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堯:“……”可他還是擔心。
小青氣得想去西湖裡遊泳,可那該死的和尚在門口畫了道結界,凡人能自由出入,妖怪卻不成,若不是他法力不夠,非要將這和尚做成糖醋凡人不可!
“小青,我……”
小青滄桑地攤在太師椅上,他現在好想回山修煉啊,說起來,那許呆子哪裡去了,怎的不見人?
大概是說曹操,曹操不禁念,小青眼瞧著許仙從外頭走進來,緊隨其後的:“姐姐,不要進來!”
小青吼這一聲,把許仙嚇的,一個趔趄就要栽倒下去,後頭的白素貞見此,立刻伸手去接,觸到結界,她本能地縮手,許仙“啪嘰”一聲,臉著地砸到了地上。
三隻妖:……
“小生沒事,真的沒事,白姑娘你莫要自責。”
白素貞簡直想哭了,她報恩沒報成,還讓恩公摔傷了,著實是她的不該,於是兩人一個道歉,一個安慰,小青……小青覺得自己有點兒多餘。
“小青,你姐姐和他……”
小青凶巴巴地吼了一聲:“不是你想的那樣。”
容堯:那是哪樣?
“許公子,我就不進去了,你拿了傘與我便是。”
許仙連連點頭,很快跑進去找傘了。
見許仙離開,白素貞立刻收了臉上的溫柔,道:“小青,你又闖了什麼禍?”
小青苦著臉,開始喊冤:“姐姐,這回真不是我,是……反正就不是我,姐姐你快走,金山寺的和尚在裡麵呢。”
“那他又是誰?”
小青簡單說明了容堯的身份,白素貞心中微微一動,卻並沒有表現在臉上,隻變幻出寶劍,便要劈開結界救小青出去。
小青連忙阻止,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阻止:“姐姐,不必如此,若是傷了修為,我們就真沒有一戰之力了。”
白素貞有些猶豫,猶豫的片刻,許仙已經抱著油紙傘出來了。
“白姑娘,給。”
白素貞連忙收了劍接過傘,仍是不放心,她焉能將弟弟置於此等險境。可要讓她當真恩公的麵動手……
“容堯,進來!”
容堯早已等得急不可耐,剛聽到聲音,便直接衝了進去,他一眼便瞧見妻子的腹部已經癟了下去。
兩行熱淚,從他眼眶裡流了下來。
見此,法海握著降魔杵的手緊了緊,什麼話都沒說,沉默地走出去,又沉默地看著譚昭推著輪椅出來,這才開口說話:“你是道門中人。”
譚昭點了點頭:“嗯,我身上戴了隱藏修為的東西。”
法海的眼中愈發不解:“為什麼?”
“每個人走的道,都是不同的,有人誌在天下,也有人藏匿市井,諸如大師你修的佛一般,無論是修的何種佛,隻有大師你自己想通了,才是你心中的那座佛,對不對?”
不得不承認,法海有些被麵前的人說服了。
“其實,你應該修佛的。”
譚昭立刻拒絕:“不用了,修道使我快樂,我愛修道,修道愛我。”
“……”不,他收回剛才的話。
兩人交談的功夫,病房裡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為了跟凡人在一起,這樹妖也是拚了,竟拿著自己的精元與本體當兒戲,法海是愈發看不懂了。
“大師,要不要留下來看看杭州城的景致?”
法海沒答應,也沒搖頭,他走出去,就像沒看見一蛇一魚一樣,伸手揮散結界,很快就消失在了街角。
“他……莫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譚昭剛出來,忍不住砸了個紅果過去。
小青捂著頭,一臉的怒氣:“疼!你找死!”
白素貞跑進去攔人,反正到最後,辛苦的大姐姐總算是把家裡不省心的弟弟拉回家了。
是夜,譚昭喝著容堯上供的猴兒釀,一時愜意。
“既是來了,還不下來。”
屋簷下,跳下來一個青色的身影。
譚昭一瞧,好懸一口酒沒噴出來:“你還是作女裝比較好。”這猛地一看男裝打扮,他還有些不習慣呢。
小青一身青色長衫,他麵若好女,卻並不顯得女氣,其實還是挺好看一頭魚。
“切,誰要你喜歡!”
譚昭砸吧了一下嘴巴,嘖了一聲:“那你接二連三半夜跑來找老夫,是為何故啊?”
“你——”
“嗯?”
小青偏頭看天上的殘月,譚昭看不見他的表情,隻能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在夜風中搖曳:“你白日裡的回答,還未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