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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嘀咕了一聲小知青,臉上或悲或喜的嗤笑了一陣,搖頭晃腦地背著手往回走了。

江秋月背著筐跟在後麵,聽著老人家哼著一曲小調,偶爾幾個能聽清的詞彙像是俄語,走了一段又換成了一首浪漫的法語歌。

江秋月豎著耳朵默默傾聽,進村的時候又聽對方嘴裡轉而朗誦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不由嘴角抽了抽。

與對方在村口分開後,她心裡感慨膜拜著眾路學霸學神,想著或許需要找時間把空間裡的書整理一番,有用的要先看起來了。

雖然知道上頭時局變化,臨河村除了每天固定時間的大喇叭和時不時出來放風的老教授之外,沒有其他改變,村民們更關注地裡大豆芝麻揚花的怎麼樣、今年收成如何、結實的那幾天千萬不要下雨等問題。

江秋月喂豬之餘開始給自己找事情做,有次跟柳二媳婦去隔壁串門的時候,發現大喇叭每天不停的廣播其實來自柳建國的一台收音機,被他十分寶貝的一到廣播時間就打開放到大喇叭的放音口,給青山大隊隊員們播送國家大事。

回到小磚房裡後,江秋月杏眼一轉,從空間的角落裡扒拉出一台小型的老式收音機,比柳建國手上那台精致幾分。

電池她有,就看打開後能不能收到頻道了。

待到大喇叭又一次響起的時候,江秋月扭轉圓形按鈕不停調頻率,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調到對應的頻道,小收音機裡麵傳出的聲音與大喇叭裡放出的內容一模一樣。

聽了一會兒感覺沒什麼意思,她又轉動按鈕嘗試接收其他頻率,最後竟然搜到了幾個廣播電台。

之後,江秋月開始主要聽京都廣播電台,其他電台時不時聽一下。

那快熊皮最終還是被她找了出來,回憶著那人的尺寸,她把皮毛裁成幾塊,一邊聽著京都廣播電台傳出的各種時政消息,一邊把熊皮做成熊皮帽、熊皮手套、熊皮坎肩,都是一式兩份,男女各一樣,多餘的皮子被她縫成一雙大手套。

做的時候心裡充滿了某種不可說的小心思,做完反應過來後可笑地笑了笑,趕緊收起來了,或許永遠沒有再拿出來的機會,那個人也許再見不到了。

時間慢慢走過,卻又如白駒過隙,地裡的大豆成熟了,花生飽滿了,芝麻節節高。

老天忽然開了個玩笑,在田裡作物將熟快要收割之際開始不停的下雨,它澇了。

柳建國作為一隊的生產隊長,時時注意田地和天氣變化,剛開始下雨的時候他還能安慰自己正好給收獲加最後一次油,但等雨下個不停,小雨漸成大雨時,他坐不住了。

好家夥,再等上幾天都要秋收了竟然下雨個不停,眼看地裡積的水越來越多,大豆都要倒伏了,花生被淹了可是很容易爛的,芝麻被雨水打的鐵定減產。

柳建國當機立斷地召集隊員開大會緊急動員,趕緊趁損失還沒太大快去搶收啊,彆等到大雨下著下著再來個妖風,到時候莊稼倒一片都泡水裡了還收個屁啊!

大雨不停,村民們心裡更著急,日夜不停的搶收,但是效果微乎其微,村裡總共三四百人,能冒雨下場的壯勞力還不到一半,總不能讓老弱婦幼頂著大雨乾活,過後非得病倒一片不可,得不償失。

柳建國眼看辛苦一季種成的莊稼被一場大雨霍霍,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腦袋都快冒煙兒了,趕緊跑去找政委問計。

收成可不能泡湯了,不然交不上公糧還不能給隊員按時發錢分糧,冬天大家夥咋活,來年青黃不接咋熬過去。

好在政委心中有數,當即從後山軍營向老營長借來一隊兵蛋子,過來幫忙搶收,不用付工錢管飽飯就行,好歹解決了青山大隊的燃眉之急。

搶收這段時間為了激勵大家夥努力乾活,中午飯是隊裡用公共的糧食管的飯,隻要加把勁搶收莊稼,管你吃飽。

江秋月和知青們被安排專門送飯,順便在往回運糧食的時候幫把力推車。

幫忙搶收的士兵一到就去地裡撩開膀子乾活了,中午飯是江秋月幾個穿著蓑衣挑上擔子去送,大個的二合麵饅頭和包子就放在地頭蓋著雨布,等他們過來一個個領去填飽肚子。

江秋月分派飯食遞給其中一個兵的時候,那人接了後擋在麵前不走,沉重的身影罩在她身上,彰顯著對方高大的體魄。

“哎,你怎麼……”江秋月有心說對方不去吃飯添什麼亂子,卻沒想到一抬頭就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一如既往的深邃俊美。

“好久不見,我回來了。”男子聲音更加醇厚動聽,京都一行,讓他更為成熟了。

江秋月怔愣過後緩緩笑開,眼睛熱熱的酸脹,蓑衣上的雨滴落在臉上,像是久彆重逢的喜悅淚水。

“確實好久不見了,我都以為你走了就不回來了。”

她認真看著他,發現他早已不再是當初火車上初見時那個稍帶青澀的大男孩。

彭敬業,他已經成長為一個冷峻穩重的男人,一個沉著內斂的軍人。

作者有話要說:呼~終於碼完這一章了,寫的我眼淚汪汪/(ㄒoㄒ)/~~

今天雙更完成,木有第三更,明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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