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蒸蒸靈草隻有豆芽大小,即便她每天都給靈草澆水曬太陽,靈草卻依舊一副營養不良瘦弱模樣。
雖然沒有木靈蘊來源便修不了仙,但聊勝於無,帶上總是穩妥。
虞蒸蒸將靈草收進儲物鐲中,抬手輕輕拍了拍女修臉蛋:“我幫你和大師兄牽姻緣線,總比你去勾引有婦之夫來好。”
說罷,她便疾步跑出屋子,捂著胸口嘶嚎道:“不好了!林翠出事了!快來人啊——”
此時是酉時三刻,也就是晚上六點半,大部分外門弟子這個點用過膳出來消消食,就要回去睡覺了。
四處可見三兩成群女修和男修們來回走動,虞蒸蒸這一嗓子下去,驚得所有人都往她這裡望去。
人本質就是八卦,他們很快都朝她走來,見她捂著臉痛哭,有憐香惜玉男修忍不住問道:“林翠怎麼了?她不是給你煎藥去了?”
虞蒸蒸掐了自己一把,眼眶裡立刻蓄滿了淚水:“我醒來時,便見林翠衣衫不整倒在地上,似乎是被人玷汙了……”
一聽這話,旁人也顧不上安慰她了,一股腦都湧進了屋子裡。
虞蒸蒸聽到有人驚叫道:“大師兄?這是大師兄衣裳,你看這袖邊還繡著大師兄名字!”
“難怪虞蒸蒸哭那般傷心,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大師兄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
她怕被人逮住詳問此事,連忙趁亂小跑離去,趕在宵禁之前進了內城。
守城門都認識她,雖說她身份名存實亡,可到底是掌門女兒,他們這些人也不好為難她。
蓬萊山內城,有些像是人界京城,即便已經入夜,卻依舊繁華熱鬨。
虞蒸蒸沒去找那個渣爹,她得先去趟藥鋪,用那顆極品靈石買點**藥,到宗神府探望一番大師兄。
馬上就是大師兄生辰了,因為他喜歡盤核桃,她拿著省吃儉用攢了七年一百塊上品靈石,給他買了兩顆暖玉核桃。
本來她想給他一個驚喜,所以兩天前她把暖玉核桃藏在了他寢室裡。
平日送出去東西,她都可以不計較,可那暖玉核桃花了她一百塊上品靈石,她想想都覺得肉疼。
憑什麼便宜這個狗男人,她必須要把自己東西拿回來。
虞蒸蒸緩步走進內城最大藥鋪,計算著以大師兄分量,要不要再多買兩份**藥。
與此同時,宗神府內。
黑衣男子和杏裙女子一言不發跪在地上,他們已經跪了三個時辰,可榻上白衣少年不發話,他們便隻能繼續跪著。
杏裙女子有些體力不支,她身子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一頭栽倒過去。
黑衣男子終是沒忍住開了口:“是向逢失職,求王上責罰。”
寂靜寢殿內偶爾傳來一兩聲清脆碰撞聲,那是容上在盤核桃。
不知過了多久,容上才慢吞吞輕笑一聲:“認出孤來了?”
向逢原本就蒼白麵龐,此刻更添一抹煞白:“王上屠了東皇龍族後,便銷聲匿跡一千多年,向逢是奉修羅王之命前來誅殺蓬萊山首席弟子,卻不想……”
後麵話,向逢沒再說下去。
自打鬼王人間蒸發後,鬼宗門就被修羅王接手,他不過是奉命來做任務。
誰知道鬼王會搖身一變,成了蓬萊山首席弟子,一千多年沒見麵,他哪裡還記得清楚鬼王長什麼樣。
容上微微頷首:“這般說來,倒是孤不是。”
向逢連聲否道:“認不出王上,是向逢該死。”
他漫不經心抬起眸子,唇邊勾著溫和笑:“既然知道該死,那便動手罷。”
向逢瞳孔一縮,削瘦指尖握緊了赤霄劍劍柄,微微顫抖手臂證明了他此刻猶豫。
杏裙女子按住了向逢手,眸中閃爍著淚光:“師父,不要……”
向逢輕輕拍了拍她手:“山水,鬆手。”
山水不聽,她用力抓住赤霄劍,卻被向逢一掌推開。
向逢不再猶豫,他拔劍對準自己心臟刺了下去,下手又穩又狠,根本不給自己留活路。
在劍身沒入皮肉瞬間,一顆核桃從內室飛出,核桃上帶著淩厲冰寒之勢,劃破空氣直直將向逢劍刃打歪了一寸。
赤霄劍刺入了他肋骨,粘稠血液迅速將黑衣浸透,向逢望著胸前赤霄劍,心中緩緩鬆了一口氣。
鬼王向來性情不定,他猜鬼王是想試他是否忠心。
幸好,他賭對了。
容上將向逢一言一行都儘收眼底,他唇邊笑意不變:“爐鼎之事,誰乾?”
“修羅王,他說他找到了王上行蹤,讓鬼宗門人提前準備好爐鼎,迎接王上歸來。”
容上剛要再開口,宗神府外便隱約傳來了腳步聲。
不多時,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道纖細黑影投映在門上,有一根細長竹管子悄然無息捅破了窗紙,淺白色煙霧順著管子吹進了寢殿中。
向逢下意識想要拔劍,卻見容上眯起雙眸,薄唇緩緩上揚,用密音命令他和山水到房梁上待著去。
霧氣在寢殿蔓延,許是過了片刻鐘,門外那人才謹慎喊了一句:“大師兄睡了嗎?”
容上挑了挑眉,這個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好像是……那個女人?
見寢殿內無人應答,虞蒸蒸才放心推門而入。
她目性十分明確,直奔床榻而去,她前兩日腦子一抽,把暖玉核桃藏在了他枕榻之下。
虞蒸蒸掀開白色帷帳,看著榻上昏迷不醒大師兄,麵無表情伸手往他臉上拍了兩下。
“狗東西,就你這個腎虛模樣,還想把勞資抽皮扒骨做成標本?混賬玩意,以後你生孩子沒X眼!”
房梁上兩人聽到這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虞蒸蒸罵了兩句,怕藥力不夠,連忙乾起了正事。
她把他身體往一旁挪了挪,翻開玉枕找起了暖玉核桃。
奇怪是,玉枕下並沒有她藏暖玉核桃,她將整個床榻都翻了一遍,仍是沒有找到暖玉核桃。
正當她鬱悶之時,一隻蒼白冰冷大掌出現在她眼前,掌心裡安靜躺著兩顆澤白暖玉核桃:“你是在找它嗎?”
虞蒸蒸點了點頭:“對啊,你怎麼知……”
她話音戈然而止,她僵硬著抬起了頭,兩人在黑夜中四目相對,眸光炯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