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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年的最後一天,江秋月沒有去鋼鐵廠看宣傳部門的演出,更沒有去軍營參觀一群糙漢子鬼哭狼嚎的表演。

她和彭敬業兩人安心地窩在養殖處過除夕,守年夜。

紅底黑字的春聯在下午就貼上了,大門口一副,小磚房一副,豬圈和灶房上都貼上倒著的福字,將小院子裝扮的喜氣盈門,襯著房頂白色的積雪,充滿濃濃的年味兒。

江秋月在彭敬業去貼對聯的時候,就把大骨湯煮上了,另外剁了幾根排骨進去熬煮,最後熬成一鍋香氣四溢的肉湯,專門給彭敬業解饞。

由於年貨準備的齊全,她就按照自己的意思,做了一桌十分豐盛的年夜飯,紅燒魚、鹹菜扣肉、小雞燉蘑菇、片兒羊肉等幾個大菜,還有炒菠菜、拌芹菜、豆腐木耳等小菜色,滿滿擺了一桌子。

吃晚飯前,天剛擦黑,得到江秋月打出開始吃飯的指示後,彭敬業先在院裡放了一掛鞭炮,然後關上院門,和心上人開始他們的晚餐。

小屋裡燒了炕,比屋外暖和多了,江秋月點上了幾隻蠟燭,把屋裡照的燈火通明。

彭敬業剛坐定,江秋月拿出一個紅紙折疊的紅包給他,“過年快樂!呐,新年紅包哦”

彭敬業挑了挑眉,接過去塞進了口袋裡,端起白菜豬肉餡餃子就是乾,忙了一下午,他也餓了。

江秋月瞅著他等了半天,沒見他有啥動靜,隻一個勁兒的吃,氣悶地戳戳他問道,“姓彭的,新年禮物呢?”

她都給他準備紅包了,他不會什麼都沒給她準備吧?

彭敬業把一碗餃子撂下肚墊一墊,臉上帶著點赫然地遞過來一隻小盒子。

“是什麼?”江秋月歡喜地連忙奪過去,打開一看,立馬震住了。

她覺得此刻,她應該嬌軀一震。

錦色小盒子裡正正躺著一隻銀戒指,說是戒指,看上去更像指環,靠上的那麵稍微寬點,雕著印花。

見到是這樣的禮物,江秋月臉上悄悄紅了,眼神泛光,止不住的朝一本正經啃骨頭的彭敬業身上瞄。

他……送了這個,就沒啥說的?

“咳,偶然得到的,送給你戴著吧,回京都咱再買更好的。”被瞄的次數多了,彭敬業乾咳一聲狀似隨意地說道。

那些情侶間纏纏綿綿的情話,倒是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不過江秋月倒也不失望,知道他一直遵循的是做的多、說的少。

新年收到對象的戒指做禮物,對江秋月來說不可謂不驚喜,雖然不知道彭敬業理不理解送戒指的含義,但是不妨礙她戴上它後有個好心情。

江秋月心裡小小暢想了一番,自己個兒偷笑幾聲,當下立即讓彭敬業幫她把戒指戴到中指上,在後世這樣戴著代表主人正在熱戀中,以後不到特殊情況她就不取下來了。

好在最近鄉下風氣放開很多,像金銀戒指耳環之類的小物件,戴出去被發現也無所謂了,反而會被人私下裡羨慕,說明家裡是有老本的殷實人家,不然早拿去黑市換糧食了,哪還會戴出來做裝飾呢。

江秋月舉著戴戒指的手左右看了又看,笑眯眯地給彭敬業舀上一大碗肉湯和排骨,吃肉管夠。

若不是他的軍人身份不方便戴戒指,江秋月準能扒拉出一個銀戒指,同樣給他套上去。

彭敬業見她對戒指稀罕的很,比他們的定情玉佩還喜歡,不由得眸子深了深,眼中劃過亮光,暫且把這一點記在了心裡。

江秋月心中開心,進裡屋倒騰出一瓶酒,拿出兩隻小酒盅,他們兩個一起喝,順便把收音機調到京都廣播電台,一邊吃飯喝酒,一邊收聽最新的新聞廣播。

外麵的鞭炮聲劈裡啪啦響個不停,過年嘛,再窮的人家也要買上幾掛炮仗,擱在最重要的時間裡放響聽。

一是辛苦一年熱鬨熱鬨,二是傳統祈求來年福運的習俗。

鞭炮聲夾雜著廣播聲,即使小屋裡隻有兩個人,在滿屋飯香酒香的氤氳下,仍然顯得熱鬨溫馨。

待到十來點鐘,一桌子上除了碗筷盤子,連湯汁都吃的乾乾淨淨的,全程都是彭敬業戰士的主場,江秋月隻陪著吃了一碗水餃,外加每盤菜嘗一嘗。

收拾殘局是彭敬業去灶房刷鍋洗碗弄完的,江秋月把屋裡桌子擺好,進去給拖出一條棉被鋪在炕上。@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她看著炕鋪上並排的兩個被窩,一時間有點頭暈目眩,臉燒的不行。

其實從確定他會留下過除夕那會兒,她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刻。

他要和她守年夜,肯定會留宿的呀,屋裡隻有一張炕,兩人肯定要睡一塊的嘛。

當時想想心裡就止不住的甜蜜,現在事到臨頭了,她卻有點膽怯了。

江秋月腦子裡不可避免地想起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麵,猛地轉身捂著臉跑出去。

外麵開始下雪了,鞭炮聲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來,隻有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一點響動。

小院裡隻留下沙沙的雪花落地聲,還有灶房裡那個高大忙碌的身影。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認真做家務活的男人其實更帥氣迷人呢。

江秋月兩眼盯著彭敬業的背影不放,在雪中待了片刻,等臉上紅暈退掉,才期期艾艾地跑到灶房門口沒話找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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