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的歌聲,配合鐘大哥的劍意。”少女天真地開口,語氣帶著雀躍,“鐘大哥的劍意,是我見過最中正平和的劍意了。”
譚昭:……底都要被賣空了。
係統:哈哈哈哈,你不是剛才開口的時候,就猜到人姑娘會這麼說了嘛,明明就很想解決掉這個結界,不是嗎?
某宿主死不承認,隨後抬頭再次對上了三雙帶著驚訝的眸子,便是一直都很少講話的張良,都驚歎於殷嬌的用詞,這樣的人,當真會為始皇所用嗎?
“怎麼都這麼看著我?不像嗎?”譚昭摸了摸自己的臉,怪不好意思地說道。
張戌:今天見的鬼,真是比往年見的更多了。
若隻聽傳聞,張良對鐘煥此人自然瞧不上,隻能說傳言不可信,再想想張戌,他倒是對鐘煥更加好奇了:“可有把握?”
殷嬌再度甜甜一笑:“那就要看鐘大哥的了。”
“試試不就知道了,總歸不會再差了。”譚昭正經道,倒是有了幾分高手的氣場。
背景板公子酒:……都是大佬,都是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既是談妥,譚昭就再度返回結界裡將裡頭趙高一行人撈了出來,受結界的影響,這些人怎麼都得暈上個兩三天,就先安置在旁邊的馬車裡了。
“公子。”
“你不必說,我都懂,都懂。”公子酒非常上道,他爭取不拖後腿,“大佬,加油!”
譚昭忍不住一笑:“得嘞,承你吉言!”
說罷,他便轉身拔劍,時間剛剛好,正午時分。
殷嬌還是由張良張戌護佑著進去,輔一進去,鮫人動聽的歌聲就四散開來,卻與上次聽到的完全不同,這一次的歌聲有種令人精神一振的通透感,聽得久了,能喚起人心底最深沉的回憶,或許高興,或許悲傷,又或者二者皆有。
而譚昭要做的,就是在用劍配合著歌聲中的靈力,在恰當的時候,將整座幻境采石場全部擊碎。
既然無法超度,那麼就讓所有亡靈的意識都清醒過來!
在痛楚與怨氣中迷失的亡靈難以超度,但有意識的靈魂卻要容易很多,這一場配合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失誤,但事實證明,一人一鮫人的配合還算默契。
拋開俗世的對與錯,這絕對是一場視覺的盛宴。
或許,張良張戌兩人會一輩子記住這一幕,漫天的黑夜像是被人用畫筆塗改抹去一樣,所有民夫麻木的臉上漸漸出現了神采,而他們的身體也漸漸變得透明。
“就是現在!”
譚昭體內的長生訣瘋狂運轉,他乾脆收了劍,不知從哪裡摸出了一根竹蕭來,和著鮫人的歌聲,將裡頭的靈力擴散開去。
這一場無聲的超度,直到金烏西墜、最後一絲陽光沉入海底為止。
“我的天呢!”
張戌忍不住低呼一聲,又看了一眼自家公子,一時有些恍若驚夢的感覺。
譚昭和殷嬌兩個早已力竭,一個嗓子唱劈了,一個已經坐在了地上,一個比一個狼狽,眼前的空景也格外的淒慘。
但四人的心情,卻都不壞。
“我扶先生起來。”
譚昭抬頭,見是溫潤貴公子張良,也不同人客氣:“謝了。”
“先生高義,吾不過做些小事罷了。”
亡靈往生之後,這裡的結界不攻自破,隻是這裡仍然是數萬人的埋屍之地,即便結界破了,也是十死無生的大凶之境了。
公子酒聽到人聲,立刻從馬車上下來,一看大佬居然被人攙扶著過來,立刻跑過去接人:“這是哪裡受傷了?要緊嗎?”
張良是個人精,哪裡看不出這位九公子與鐘煥之間奇怪的關係,但聰明人自然不會點破這些,反而非常和善地將人交還回去:“鐘先生施法脫力,還望公子好生照料。”
“多謝。”公子酒飛快道了聲謝,沒有大佬照拂,他怕一個人罩不住場麵,準備先行分開再說。
譚昭覺得自己已經是一條鹹魚了,剛準備癱上一會兒,就聽到了來自鮫人少女的傳音入密:“鐘煥,你可以試試報我的名字。”
隨後,馬車緩緩向前行駛,譚昭眨了眨眼睛,終於忍不住一笑,看來他這趟出海,小命算是保住了。
“大佬,你笑什麼啊?”
譚昭抬頭乜了一眼人,心情還算是不錯,遂道:“可猜到剛才那位貴公子的身份了?”
公子酒撓了撓頭:“大佬,你這不就是為難我嘛,這哪裡……”
“是個名人,他姓張。”
“張?”公子酒瞪大了眼睛,隨後哇地一聲驚叫起來,“啊啊啊啊,我偶像,我要掉頭回去找他簽名!”
作者有話要說: 係統一日手劄:宿主,這個坑是不是跳得又穩又快樂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