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棺材裡一場赤搏,搭配著棺材外那好似戰鼓的咚咚聲,纏鬥得越發膠著。
最後……肌膚貼著肌膚,首尾相接,布料不知何時搬了家……
打著打著,突得一異物進了正壓在“屍體”身上奮力求生的天白,四目在漆黑的棺材裡交接,然後四隻黑亮亮的眼珠呆了,天白不自在要動,排山倒海的洪流就席卷了“屍體”,“屍體”登時化作滔天的洪流不顧一切地衝進天白的身體,要把天白化作他洪流的一部分。
於是乎,兩隻懵懂的小獸驟然間被原始的本能席卷而去,於是陌生的烈火點燃了乾柴,那原本卡住某隻脖子的手也滑過頸線,抓緊了骷髏妹唯一有肉的地兒……
不懂情事的兩個人,冒冒失失在棺材裡就莫名其妙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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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棺材被釘得牢實,又纏上了一圈兒又一圈兒的鐵鏈,但棺材的外一點也沒輕鬆。
“你聽見沒?”
門檻邊一個小侍衛推了推身邊的小侍衛:“棺材裡的東西好像又在叫了?”
小侍衛聽了不禁吞吞口水,兩眼巴巴地望了望還是繁星點點的天際,隻盼著天再亮些,他們就能得救了。
“我越聽……越覺得是女人的聲音……”門檻邊緊抓著黑驢蹄子的小侍衛,小手顫啊顫的,儘管今夜的和尚道士念經比以往都虔誠,他就是心裡不踏實。
“彆說了!”怕他還沒嚇死不是?
小侍衛淚流:少將軍在疆場上殺人無數,煞氣本就重,又天賦異稟,如今蒙屈自儘,若是再化成厲鬼,誰也彆活了!但……這厲鬼為何還夾有女人的聲音?
眾人一夜未眠,為首的那位將軍更是徹夜難眠,這夜的事情太多,先是來了盜墓賊,接著棺材裡進了女鬼,接著公子詐屍,他左思右想還是給正在金陵縣籌劃地宮修建的皇子藤又去了封信。
眼見著這天色漸漸翻開魚肚白,棺材裡那酷似一聲聲酷似男女的呻吟聲,讓為首的將軍總覺得有點像床第和合的歡愉之聲,但一個晚上,又半夜,隔個時辰就這麼哼哼,著實令人很是不安,難道這是……是公子和那個慕容嫣有了什麼,詐屍了也寂寞難耐?
慕容嫣……
為首的將軍靠在門廊上,瞅著那屋中懸空的棺材,外加噴了一地的公雞血、黑狗血,還有滿屋子的符咒,再看看自己手中的黑驢蹄子,真就覺得這女人真是害人不淺!
“天亮了!”
一個管家心有餘悸地悄悄兒走近後院,將一壺剛躺好的酒交給正在院外守衛的將軍,然後兩眼望著那動蕩了一夜,現在看似微微平靜了的棺材……
他昨晚可是捏了一把汗,現在心還撲騰騰地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