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蒸蒸揉了揉眼睛, 她覺得自己可能眼花了。
可等她重新睜開眼睛,眼前的那張麵容,卻依舊是大師兄的臉。
她沉思片刻, 終於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當初鬼王屠戮東海,隻有東皇三太子的乳娘以及他的小妾和幼子逃走了,後來乳娘逃去了人界匿藏蹤跡, 與凡人成親生下了大師兄。
所以鬼王絕對不可能是大師兄,畢竟鬼王要比大師兄年齡大上十幾萬歲, 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但既然鬼王當初派向逢去追殺大師兄,說明這其中必有隱情, 沒準大師兄其實是乳母與東皇三太子所生,又或者大師兄是東皇三太子的私生子。
這樣一來,就解釋了鬼王為什麼要追殺大師兄了。
反正鬼王總不可能精分,自己派人去殺自己。
虞蒸蒸越想越是, 她望著神色不明的容上, 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你和大師兄是親兄弟?”
容上薄唇微抿,輕笑一聲。
她怎麼會這樣想?
想和他做親兄弟,也得看那人有沒有資格。
看著她期待的目光,他突然想起她當初在鬼宗門裡,對他說過的話。
他問她:“聽聞你為孤的仇人擋過劍……你喜歡他?”
她笑容滿麵道:“哪能啊, 他就是一隻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我就是腳滑了才不小心擋上去的。”
不知她還記不記得, 反正他是沒忘記過。
容上緩緩眯起長眸, 望著她飽含希望的雙眸, 挑唇輕笑:“不,孤是那隻癩蛤蟆。”
虞蒸蒸愣了一下,半晌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她的臉色難看起來, 卻還是不忘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掙紮道:“不可能,大師兄才多大年齡,你都十幾萬歲了……”
“再者說,誰會腦子有病到讓下屬來追殺自己?”
容上雙掌相扣,骨骼分明的手指微屈,嘴邊噙著淺笑:“你的大師兄已經死了十年多。”
說罷,他又耐著性子回答了她第二個問題:“孤從未說過,是孤讓向逢去追殺,下追殺令的是修羅王。”
虞蒸蒸:“……”
大師兄就是在十多年前拜師進了蓬萊山,若是照他這麼說,大師兄早在進蓬萊山之前,就已經被鬼王殺了。
難怪當初渣爹給大師兄測靈根時,測出了金、水、火、土的四靈根來,而原文的大師兄則是金、水、土的三靈根,她還以為是因為時間太長,她給記錯了。
合著原文的大師兄早就死了,取而代之的是鬼王,她喜歡了七年的狗男人也是鬼王?!
之前虞蒸蒸總是安慰自己,誰年輕的時候沒遇到過一兩個狗男人?
問題是,她還沒剛從大師兄身上爬起來,又陷到了鬼王身上,最後發現兩個狗男人竟然是同一個?!
虞蒸蒸裂開了。
她可以容忍他孤傲自大,也能忍讓他是鋼鐵直男,可就是這一點,她忍不了。
虞蒸蒸垂在身側的手臂隱隱發顫:“你一直都在騙我?”
容上側過頭,輕嗤一聲:“你不也是。”
她緊蹙眉頭:“我騙你什麼了?”
他抬手甩出黑瓷瓶,眸底滿是冷冽:“你說呢?”
虞蒸蒸望著那隻黑瓷瓶,一下全都明白了。
原來他昨晚上突然要她,就是因為覺得她想幫著七太子害他,所以他才想用這種方式報複她。
他真是太了解她了。
她的底線就是大師兄,是以他從頭到尾都在易容,不敢露出真實的麵目。
今日突然讓她給他盥洗,就是想要讓她親自揭開他的人皮麵具,感受到蹦極式的心理落差。
畢竟昨夜還抵死纏綿的人,一睜開眼卻變成了自己恨不得拆骨扒皮的仇敵,哪個正常人碰到這種事情,不會當場崩潰?
可他還是低估了她。
她不是正常人。
虞蒸蒸麵上浮現出一抹溫和的笑意,她輕輕扯下腰間的衿帶,伸手捉住了他的雙手。
容上緩緩抬起眸,神色不明所以。
她的反應很奇怪,和他預想中的有點不一樣。
按照她以往的表現,她該暴跳如雷,咬牙切齒的叫喊著要殺了他才對。
他並沒有阻止她的動作,他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
虞蒸蒸用衿帶縛住他的雙手,她的衿帶足夠長,哪怕是係完豬蹄扣,也還有兩尺有餘的長度。
她扯拽著指間的衿帶,不緊不慢的拉扯著他,將他帶到了紅漆柱子旁。
虞蒸蒸抬頭望了一眼房梁,而後伸手解開了他腰間的玉帶。
容上的眸光微暗,嗓音有些低
啞:“你想怎樣?”
她學著他昨日的樣子,踮腳湊了上去,用食指抵在了他的唇瓣上。
她親昵的湊近他的耳畔,她的嗓音在輕顫,溫熱的呼吸打著轉的鑽進他的耳廓:“你怕了?”
容上勾起唇角,輕笑道:“怎麼會。”
虞蒸蒸頷首,她將衿帶與他的玉帶係在一起,而後抬頭望向房梁上的那一小叢雜草。
許是房梁的木頭受潮,才讓那不知名的雜草發芽生根,她嘴角含笑,緩緩抬起了手臂。
隻見她蔥白的指尖輕輕一勾,那營養不良的雜草便瘋狂竄長,不過眨眼之間,卻是已然生長成蔥鬱的青團。
她一伸手,那結實的雜草根便向她的手臂延伸而來,她將玉帶與雜草係在一起,那雜草像是能感知她的思想,下一瞬就自覺地升了上去。
隨著玉帶升高,原本雙腳踏地的容上,也被那雜草帶了上去,他像是刑房裡被吊起來準備挨打的囚犯,一雙腿蕩在空中,搖搖晃晃的甚是可笑。
容上眸光微沉,卻是並未開口。
若是她想殺了他,那她便太天真了。
刀槍隻能傷他血肉,但殺不死他。
可等他下來,她卻會死。
他抬手掙了兩下,她微微一笑:“這是你鱗翅天蠶絲外袍配套的帶子,除非砍掉你的手,要麼就彆掙紮了。”
言下之意,就是彆浪費精力了。
容上懶懶垂下眼眸,輕瞥她一眼:“既如此,想做什麼便快做罷。”
虞蒸蒸點了點頭,她搬來一張桌子,將他的雙腳固定在桌腿上,而後把他的褻褲褪到腳腕。
容上:“……”
他感覺到大腿涼颼颼的,下意識的想要合攏雙腿,無奈腳腕被固定在了桌腿上,根本動彈不得。
虞蒸蒸的手指微涼,她從他的腳腕向上滑去,嘴裡還低喃著什麼:“我隻想從七太子手中騙到解藥,卻從未想過害你。”
他沉默不語,卻是將頭彆了過去。
她不再解釋,隻是細細把玩著手中的溫軟,它輕垂著,她用指尖輕輕描繪著它的紋理皺褶,她感覺到容上的身子在輕顫。
虞蒸蒸笑著問道:“喜歡嗎?”
他並未回答,隻是寂靜的宮殿內,響起微微凝重的呼吸聲。
見他不說話,她埋下了頭,除
卻那呼吸聲外,又多了些莫名的水澤聲。
她要把昨晚上他加注在她身上的,都一一還給他。
容上從未受過這種刺激,他被高高縛起的手臂下意識的繃緊,垂下的眸子盯緊她張合的唇瓣,仿佛有什麼窮凶猛獸想要掙紮著釋出。
她在緊要關頭,用大拇指堵住了出口,他的麵色一白,脊背緩緩僵硬了住。
虞蒸蒸在笑,這都是他昨晚乾過的事。
她本來以為他是想玩什麼情趣,今日才知道,那也是他報複她的一種方式。
虞蒸蒸踩上桌麵,慢吞吞的褪下自己的白袍。
她踮起腳,緩緩抵住容上的出口,她像是在用墨條磨墨,輕輕的左右磨動。
反複幾次後,她停住了動作。
她聽到他的悶哼聲,那是長久壓抑在痛苦之中的掙紮。
她殷紅的唇瓣微啟,麵上帶著真誠的笑容:“我就蹭蹭,絕對不進去。”
容上從未有一刻,這般憎恨自己沒有神力。
他覺得很難受,像是要爆炸的難受。
即便是她砍他幾刀,他都不會哼一聲。
誰料到,她卻是會用這種方式來折磨他。
他想要掙開束縛,將她扔到榻上,把她撕碎吞腹,讓她後悔此刻的所作所為。
容上再也保持不了冷靜,他冷著臉,低聲命令道:“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