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十七個女配(1 / 2)

山水還能開口喊師父,而虞蒸蒸處境就尷尬極了。

她不知道該叫誰來救她。

向逢就不提了,她天天擠兌向逢和安寧,他心裡頭不知道怎麼記恨她呢。

而虞江江和子瑜子倩,都恨不得她立馬陷進去死掉才好,更不要提救她了。

排除掉他們,就隻剩下了兩人,一個是鬼王,另一個則是蕭玉清。

前者想都不用想,世人皆知鬼王無情冷血,不踹她一腳讓她加速沉陷就不錯了,怎能奢求他出手相救?

如今她唯一希望就是蕭玉清,可這流沙危險至極,稍不注意就會搭上自己性命。

她和蕭玉清非親非故,憑什麼讓人家為她冒這個險?

正在她猶豫之際,向逢一眾人急匆匆趕了過來。

容上不疾不徐跟在他們身後,腳步悠悠,猶如剛吃過晚膳,出來散步消食一般悠哉。

虞蒸蒸瞧見他那懶散自在神情,就恨不得把他拖過來,讓他也感受一下被流沙吞噬快樂。

他悠然自得,與向逢驚慌失措,形成了鮮明對比。

山水方才喊師父是下意識本能,又或者說是一種潛意識習慣,在山水心裡,向逢是她有了靈識以來,對她最好一個人。

當她陷入恐慌,自然而然就率先想到了他。

可見他不管不顧就要衝上來,山水卻嚇得慌忙擺手:“師父,這裡有古怪,彆過來……”

流沙此刻已經淹沒到她們兩人膝蓋處,向逢麵色煞白,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山水說沒錯,這裡確有古怪。

沙峪穀原本是魔修們老巢,在魔修們將搶奪元神主意打到了鬼王身上後,此事不知怎麼走漏了風聲,傳進了鬼王耳朵裡。

而後鬼王就直搗老巢,將魔修們打傷亡慘重,差點沒把魔修滅了族,幸存魔修們被迫遷離沙峪穀,這地方就成了一片廢墟。

沙峪穀是從人界到歸墟山必經之路,他之前去外頭接活賺靈石貼補鬼宗門,經常頻繁出入此地,這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狀況。

這流沙地原先就有,但路人若是不慎陷進去,頂多也就是流沙沒過腰間,卻並不會將人吞沒。

向逢眸光落在了她們身後不遠處血沙上,再一聯想剛剛此地傳來蓬萊山男弟子呼救聲,便猜到那流沙上殷紅鮮血是誰了。

她們周圍三五米之內,全是流沙地,彆說救山水了,他根本夠不著她。

眼看著她們越陷越深,向逢驀地想起了什麼,連忙道:“山水,你現在立刻變回原形!”

他離山水太遠,附近又沒有藤蔓或足夠長物體可以施救,若是山水變成棺材模樣,就有兩米多長,再加上他赤霄劍長度,便差不多足夠他將她救出來了。

想到這裡,向逢稍稍鬆了口氣。

可下一刻,他剛緩和心情,又緊繃了起來。

山水不願意配合他,她身子僵直著,卻遲遲沒有動作。

她不想變成棺材,最起碼不想在安寧麵前變成棺材。

向逢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見她定在原地不動,他麵上布滿焦急之色,咬牙低吼道:“聽話,快變回原形。”

山水垂首不語,也不回話。

虞蒸蒸察覺到了山水心思,她知道不管向逢怎麼喊,山水都不會變回棺材模樣。

許是受到安寧影響,山水近來變化越發明顯。

之前山水從未因為自己是棺材而自卑過,甚至還一度以自己是棺材為傲,記得上次在欒殿之中,山水還很驕傲跟她說,自己睡起來很舒服。

但此刻,山水卻因為棺材原形而感到自慚形穢。

沙峪穀風越來越大,吹眾人都睜不開眼睛。

向逢心急如焚,她們在流沙內待時間越久,下陷速度便越快,再這樣下去,她們下場就會和那兩個男弟子一樣,化為流沙裡一灘爛血。

山水不願變回原形,索性就自暴自棄僵持著,而虞蒸蒸卻做不到像山水這麼淡定,她似乎感覺到腳底傳來了輕微刺痛感。

回憶起那兩個男弟子被吞沒前痛苦猙獰神色,虞蒸蒸額頭上冒出一層薄薄冷汗來。

容上神態慵懶倚靠在山石上,他唇邊含笑,望著她們如螻蟻般苦苦掙紮,像是在欣賞什麼美景似。

他倒要看看,她要喊誰救她。

若是她誠心懇求他,他或許可以大發慈悲,出手救她一命。

虞蒸蒸唇瓣輕顫著,她眸光遲疑掃過蕭玉清,以及他身旁那個悠然自若白衣男子。

她望著容上,猶豫著緩緩開口。

容上唇角笑意漸濃,他懶懶倚著山石動作微頓,身子下意識朝前了些,似乎是在等著她喊他。

虞蒸蒸:“蕭大哥,救我!”

容上:“……”

蕭大哥?

他眸光陰鷙,唇邊笑意消失,齒間反複咀嚼著這三個字。

被點名蕭玉清一怔,他抬眸朝她望去,似乎也有些意外。

很快他便斂住了眸光,將方才外泄情緒遮掩好,沉聲應道:“虞姑娘不要妄動,容我想想法子。”

聽到這話,容上輕嗤一聲。

待蕭玉清想好法子,估計她也死在流沙裡了。

正在氣氛僵持之時,一條絲帕不知從哪裡被大風刮了過來,出現在了虞蒸蒸和山水視線之中。

緊接著,安寧從人群中衝出,追著那絲帕向前疾步跑去。

眾人甚至來不及反應,安寧已經衝進了流沙裡。

安寧不出意料陷進了流沙之中,她眸光中滿是驚慌失措,手臂卻還在執著向上揚起,試圖抓住漂浮在空中絲帕。

這條絲帕是主人贈給她,她很喜歡這帕子。

向逢看到這一幕,簡直要崩潰了。

一個還沒救出來,另一個又跑了進去,就為了一條手帕,這不是進去送命嗎?

他吸了口氣,將赤霄劍取了出來。

今日沙峪穀古怪至極,就像是有人提前設計好一般。

若是他禦劍飛於流沙之上,隻怕也是凶多吉少。

但即使如此,他也必須冒險一試。

那流沙都淹沒到山水大腿了,她又不肯聽話變成原形,他能想到法子,便隻有這一個了。

向逢腳步沉穩踩在赤霄劍上,朝著山水方向勻速前進,相比起剛陷進去安寧,此刻山水處境更加險峻。

他幾乎貼著流沙禦劍飛行,每向前一寸,他身子便僵硬一分,前進十分艱難。

這三五米距離,猶如隔了一片無邊無際江海,向逢屏住呼吸,總算能伸手夠到了山水。

他朝著山水伸出繃緊手臂:“把手給我。”

山水眼眸中籠上一層水霧,輕顫著伸出手掌:“師父……”

向逢正要抓住她伸來小手,背後卻傳來安寧尖叫聲。

安寧為了抓住絲帕,用力扭動掙紮,身體以不可言喻速度向下沉去,竟下陷比虞蒸蒸她們還快。

也就是這一眨眼功夫,流沙已然吞噬到了安寧腰間,她神色痛苦不堪:“向逢哥哥,我好疼……”

安寧周圍流沙漸漸出現血色,那一抹鮮紅,赫然與那兩個男弟子葬身之處重疊在眼前。

向逢攤平手掌攥成了拳頭,他咬牙調頭,飛到安寧身旁,一把將安寧從流沙中拽了出來。

山水怔怔看著自己伸出手臂,微微張啟唇瓣,輕顫了兩下。

師父……不要她了?

許是見向逢無礙,蕭玉清也學著向逢模樣,貼行在流沙之上,緩緩朝著虞蒸蒸挪動。

虞江江怨恨看著她,她和蕭玉清非親非故,哪來臉讓他舍命相救?

為什麼她看上男人,虞蒸蒸就非要和她搶?

虞蒸蒸活在世上,簡直就是個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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