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麼不放心的。”司冥聲音越發冷淡了,“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你說的沒錯,那也是你的兒子,他生病了,你是該去看看。”
“父親連這樣的事情都要跟我解釋一下,不知情的人聽了這些話,還以為是我攔著你不許你去。到時候,外麵又該傳我冷血無情,連自己兄弟的死活都不管了。”
司行雲被他說的臉色難看起來。
他嘴唇張了張,似乎想要說點什麼,但最後卻什麼都沒說。
沉默片刻後,他轉過了身:“我去去就回來。”
身旁的女人臉上浮現出明顯的喜色,她轉過頭來看了司冥一眼,那一眼裡,帶了幾分得意。
司行雲跟著女人離開。
艾米感覺到,那隻握著她的手加重了力氣。
“冥……”她想說點什麼安慰他。
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種時候,好像說什麼都不大好,也沒什麼用。
“等下。”
就在司行雲馬上要跟著那個女人上車時,艾母出人意料的喊了一聲,然後竟然提步朝司行雲走了過去。
艾米一怔,被艾母這個舉動驚到了。
艾母從她身邊走過時,她疑惑道:“媽,你乾什麼。”
艾母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司行雲一隻腳都踩到了車上,他微微愣了下,又將那隻腳收了回來。
然後轉過身,也一臉疑惑的看向艾母。
等到艾母走到他身前後,他沉吟幾秒,蹙眉道:“親家母,你還有什麼事嗎?”
“嗯,有點事情。”
艾母是在跟司行雲說話,但是目光卻是看向他身旁的女人的,她眼裡帶了幾分嫌棄,還有幾分怒意:“不知道親家公有沒有時間聽我說幾句。”
司行雲身旁的女人皺起了眉頭:“老爺……”
“等一下。”司行雲隨便交代了一句,然後就對艾母說,“親家母有什麼話想說,現在就說吧。”
艾母說的很直接:“親家公這麼聰明的人,難道沒看出來,她是故意在跟你使用苦肉計嗎?”
“苦肉計?”
“對啊。隻是感冒而已,說得跟馬上就要掛了一樣。有這麼誇張嗎?你兒子什麼樣的身體素質,你不清楚嗎?”
艾母之前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也差不多都看明白了。
這個女人,肯定就是司行雲養在外麵的小三了。
住院的那個,就是他的私生子。
艾母對於小三什麼的是很厭惡的,語氣也就很不好:“親家公,你要是想彌補父子感情,你就不該去這一趟。你去了,讓小冥心裡怎麼想?”
司行雲抿緊唇,目光深深的看著她,沒說話。
身旁的女人倒是急了起來:“哎呀,你誰啊。老爺去看自己的兒子,還需要你同意嗎?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呀,這是我們司家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
“老爺,小罌真的病的很嚴重,我們快走吧。”
“親家公,有些事情你已經做錯了,我勸你還是不要一錯再錯!還有……”艾母冷冷看向司行雲身旁的女人,“破壞人家家庭的女人,才是最沒資格說話的那一個。”
“你說什麼?”女人一愣,隨後惱羞成怒道,“你說誰破壞人家家庭了?你這個女人會不會說話呀,你再亂說,我對你可就不客氣了。”
“我亂說?有沒有破壞彆人家庭,難道你心裡沒數嗎?”
女人羞惱起來,怒道:“司家的事情關你一個外人什麼事,你有什麼資格插嘴。”
“我可不是外人。”艾母昂起頭,挺了挺胸,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輸掉氣勢,她眸光朝司行雲身上一掃,對他說,“親家公,我是外人嗎?你們司家的事情我是不是不能過問半句的?”
司行雲抿緊唇,蹙著眉,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他並沒有回答艾母的話。
女人見狀,態度就強勢起來:“彆以為你女兒嫁入了司家,你就有在司家說話的權利。你不過還是一個外人罷了。”
說完,女人又看向司行雲,聲音立刻就變得溫溫柔柔的,嬌滴滴的:“老爺,我們彆理這個女人了,快走吧。”
“誰允許你對我嶽母大呼小叫的?在這裡,唯一的外人是你。你算是司家的什麼人,這裡也有你說話的資格?”
男人冰冷淡漠的聲音響起時,女人愣了下,她抬起頭看了看,臉色微微一變,眼裡有那麼幾分懼色流露了出來。
是司冥牽著艾米走了過來。
走到艾母身旁後,他先是敬重的喊了一聲:“媽。”
然後冰冷的目光又落在女人身上,冷冷注視她幾秒,毫不給麵子道:“你在我家裡對我嶽母大呼小叫,是誰給你的勇氣?”
司行雲緊蹙的眉頭動了下,緩緩抬起頭來。
司冥目帶譏諷的看著他:“教好你的女人,她到現在,還沒認清自己的身份麼?”
女人臉瞬間漲紅,眼裡流露出幾分惱色,卻又不敢說什麼。
說起來,司冥是她繼子。
雖然司行雲至今也沒給她一個正式的名分,但是她跟了他這麼多年,司家上上下下,又有誰不知道她是司行雲的女人呢。
可是這個繼子,她是害怕的。
儘管這些年來,他並沒有用狠厲的手段對付過他們母子,但她就是害怕。
看見他的第一眼,就害怕了。
她這個繼子永遠都是一副冷冷淡淡,漫不經心的樣子,好像對什麼事什麼人都不怎麼在意,也沒誰能夠讓他真正看進眼裡,他曆來就是傲慢的,傲慢到因為不屑將他們母子放入眼裡,所以都懶得對付他們。
在他眼裡,他們是不入流的小角色,不值得他花費時間和精力去對付。
狂妄成這樣,也是少見。
但他的確有狂妄的資本。
這些年,他們策劃了那麼多次暗殺,每次都部署的天衣無縫,可每次都未能傷著他分毫。
“老爺……”女人又不敢說他什麼,心裡又覺得憋屈,便委委屈屈的朝司行雲看去,眼神可憐巴巴的,聲音也是委屈又可憐,“我知道我不算什麼,在司家我是沒有說話的資格,可是小罌總是你親生的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