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無彈窗 哪怕滿腹怒火,嘔的快要吐血,他還得平心靜氣的說:“南铖,為了這個項目,唐氏投入了多少資金和精力你也是知道的,這個項目有多燒錢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你要撤資,那項目就沒辦法繼續進行下去了。”
“嗯,我知道。”厲南铖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口,唇角的笑容很淡,“所以我不是讓人支付了一筆不少的違約金麼。以唐叔的人脈,不愁拉不到投資商,隻要項目賺錢,我相信會有人願意投資的。”
唐父再能忍的人,也想罵臟話了。
他要一早撤資,他當然還能想想辦法,再拉幾個人投資。
可現在,項目已經開工了,都做了一半了,他忽然搞出這種事情,讓他去哪兒找接盤的?
唐父的臉色變了好幾次,極力壓抑著怒火:“臨時再找人,不是那麼容易的。南铖,你就給句痛快話,到底要怎麼樣,你才願意改變心意?”
“看來,我剛才的話,唐叔還是沒聽明白。”厲南铖勾了下唇,“關於這件事,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個項目的確是吸引過我,但現在,它對我已經沒什麼吸引力了,我沒興趣了,就不想繼續做下去了。”
“不知道這個回答,唐叔清楚了嗎?”
唐父握緊雙拳:“所以,你是鐵了心要撤資了?”
“鐵了心?”厲南铖頗有興趣的將他的話重複了一遍,笑了,“也可以這麼說。”
唐父這糊塗,終於裝不下去了。
他忽然站起來,將坐在他旁邊的唐安妮也拉了起來:“南铖,我今天來,其實還有一件事。我也是剛從國外回來,才聽說安妮這死丫頭又闖禍了,竟然把顧小姐給得罪了。她這孩子也是被她媽慣壞了,才會這麼不懂事,做出這些不可原諒的事情。現在,她也知道後悔了,心裡覺得很愧疚,想當麵好好給顧小姐道個歉。”
“道歉?”厲南铖沒表明態度,隻是微微勾了下唇角。
“是,道歉。”唐父將唐安妮往前推了一把,“這件事情她的確做的太過分了,必須和顧小姐賠不是。”
厲南铖沒說話,眼眸眯了下,眼裡沒半點溫度的看向唐安妮。
在他那雙冷若冰霜的眼眸的注視下,唐安妮渾身打了個冷顫,艱難的開口道:“是,是啊。南铖哥哥,我,我是來給小念道歉的,我知道我做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希望她可以原諒我。”
說完,又用哀求可憐的目光看著厲南铖:“一切都是我的錯,南铖哥哥你要怪,就怪我一個人好了。爸是無辜的,他沒做錯什麼,我希望你可以繼續投資那個項目,如果你撤資的話,我們唐氏會完蛋的。”
說著說著,她眼睛就紅了,淚水在眼裡打著轉,轉了好幾圈,都沒流出來。
這幅要哭不哭的樣子,很是楚楚動人。
厲南铖眼裡卻連一絲波瀾都沒有,依然冷冷看著她:“我不是沒有事先警告你,可你依然我行我素。”
現在認錯,有什麼用?
“我隻是一時昏了頭,我已經知道我做錯了,南铖哥哥,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高傲如她,為了唐家,也不得不低頭。
她是唐安妮,是人人羨慕的名門千金。
她已經習慣了被各種光環圍繞,如果唐家就因為這次的項目導致經濟危機,那麼,她身上那些讓人羨慕的光環,也不會再有了。
她不想讓自己變成彆人眼裡的可憐蟲。
“南铖哥哥,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不要再生氣了,我以後真的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了。”她的姿態越發的低,哽咽著,那顆在眼裡滾動了好久的淚珠終於砸到了臉龐上。
“南铖,她真的知錯了,你就……”
“夠了。”厲南铖絲毫未動容,眼神冷漠到無情,“做錯了事,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的。如果每件事情都可以這麼輕鬆的解決,也就沒有所謂的代價了。”
他的聲音很冷。
冷到沒有一絲溫度。
一字一句,清晰尖銳:“撤資的事情,我已經考慮的很清楚了,不會再更改。至於你的道歉,對我來說,這樣的歉意並沒有任何意義,對小念來說,也是一樣。”
唐父愣了愣,一瞬間,臉色慘白如紙。
唐安妮臉色也是一樣的慘白,不敢相信他會這麼無情。
她都已經放下身段道過歉,還那般卑微的求過他,他還是要這麼狠心嗎?
就因為一個顧小念,他就要致唐家於死地?
“時間不早了,唐叔想必也累了,我就不多留你,唐叔還是早點回家休息吧。”他推開黑色皮椅,繞過書桌,顯然是準備結束談話了。
看他態度如此決絕,唐父的心宛若掉入了冰水裡,從裡到外都涼透了。
厲南铖把事情做的這麼絕情,是連兩家的交情都不顧及了。
唐父不願意就這麼離開。
拿不回厲南铖的投資,唐氏就完了。
可他不走,也改變不了什麼。
意識到這一點,唐父的肩膀垮了下來,整個人的精神都變得萎靡了,一瞬間,像老了五歲。
他的嘴唇抖動幾下,在厲南铖經過他身邊時,還想說點什麼,卻聽到一聲無情的逐客令:“林管家,你送送唐叔。”
門外,林管家十分配合的走了進來,走到唐父和唐安妮麵前,客氣有禮的說:“唐先生,安妮小姐,請吧。”
唐父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他難堪的抬起頭,那雙深沉的眼眸深深注視了厲南铖幾秒後,憤然的冷笑了一聲:“好,很好,厲少這是為博紅顏一笑,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啊,顧小姐真是好福氣哪。但願她能一直這麼好福氣,否則,捧的越高,到時候摔的可就越狠。”
厲南铖沉下臉,冷冷看著他。
唐父被他冷厲的目光看得有點心裡發虛,對視幾秒後,就先堅持不住的將目光移開了。
“安妮,我們走。”他自知這趟是白來了,也沒打算再賴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