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2 / 2)

護士叮囑了她一遍彆再隨便拔針後就走了。

江秋月靜靜地坐在床上發呆,雙眼似是盯著窗外的景色,也好似在望著遠處的虛空。

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像是失了魂兒。

直到床頭櫃子上響起久違的手機來電聲,打斷了她那種迷茫的呆滯。

江秋月動作僵硬地從包包裡找出手機,看清楚屏幕上顯示的稱呼時,神情一動。

“喂,爸…”江秋月輕聲喊道。

電話那邊是一道略顯粗噶的男聲,開頭永遠是那句‘吃飯了嗎’的詢問,此時聽來仿佛已經是很久遠的記憶了。

江秋月輕聲應著。

那頭也不需要她回答什麼,緊接著說起她這個月還沒往家打過電話,問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江秋月隻說工作太忙忘記了,應付幾句把話題岔開。

最後又是永遠相同的結尾話,叮囑她吃好穿好、不要太簡省等等。

通話結束後,病房內重新恢複了安靜。

江秋月拿著手機看了下上麵的時間,確實是距離她昏迷那天的十日後,而她卻在某個地方生活了十年。

她忍著難受,打開手機密碼鎖把通訊軟件全看了一遍,又刷了一會兒新聞,甚至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最終確定真的是在現實中。

腦海中的那些記憶猶如一場黃粱美夢,夢醒時夢境就碎了。

她的丈夫和孩子們昨天還在眼前,現在她找不到他們了。

江秋月接受不了,為此渾渾噩噩地混沌了好幾天,直至確認到她真的還在現世,才恍然認識到一個事實。

那個過了十年的美夢,可能隻是她在昏迷中時大腦的妄想。

認清現實後,江秋月心情失落,出院後直接背著包去了北京。

那些她和彭敬業曾經去過的地方、住過的四合院以及她上過的大學,她都一一去找尋了一遍。

有的根本不存在,有的就在那兒,卻已經有所不同,變了味道。

她在北京的長安街來來回回逛了一圈又一圈,差點被巡邏的武警當做可疑人士,卻始終沒找到那條熟悉的小巷子入口,最後站在人流如織的街頭黯然失色。

之後她被在北京生活的表姐偶然遇到,把她撿回了家。

“長安街城樓旁邊,之前不是有一片四合院聚集在那兒嗎?現在怎麼找不到了。”江秋月試探地問著表姐。

她在北京生活了一二十年,應該知道點情況。

誰知表姐聽了卻很疑惑。

“城樓周圍的地寸金寸土,哪會有什麼成片的四合院,個彆的有也都是大人物的私產,你問這個乾什麼?”

江秋月隻說好奇,又問三四十年前那裡有沒有,表姐搖了搖頭,那她哪知道。

江秋月徹底死心,夜裡躺在床上睜眼到天亮,第二天兩眼通紅地買了回老家的車票。

臨走時,表姐塞給她一遝錢,說是來了也沒有領她多轉轉,下次過來一定要早點知會,到時候帶她去爬長城。

江秋月推遲不過,收下後自己又加了點錢,買了大包小包的特產帶上了車。

路上十幾個小時,來回倒騰了好幾趟,顛顛簸簸地回到那個塵土撲麵的小地方。

爸媽提前不知道,猛地在門口看到她嚇了一跳,還以為她在外麵犯了事後跑回來了。

江秋月借口說攢了年假回來看看,隨意地應付了過去。

老爸看她這次回來跟家裡人生疏沉默了很多,認為她在外過得不好,勸她回來工作,早點找個好男人嫁了。

江秋月連忙搖頭,把今年孝敬的兩萬塊提前給他,隻要他彆再惦記著催婚。

老媽拉著她動不動就在抱怨弟弟掙不了幾個錢,既對唯一的兒子不滿,嫌他不上進,又心疼他吃苦受累,乾不了什麼重活。

話裡話外想讓她這個姐姐多幫襯幫襯兄弟,說什麼將來等她嫁人,娘家有弟兄撐腰。

江秋月扯著嘴角當老媽說的是耳旁風,那家夥老婆孩子都有了還不努力,她才不願意當扶弟魔,更用不著娘家兄弟撐腰。

或許是看出她的不情願,接下來兩天家裡的飯菜都做的很簡單,桌上除了青菜蘿卜就是清水麵條,沒一個好菜。

江秋月看老爸老媽差點因此吵起來,引發家庭大戰,很快就背上包回杭了。

錢塘江邊的那個小窩,她租住的地方,裡麵已經落滿了一層灰。

好在房租還有剩餘,不然東西怕是早就被房東扔出來了。

假期過去,江秋月開始回公司繼續上班。

雖然已經認為那是一場夢,但是當她敲代碼時發現那些東西被她遺忘的差不多了,做項目時難免很吃力。

江秋月心思恍惚,工作時儘量全身心投入,儘快重拾專業技能,課餘時間卻忍不住到網上搜索一些穿越七十年代之類的內容。

結果掉進了綠江的坑。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寫的我眼淚汪汪(T▽T).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