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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將至,青山大隊種的白菜蘿卜菠菜等供應給城裡人過年的作物需要收割了,等收好交完了公社的生產任務,剩下的就可以給隊員們分糧分錢啦。

所以即使天冷凍成了狗子,青山大隊仍然一片繁忙景象。

大白菜砍下後去掉外層的葉子,用草繩綁好頭,整齊碼在架子車上,滿了後就推到倉庫門口,大白蘿卜去掉蘿卜纓子,運到河邊洗乾淨裝袋裝車,胡蘿卜同樣處理,還有韭菜菠菜,收了後需要甩掉土再紮成捆。

等裝夠公社任務的生產量,柳建國帶著大隊的幾個壯勞力去公社交菜,柳大柳二繼續領著其他人收地裡剩下的蔬菜,那些才是分給隊員們的。

剩下的其實沒多少了,不過大家性質仍然很高,柳建國他們傍晚拉著空架子車回來時,眾人已經把所有的菜收完了,整齊的全部垛在倉庫裡。

接下來又花了兩天時間把紅薯刨出來,柳建國通知大家小年那天開始分糧發錢,一定要準時到,聽到的眾人歡呼雀躍。

江秋月喊了彭敬業過來,二十三那天拿著蛇皮袋背著竹筐,大清早一起過去,好給她搬糧。

臨河村廣場上早已聚滿了全村的人,大家穿著棉衣,在寒風中站著凍的鼻頭發紅,仍然個個喜悅不已。

柳建國到場後先擺了兩張桌子,他和族長兩人坐在那兒,讓眾人安靜下來後,先給大家算了算大隊今年的分紅數。

由於今年年景特殊,柳建國和政委全力增收,讓他們大隊的生產任務完成的不錯,大隊分紅算下來為九分錢,就是一個工分可以換九分錢,一個家庭的總工分乘上九分錢就是這個家一年的總收入了,這筆錢是來年一年的家庭開銷。

至於知青的分紅,因為需要平衡知青的分紅不均,又是另外一種算法,合計每工分八分錢,一年算下來,女知青大概能有兩百塊左右的收入,男知青在兩百三四上下。

但是,這並不是知青最終拿到手的錢,分糧時還要扣除秤口糧的錢,如此一來就剩下不多了。

江秋月算一下自己的,她春種來的,缺了兩個多月,算是一年中來得早的,扣掉口糧錢能剩下一百左右。

一百塊錢,彭敬業兩個月的津貼數,需要江秋月累死累活大半年,這還不算上他的各種福利特供,想想真有些哭笑不得,心裡發酸。

怪不得這個時候都以當兵為榮,當兵確實比做農民當知青好上太多。

江秋月最後分到三大麻袋紅薯,有三百多斤,按照一天兩斤糧食的量,能撐到來年農曆五六月份,到時就是夏收了,精打細算一下斷不了糧。

當然那是在劉愛英看來,他們分到的比江秋月多一些,再加上分的白菜蘿卜,還有他們院子裡種的紅薯,每個人能有幾百斤糧食,再加上手裡的補貼,年後再不怕青黃不接了。

彭敬業把紅薯和白菜蘿卜都抗回養殖處,江秋月拿錢從隊上又買了一大袋子胡蘿卜拖回去,全放到灶房柴火下麵的小地窖裡,防止凍壞。

分糧發錢的第二天,臨河村飄蕩著一股煮菜幫子的香氣,那些隊裡不要的白菜葉和蘿卜纓子都被那些缺糧的人家撿回去做成鹹菜醃菜,留著當口糧吃或者偷偷賣去縣裡換糧票。

有些村民家裡分到的白菜蘿卜多,當天也開始做泡菜鹹菜醃蘿卜,都是一缸一缸的弄,能吃到來年野菜冒出頭。

知青院同樣做了幾壇子,江秋月還過去參觀了一下做法,回來自己鼓搗了幾盆試手,剛弄好蓋起來,劉愛英過來問她換票證去不去。

江秋月怔然,問清楚後才知道,以前沒補助的時候,插隊的知青隻能分到口糧和一點錢,想要票證就要拿糧食去縣裡換,或者跟大隊長家換也一樣。

劉愛英之前手裡那點票,就是分糧的時候篩出口糧精打細算後,拿剩餘的糧食換的,不然知青一點接觸到票證的機會都沒有。

好在有了補助,知青的補助都是發的票,他們不需要再特意拿口糧換票傍身用了。

不過今年分的糧食多些,錢也比去年多,算是一個豐收年了,劉愛英想把多餘的糧食換成糧票攢起來。

“你們都要換嗎?”江秋月多問了一句。

劉愛英搖搖頭,其他男知青吃得多,將將夠吃就不錯了,說不定到時候撐不過去還要花補助的糧票買糧食,而她是有長遠打算。

糧票是個硬通貨,她相當於在攢嫁妝。

江秋月笑了笑,提議要不然她們兩個換得了,按照市價,誰也不吃虧。

她給劉愛英的說法是彭敬業的津貼放在她這裡,而他冬天基本都在這邊吃飯,糧食自然要準備多一些,反正都要花出去的,花給自己人更好啦。

其實,彭敬業津貼交給她就不管了,都被她攢著以後用,平時吃的是她的口糧摻空間裡的玉米白麵,有各種的肉食在就能省很多糧食,再加上蔬菜零食等等,他們真正吃的口糧不多。

不過紅薯麵快沒了,她空間裡也沒屯這東西,多準備一些,等天晴了就曬成紅薯乾儲藏起來,到時候想吃紅薯乾就吃乾兒,想吃紅薯麵就磨成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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