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是人間。”譚昭頗為無奈道。
楊戩沒有拒絕,譚昭就帶著人穿越人山人海去瞧瞧那稀罕東西,隻是這才走到耍猴戲的地界,他倆就因為人太多衝散了。
他剛要使點小法術去找楊戩,右手就被人一把抓住了。
“賢侄?”
譚昭被人擠得,努力辨認了一番,這才艱難地順著人的力道到旁邊人少的巷子裡:“明晦見過賈公。”
這可不就是賈明思小兄弟的親爹大理寺卿嘛,他最近乖得很,沒有犯事的。
相較於譚昭內心的狐疑,大理寺卿心裡就要忐忑多了,袁公這回莫不是算錯了?還是他找的地方人還不夠多?!
大理寺卿抬頭看著摩肩接踵的人群,適時露出了一個略顯滄桑的眼神。
“明晦啊,你說這裡人多嗎?”
譚昭不解,但這個問題實在不難回答:“多。”神仙都擠散了,能不多嘛。
然後他轉頭,就對上了大理寺卿略顯神奇的眼神,譚昭被看得毛骨悚然,小心試探了一句:“若是賈公無事,小子……”就去找朋友玩耍啦。
“有事,要與賢侄說上一說,賢侄可有空?”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總比沒有強,說不定人不可貌相呢。
“……”其實他還有事來著,雖然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剛要開口回絕,譚昭就收到了來自楊二郎的神識傳音,大概意思是人有事離開,這老頭找他也算是一段機緣,讓他自行把握。
這話既然都說到這份上了,譚昭也不再拒絕,先回了“語音消息”,這才應了大理寺卿的邀約。
半盞茶後,譚昭後悔了。
就後悔,非常後悔,楊二郎誤我!
係統:哈哈哈,說不定人是真心為你好呢?
[你摸著你的良心講?]
係統:我們係統隻有核心,沒有良心噠。
……到底是誰以前一直號稱是他最後的良心來著,哎。
但事情已到了這個地步,譚昭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反正他還是他,大不了去五指山找猴哥作伴去。
於是,他就從袖子裡講瓶子取出來推了過去:“世叔,給。”
大理寺卿有點懵:“此為何物?”
譚昭便道:“殺人凶手,暗夜蛛妖。”
……這麼草率的嗎?
大理寺卿愕然,但他很快發現,有些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麼荒誕而草率的。
於是,半個時辰後,欽天監再次迎來了大理寺卿。
袁天罡似乎對大理寺卿的去而複返並不意外,甚至還替人準備好了茶水,還沒等人開口,就笑著撫須道:“看來賈公得償所願了。”
“……當真?”其實到現在,大理寺卿心裡還是非常忐忑的,他從懷裡將那個裝了蛛妖的瓶子取出來,顫顫悠悠地放到石桌上。
人對妖類,總是畏懼的,即便譚昭三番兩次保證瓶子疊加了禁錮陣法。
袁天罡細細一瞧,點頭道:“正是此妖,此妖孽果纏身,血氣衝騰,沒錯。”
……同樣都是紈絝,咋就區彆這麼大呢!
大理寺卿心裡有點酸,但到底還是正事緊要,他剛要開口,卻聽得人說道:“是誰?”
大理寺卿有些疑惑:“先生不是算到了嗎?”
袁天罡卻搖了搖頭,也並不忌諱,隻道:“有些人有些事,本就算不到,能算到的也就這些,這世間總有一些人是特彆的。”
大理寺卿心裡更酸了。
“此人乃是當朝殷相公嗣子,殷元。”
袁天罡隨手一掐算,果然關於殷元的事情什麼都算不到,他心裡來了興趣,隻準備挑個日子去見見這位年輕的道友。
在這之前,他還需做好本職事:“此妖便先放置在欽天監,待賈公入宮後,聖上裁決,再行定奪,如何?”
“如此甚好。”簡直是求之不得啊。
將妖孽寄存,大理寺卿就風風火火地進宮去了,路上還寫了份折子,交代事情的前因後果。
聖上一看折子,難免有些訝異:“竟當真是妖孽作祟?”
“回稟陛下,此事乃袁台正親口所言,句句屬實。”
聖上對袁天罡頗為信任,聞言自然不疑,他隻是有些疑惑另一個人:“愛卿,你這折子上寫的殷元,可是殷開山那兒子?”
……你看看,不是他一個人驚訝吧,大理寺卿隻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便將尋人一事緩緩道來,這才接了一句:“確是殷相公家的明晦。”
聖上:……有趣,很是有趣啊。
作者有話要說: 係統一日手劄:app碼字真的辣雞,吞我存稿,氣死了!重新碼字真的傷身,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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