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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家的老爺子是早年跟著主席鬨革命打天下的那一波,本職早已坐到司令級彆,同另外幾個老夥計被人統稱老元帥,是國寶級的老革命貢獻人物。

可惜自從主席年老體弱臥床不起後,某些人冒出來欺上瞞下、拉幫結派,把好好的百廢待興的國家鬨的烏煙瘴氣、民不聊生,還搞什麼左.派.文.革運動,陷害革命老一輩,排除異己,大肆攬權。

彭老元帥當初不願跟那些竊取革命果實的宵小同流合汙,硬挺著脊梁不低頭,表麵上為了半生清名跟人死犟,暗地裡把兒子兒媳送出國,走不了的大孫子就藏到犄角旮旯,托付給軍中的好友照顧。

那些人眼看他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無從下手。

老元帥光明磊落,無論是在領導層還是在群眾中名聲極好,典型的精忠報國之人,他們想誣陷都誣陷不了,想弄死又不敢,放了吧怕他給他們擋道,索性以莫須有的理由秘密□□起來,不讓他跟外界接觸。

不過,即使這樣,彭老元帥以他自身的影響力,仍能暗度陳倉給自己大孫子報信,過年還能悄悄見個麵,除了被卸了權,人身自由限製,吃喝差點,他在被□□的地方活的挺悠哉。

之前苦夏,他生了一場大病,差點沒熬過去,多虧了大孫子寄信又寄藥的關懷,讓他激發了活下去的動力,好不容易終於熬過難關,恰好主席身體也好轉出山,記起他們幾個老夥計,他才從□□之處放回自家的四合院修養。

如此,算是時來運轉,彭老元帥立即給大孫子去了信,述說美好未來讓人安心,收到回信卻得知大孫子自己找了個媳婦,並且那小子已經拿了人家的嫁妝給他調養身子了!

如今,對方又孝順地寄來一個慰問包裹,禮數周到,可他們老彭家啥都沒出呢,就承了人家的情,經曆過世事百態人情冷暖的彭老元帥心中不是滋味,總感覺欠大發了,隻能把大孫子賠上嘍。

“司令,要不要拆開?”警衛員在一旁提醒。

老元帥看了看那個包裝嚴實的包裹,擺擺手,拿起剪刀自己拆,手邊的信被警衛員接過去放好。

包裹裡麵的東西很快被拿出來擺在楠木桌上,大豆、花生、香油,對於老元帥這一級彆的人來說很普通的農產品,卻讓他倍感親切,想當年他還下地種過落花生嘞。

警衛員同誌看了一眼,問老元帥是不是要先叫人進來檢查一番,被老元帥拒絕,他大孫子和未來孫媳婦寄過來的東西能有什麼問題,一幫子馬後炮大驚小乍的煩不煩。

老元帥精神矍鑠地把布兜袋子一個個拆開瞧一瞧,裝香油的罐頭瓶蓋子都被他撬開聞聞味兒,直點頭說不愧是純芝麻壓出來的油,比供銷社裡兌了菜籽油的香多了。

警衛員站在後邊眼觀鼻鼻觀心,對於老元帥發的牢騷自動過濾掉。

瞧完了未來孫媳婦的孝敬,老元帥指揮警衛員給他炒個鹽焗花生米,用香油拌兩個涼菜,黃瓜和蘿卜絲,就那兩個,配香油吃著爽口,另外再煮上一碟白水豆子。

警衛員了解老元帥的飲食習慣,吩咐廚房很快準備好他要的東西,並且沒上飯,端上來一盤白麵小饅頭,還有重中之重的一小瓶二鍋頭。

“您可少喝點,明天還要做身體檢查。”警衛員倒上酒杯時忍不住囑咐道。

“囉嗦,一邊玩去。”老元帥把人打發走,一個人喝著小酒吃著小菜,悠哉遊哉地自個在那兒一會兒歎息,一會兒樂嗬。

隻是剛喝了兩杯,來了一個老夥計串門,不僅搶了他的酒,還把小輩的孝敬給他吃個精光,老元帥直接跟人動手,兩人老當益壯在象棋盤上殺了好幾局才消停。

完後對方說出來意,請他去看文工團新排練的話劇,幾個老夥計都應邀了,應是主席特意安排給他們的生活消遣。

“你個老家夥上次不是提過一個人嗎,聽說人家都退下了,領導又給叫回來排練,你可得去賞賞臉呐。”徐司令消瘦的臉上顯出調侃的神情,跟老爺子擠眉弄眼地說道。

老爺子下棋步驟一停,“是那個文工團的江誌國?”大孫子相中了人家閨女,他不打聽清楚咋辦。

“就是他,那什麼文工團一枝花還是一棵草來著。”徐司令嘖嘖了兩聲,問老爺子去不去,勸他彆總是窩家裡發黴了,以前被關的還不夠怎的,趁著修養的東風多出去逛逛透透氣,誰知道以後還會有啥變化。

本以為要磨一會兒嘴皮子才拉得動他,沒想到老爺子直接點頭應下了,徐司令準備好的話噎在了喉嚨口。

他瞅了瞅老友,問他不會真的為那個什麼江誌國才願意去的吧?突然關注一個毫無相關的人是個什麼情況。

他們幾個老家夥雖然被主席親自出手保下了,但是作亂的人還沒清除掉,隻是攝於主席之威,把私自□□的革命老一輩放出來而已。

恢複原職是肯定的,但是具體到什麼時候施行,要看主席怎麼想,還有政治形勢如何,與那夥人的博弈結果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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