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蒸蒸看著向逢手裡彎刀,難以置信掏了掏耳朵:“向護法是在……開玩笑?”
向逢將彎刀甩到了肩膀上,微微眯起雙眸含笑:“你覺得呢?”
陽光打在彎刀刀麵上,折射出一絲淡淡寒意,鋒利透著冷光刀刃隱隱散發出餘暈,仿佛在對著她瘋狂叫囂。
虞蒸蒸懂了,鬼王肯定是故意針對她。
原文中考核沒通過修士,都是直接被鬼宗門遣送回各自門派,根本就沒有砍了做化肥這一說。
偌大鬼宗門裡,被送來修士僅有她一人是毫無靈力木靈根,若不是鬼王針對她,又怎麼會特意讓向逢過來更改考核規則?
明明昨天搓完澡還對她和顏悅色,今個穿上衣袍就直接翻臉不認人了……
媽,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在場人,除了虞江江和向逢清楚虞蒸蒸是木靈根之外,其他人都不知情此事。
山水耐心講了一遍考核規則,確保眾人都明白規則後,率著眾人往聖靈殿走去。
虞蒸蒸心不在焉跟在隊伍尾端,她去不去其實都沒有什麼意義,隻不過是早死片刻和晚死片刻區彆。
虞江江怎麼會放棄這個奚落她好機會,連忙湊上前去:“要不,姐姐去求一求鬼王?”
“昨日姐姐剛承過寵,沒準鬼王會念在一夜恩情上,饒過姐姐這一次。”
她嗓音不大,眉目中皆帶著一絲幸災樂禍,顯然就是想趁機落井下石,再踩虞蒸蒸兩腳。
鬼王性情殘暴冷戾,若是虞蒸蒸不去,或許還有一成生機,若是虞蒸蒸衝昏了腦袋去求情,隻會令那微乎及微生機也消失掉。
虞蒸蒸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她此刻心情低落極了,連懟虞江江心情都沒有。
蕭玉清本來正與禦靈派兩個女子說話,許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側過頭往身後方向瞥了一眼。
看到虞蒸蒸垂頭不語走在最後麵,他抿了抿薄唇,轉身朝她走了過去。
蕭玉清白淨臉龐上,帶著一抹溫笑:“虞姑娘,你可是有什麼心事?”
虞蒸蒸還未開口,虞江江便率先搶答道:“姐姐是木靈根,恐怕這次考核……”
虞江江表情管理十分到位,前一瞬還幸災樂禍,此刻卻已經換上了悲痛欲絕神色,仿佛恨不得以身代替似。
蕭玉清怔了怔,木靈根便代表不能修煉,因為六界根本沒有木靈蘊來源讓她吸收靈力。
也就是說,這次考核,她必定通不過。
他沉思了片刻,從乾坤袋中取出一片瑩白扇貝,遞到了她手中:“扇貝中有顆靈力珠,你測靈力時,將此珠夾在指間縫隙中,或許可以保你通過此次考核。”
虞蒸蒸攥緊了扇貝,以及蕭玉清白白嫩嫩手掌,眼圈紅通通道:“蕭大哥,救命之恩無以回報,唯有以身相許!”
蕭玉清臉頰紅了紅,麵色不自然轉移開話題:“昨日虞姑娘是何時回來?怎麼沒在欒殿過夜?”
她想了想,也沒避諱:“鬼王沐浴過後,許是有什麼急事離開了,我見他遲遲不回,便先回來了。”
他微微一愣:“沐浴?”
虞蒸蒸怕他誤會,連忙解釋道:“就是讓我幫他擦擦背,並未發生什麼。”
見兩人舉止親密,蕭玉清甚至還拿出了靈力珠幫虞蒸蒸度過難關,虞江江氣鼻子都歪了。
從小到大,就沒有她得不到東西,虞蒸蒸憑什麼跟她搶?
虞江江對他們笑了笑:“聖靈殿快到了,蕭公子和姐姐先聊著,我進去搶個好位置。”
待虞江江走後,蕭玉清又與虞蒸蒸聊了半晌關於昨日侍寢之事,一直到將虞蒸蒸問到懷疑人生,他才意猶未儘停了下來。
兩人進去聖靈殿時,殿內已經堆滿了各派來修士,人山人海,比那日在行宮首選時要壯觀多了。
聖靈殿是半露天建築物,由二十多根大理石墩柱支撐,每根墩柱上都雕刻著盤旋蒼龍,入目皆是一片純白色裝潢,頗有羅馬教堂聖潔之意。
看到這麼多人,虞蒸蒸緊張手心直冒汗,這對她來說簡直是公開處刑。
雖然蕭玉清說篤定,但她卻不敢肯定,這靈力珠到底是不是真管用。
山水在聖靈殿石階上,對她揮了揮手:“蒸蒸姑娘,來這裡!”
虞蒸蒸看到山水身旁老嫗,突然生出一種不太好預感。
不會她們又是第一個上去考核吧?
蕭玉清似乎是察覺到她焦慮,他主動伸手拍了拍她手臂:“相信我,不會有事。”
他都這麼說了,虞蒸蒸也不好再表露出憂心忡忡模樣,她佯裝出輕鬆神色:“我相信你。”
兩人從人海中擠到了最前麵時,山水正在和向逢說話,向逢見他們來了,笑著揉了揉山水頭發:“我記住了,下次去人界給你帶荷葉燒雞。”
山水討價還價道:“師父,我想吃兩隻!”
向逢點點頭:“好。”
虞蒸蒸看到師徒和睦一幕,微微有些膽顫。
她對向逢是有心理陰影,不光是因為向逢捅了她一劍。
鬼宗門門人,幾乎都是六界數得上名號窮凶極惡之人,他們大多犯下過天理難容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