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是族長婆婆遇見我們！”天白立刻插嘴道。
常生拍拍兒子點頭：“哦。你們去縣城了？”
“恩，買鐲子！”天白伸出兩隻手上銀燦燦的鐲子，“圈圈貴，錢不夠！還領了一身衣裳。”說罷還轉了一圈。
“錢，用完了？”
常生轉臉問一直不說話的戰蛟，這個女婿花錢說他不是出生大戶人家，常生都不信，一進店，還都是最好、也最貴的店鋪。
“沒，不夠。”戰蛟把一布包的三吊銅錢放到常生麵前：“隻有三吊！那項圈有近七兩多重，要十一吊錢，所以我們打算再攢上幾吊錢就買。”
常生見到了錢，一顆心才落下，他就擔心兩個散財童子又把錢散沒了，不說很急需這錢，但他今兒幫石頭寫請客單子時，才想起雖然天白的婚事楚家拿錢辦，他們家再是吝嗇，但繃麵子還是麵子上要風風光光，頂多就在天白的聘禮方麵節儉。
但是他常生女兒娶女婿，這邊牛村他不說請全村，但請幾個相熟的人吃頓飯，發些喜餅還是需要的，這錢他從自己攢的錢裡拿沒問題，關鍵是不能自己去買，要戰蛟和天白去買，還要說這錢是戰蛟和天白的。
常生就把自己的打算說了說，然後又與戰蛟說：“那楚家雖說給天白修房子，但婚事一辦，酒宴又是在楚家辦，楚家沒幾個老人督促，隻怕能拖一天是一天，未必給修。”
戰蛟想了想道：“爹不要擔心，今兒大族長就帶著我和天白請族裡好些女人在那邊樓裡吃了飯，小婿還每人送了八尺新衣料，他們都說等雨季一過，就督促楚家給咱們修新房子，曬上一個三伏天，保證我和天白，天氣一冷，就能住上新房，有暖炕睡。”
族長辦事就是省錢，不到六吊錢，吃得豐盛還送得一個個老女人樂嗬嗬的，直誇他懂事。那似他以前，府裡辦事低於百八千的銀子，簡直拿不出手。
“那就成！”常生鬆了一口氣，他一想到那日戰蛟死活退了那家的屋子嫁妝，換成錢買地的事兒，就愁得睡不著覺。
“彆讓楚府知道，你也少去族長那裡。”常生欲起身，又忍不住叮囑。
“爹，你放心，小婿心裡明白！”
戰蛟笑，這點小地方的人心思太簡單了，他應付起來綽綽有餘。
常生臨走到門口，又趕緊回身道：“這兩日不要再跑遠了，三天後薛紅要出嫁，後日我們家要辦男方家嫁兒子的酒，你和天白就留在家不說幫忙，就充個人頭知道不？”
“哦！”
“還有……你們的錢從楚家要的？”
“賣豬得的！”天白趕緊抓住說話的機會，“山裡豬一隻腳跌在了坑裡，嗷嗷老叫，我們就抓住了它。”
常生點點頭，雖然無法想象那捉豬的情形，但常生就有點擔心這兩個頑童捉的是人家圈裡跑出去的豬！野豬何其凶猛？誰敢……但女婿家不是人，隻怕也有這本事也未可知！
常生要記得再問點什麼，隻是剛才想得太認真，一轉頭就撞在了門板上，這才想起他來時妻主讓他問的話。
“爹！”
“爹爹！”
天百和戰蛟一陣驚呼，忙上前，就見常生擺擺手道：“明兒爹爹可能要帶薛紅和小寶去城裡買些成親用的東西，還要把家裡的牛戴上，你們也跟著去吧！”
“好！”天白立刻答應，戰蛟想說不了，錢都沒幾文了，但天白都應了，他也就不言語了，心裡盤算著常生剛才說在牛村請人吃飯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