手腳從樹上都掰不下來。

再回神時,爹爹正給她洗著小腳,爹爹一個勁的問她:“天白,說話啊!天白是個乖孩子,天白怎麼會自己去到山上呢?”

天白隻是看著爹爹,眼淚嘩嘩直流,一言不發,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她知道的,是青兒哥哥把她丟在山裡,是青兒哥哥不許她跟著的,但她說不了,滿腦子還是那雙綠幽幽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