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無心算有心(五)(1 / 2)

[綜]昭如日月 小狐昔裡 6930 字 6個月前

譚昭今日未進宮前, 就明白朝歌城他是待不下去了。

一來是因為妲己記恨他燒了軒轅墳, 這做人斷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二來嘛,也是為了林泉的生命安全。

所以進宮之後, 他非常坦然地見招拆招,半點兒餘地都沒留,能得罪的都得罪徹底, 順便將原主的剜心之仇報了一半, 轉手還能將詐死的鍋甩在申公豹身上, 簡直完美。

至於另一半,他有心想報,此時卻還不是時候。

說真的,女媧因為紂王寫小黃詩的事情生氣, 那完全合情合理。但為了這點兒事, 就要用殷商的天下來賠,這……根本不成等式。女媧是人族之母啊,誰沒事禍禍自家崽的, 還搞這麼嚴重的連坐。

唔, 其實也可以換種角度,女媧作為一個聖人, 找了族中擅長魅惑的狐妖來替自己出出氣, 卻沒想到許的諾太有誘惑力,這狐妖不僅超長發揮,還發揮過了頭, 作為聖人哪有收回成命這種事,於是……就成了這樣?

所以,蘇妲己是因為這個原因灰飛煙滅、上不了封神榜的?但聖人諾言已許下,卻未兌現,這難道對女媧沒半點影響嗎?

譚昭看著已經燒得旺盛的亞相府,琢磨著最後一個問題:最初的最初,紂王到底是為什麼突然在拜女媧時詩興大發的?

記憶裡的紂王那也是英氣勃發、聰慧敏銳之人啊,這陡然想起來,可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啊,就跟人設雪崩的隋煬帝一樣。

“你在想什麼?”

譚昭回神,最後看了火海一眼,轉身不再看:“我隻是在想,天大地大,到底該去哪兒呢?”

“很早以前,我也有過這樣的疑問。”

兩個真英雄,並不回頭看火海,還一邊聊著家常,火光照耀在兩人臉上,有種莫名驚心動魄的美感。

等走出朝歌城,亞相府的火光都看不見了。

“冒昧問一句,小將軍當初是作了何種抉擇?”譚昭坐上雲頭,順便問了一句。

孔宣隨意跨上雲端,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看了一整日的戲,但他向來隨性慣了,即是如此,說說也無妨,當初龍鳳大劫時,他還是顆蛋。巫妖大戰時,他還未長成,鯤鵬等羽族儘皆隕落,他妄圖修得聖人之位,至如今還是個狗屁的聖人之下第一準聖。

轉眼巫妖大戰結束,妖族的天庭落入昊天之手,巫族消失在中原大陸之上,他眼看著闡教和截教興盛繁華,如今又為了填充天庭人手弄出了什麼封神榜。

他可沒興趣去天庭聽那昊天的指揮,這位新玉帝旁的沒事,淨扯著道祖的名頭做事,簡直令鳥生厭。

所以那時候他將修為提升至準聖巔峰後,便覺得無處可去了。

他脫胎自鳳凰一族,乃是天地間第一隻孔宣,生來得天獨厚,受不得丁點委屈,西方那地兒貧瘠的很,不去;闡、截二教不對他胃口,不去;妖族如今不過一盤散沙,與其占山為王,倒不如去人間走一趟。

不過區區一次閉關,人族發展竟這般快速,實在令他非常好奇。

“大概是因為生命短暫,所以會抓住活著的每時每刻,不讓自己的人生留下遺憾吧。”譚昭聽完對方簡短的選擇之路,如是道。

孔宣一楞,卻並不覺得意外:“你果然是人族。”也隻有人族,才能說出這般感慨。

譚昭摸了摸臉:“我是人族,很奇怪嗎?”

“奇怪也奇怪,我在人間少說也有數十年之久了,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族,你這樣奸詐狡猾的,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譚昭:“……我就當這是小將軍對我的稱讚了。”

還不要臉!

**

黑夜很快被白天所取代,白雪壓在枝頭,將枝頭壓得低沉,大街上漸漸開始有人走動的聲音,終於,一聲尖叫刺破了清晨最初的寧靜。

亞相府被大火燒成了灰燼,一大座宅邸,燒成了黑炭,卻並未影響旁邊的宅邸半分,有巡防的衛兵大著膽進去,隻見裡頭也是一片焦黑,這這這——

亞相府走水的消息,就像長了腳一樣地衝進王宮,紂王大怒,下令嚴查此事。

妲己臉上卻並未有任何的快意之色,相反她的臉色非常難看,這比乾居然這等狡詐,這詐死還要算計申公豹,一個殺害比乾丞相的罪名擔下來,申公豹重返國師之位,懸了。

申公豹此時正在妲己身邊,聽罷這個消息也是憤怒異常:“若不是他身邊有高人相護,昨日我便能殺了他!”

“如今說這話,還有何用!你這走了一夜,可查到占了比乾身的是何東西?”

申公豹想到此,臉色又不禁難看了一些:“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彆老為了那點兒小事揪著個人不放,你可不要忘了咱們的正事。”

妲己的目光暗含陰冷:“這句話,同樣也送給你。”

因為利益走到一起的人,顯然不是真正的一條心,兩方都各有成算,隻是沒有說出來罷了。

大火將亞相府燒了整整一夜,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看不清,隻能用燒不化的配飾上辨認身份,落下棺槨。

比乾生前的好友齊齊悲痛,隻有三人心中存疑,這三人便是黃飛虎、微子和箕子。

昨日王宮裡發生之事,他們都已收到消息,心頭直覺痛快的同時,也對這位摯友選擇托孤的人肅然起敬,這人分明就是乾朝政的一把好手啊。

不用乾嘛,隻要牽扯住那妖妃將之拉下來,那就是大功一件了。

原還計劃著求人擱置辭職計劃,卻沒想到……變故來得這般快。

黃飛虎回到家中,心情自然不咋地,黃夫人知道兩人情誼,寬慰一句,便將一封信擱在了桌上。

“誰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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