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無彈窗 本來就困得要命,還得打起精神找人。
現在事情結束了,他們的任務也結束了,各個都立即返回家繼續睡回籠覺。
厲賀修準備帶厲寶兒走的時候,轉過身,見身後還站著一個眉目精致的少年,這才想起來,剛才,這個男孩子似乎是和他女兒一起從灌木叢裡鑽出來的。
大半夜的。
又是兩個正值青春躁動期的少年少女。
厲賀修盯著少年看了幾秒,臉色就不大好看了。
他皺了下眉頭,臉上的神情有點嚴肅,問:“你是寶兒的朋友?”
顧以澤年紀雖小,膽子一點也不小。
他勇敢的迎上厲賀修的目光,很有禮貌的叫了一聲:“厲叔叔,你好。我是寶兒的同學,我叫顧以澤。”
“同學?”
“是。厲叔叔,你千萬不要怪寶兒,她會藏到這裡來,全都是我出的主意。是我煽動她做了這件事情,她自己沒這麼打算過。”
“不是的。”見顧以澤真的把所有責任都攬到他一個人身上了,厲寶兒趕緊替他說話,“爸,這件事跟他沒關係的。是我自己的主意,而且,也是我逼著他陪我躲到這裡來的。”
厲賀修愣住。
犀利的眼眸眯了起來。
兩人都說是自己的責任。
好像,就怕他會責怪到其中一方。
他眸光加深,看向顧以澤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
什麼樣的男同學,會半夜三更出來陪自己的女同學?
眼前的少年,氣質長相都不俗,能看得出來,出身必然不錯。
在他麵前,還能這麼鎮定,半點都不緊張,這份心態,更是難能可貴。
“你叫顧以澤?”
“是,厲叔叔。”顧以澤的態度不亢不卑,淡然應對。
厲賀修點了點頭,沒再和他說什麼,揉了下厲寶兒的腦袋,說:“這麼晚了,你這位朋友家裡的人如果發現他不見了,也會為他擔心的。既然他是被你叫出來的,你得負責把人送回去。”
厲賀修想知道,這個叫做顧以澤的少年,到底是誰家的孩子。
厲寶兒沒料到他怎麼想的,隻覺得他說的話很有道理,一個勁點頭:“對,對,應該的,爸,我們先送顧以澤回去。”
眉目精致的少年看了眼站在自己對麵的父女,了然的笑了笑。
厲寶兒想不到的事情,不代表他也想不到。
……
“腳痛嗎?”
出小樹林的時候,厲南铖特地放慢了腳步。
顧小念搖搖頭:“不痛。”
“真不痛?”
“真的不痛。”
“那讓我看看。”
厲南铖忽然停下腳步,蹲下身,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捏住了她一隻腳的腳踝。
脫下她的拖鞋,拿出手機,打開裡麵的電筒軟件,對著她的腳照。
顧小念愣了幾秒:“厲南铖,你……”
她的腳很小。
他一隻手,幾乎可以全部握住。
小小的,秀氣的腳被他握在掌心裡,他目光專注的落在她腳背上,仔仔細細的檢查著。
顧小念覺得怪怪的,有點難為情,想將腳縮回去:“我的腳真的沒什麼問題,你不要再看啦。”
他……都不嫌臟嗎?
剛走了那麼久,腳上都出了一層汗。
在沒洗乾淨之前,她自己都嫌棄的。
還彆說,他是有潔癖的。
可此時此刻。
手機裡的光照著她的腿,也照在他輪廓深邃的臉龐上,使得她一低頭,就可以看到他那張俊美的臉。
他臉上,看不出來有一絲一毫嫌棄的神色,隻認真的檢查著她的雙腳。
心口一暖。
顧小念的聲音,不由得就放柔了:“我沒你想的那麼柔弱,以前去爬山的時候,好幾個小時的路程我都能走下來,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是嗎?”
某女剛吹噓完,便立刻被打臉了。
厲南铖的手指,按到了她腳上的一處地方。
“嘶。”好痛!
她痛的呲牙咧嘴,一下子就痛呼出聲了。
厲南铖檢查完,將手機的亮光關掉,拍拍手,站了起來:“兩隻腳都打起了水泡,還說沒什麼。我不是跟你說過,有哪裡不舒服的,就馬上告訴我,你怎麼還一聲不吭的?”
“寧可忍著痛,也不告訴我你不舒服,是不是還覺得自己很厲害?很能耐?需要我現在就獎勵你一朵大紅花嗎?”
顧小念:“……”
“水泡就在腳底,彆告訴我,你走路一點也不痛。”
也不知道這該死的女人忍了多久了。
她簡直要氣死他。
他跟教導主任似的,訓斥的她都不敢吭聲了。
“早知道,就該把你鎖在車裡,不應該答應你,讓你跟著一起來。”
他剛才檢查過一遍後,發現她不止是腳上打了好多水泡,腿上也被那些樹枝刮出了好多紅印子。
她皮膚白皙。
那一條條刮痕,看著真是觸目驚心,像被人虐打過一樣。
顧小念:“……”
好嘛。
她知錯了。
都是她的錯。
她不該在明明每走一步都痛的渾身冒冷汗的時候,還假裝什麼事都沒有。
被他板著臉訓斥,她心裡卻是一點也不怕。
也一點也沒有覺得不高興。
相反的,心裡猶如裹了一層蜜糖般,甜甜的。
感覺眼前,都在冒幸福的泡泡。
她知道,他這是在擔心她,心疼她。
雖然表達的方式另類了點,語氣也凶巴巴的。
“我再問你一遍,腳痛不痛?”他板著臉,語氣一點也不溫柔。
顧小念抿了下唇,實話實說:“痛。”
他冷哼一聲:“痛還不早點說,故意逞強。你這麼做,能感動誰?隻能感動你自己。”
“哦。”她弱弱的回道。
她知道錯了。
她以後,再也不逞強了。
“愚蠢的女人。”
顧小念:“……”
多大仇?要這麼罵她。
反正痛,也是痛在她自己身上。
“以後再怎麼逞強,沒人管你。”
扔下這句冷冰冰的,無情的話後,他攔腰將她抱了起來,大步朝樹林外走。
“等,等下。”顧小念的腳在半空中撲騰著。
“等什麼?”
“我拖鞋掉地上了。”
“掉了就掉了,你還想怎麼樣?”男人腳步未停,繼續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