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毒蛇毒的,喉間一口氣沒喘上來,便栽倒在地上翻起了白眼。
蕭玉清連忙上前將五步蛇揪了下來,抬手喂了她兩顆丹藥,暫且控製住了毒性,令她悠悠轉醒過來。
禦靈派兩姐妹嗤笑道:“知人知麵不知心,虞姑娘瞧著慈眉善目,誰知卻是個心腸歹毒之人!”
虞蒸蒸挑了挑眉:“子瑜姑娘此言何意?”
子瑜冷笑一聲:“方才那毒蛇明明是朝著你咬去,最後卻咬在了你妹妹身上,分明就是你為了活命,才將她推上去擋蛇。”
她妹妹子倩也附和道:“姐姐說的不錯,我從未見過如此蛇蠍心腸之人,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下得去手,實在是令人毛骨悚然!”
原本滿心恐懼的虞江江,此刻也緩過勁來了,她望著近在咫尺的蕭玉清,淚眼朦朧的往他身上靠了靠。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藥草味,苦苦的味道,卻並不難聞,第一次這般近距離的接觸男人,她的心跳像是在擂鼓似的。
她並不準備多說,虞蒸蒸拿她擋蛇本就是事實,她隻要扮演好受害者的可憐模樣便是了。
虞蒸蒸本來懶得解釋,可一抬眼就看到虞江江膩歪在蕭玉清身上,瞬間生出了些逆反之心。
若非虞江江故意引蛇,她又怎會拿虞江江擋蛇?
她才不給虞江江背鍋。
虞蒸蒸挑了挑眉:“兩位姑娘也太過小人之心,方才那五步蛇朝我咬來,我還未反應過來,江江妹妹便奮不顧身的撲了上來,怎就成了我對親妹妹下毒手呢?”
她垂著頭,腳底踩著一顆石子來回踢弄,狀似無意的側過頭:“我說的對不對?江江妹妹?”
姐妹兩人的視線相交,虞蒸蒸的眸光中帶著一抹意味深長,令虞江江忍不住將到了嘴邊的否定咽了回去。
虞蒸蒸一定是看到了什麼!
若是她不否定虞蒸蒸的話,便是得罪了子瑜和子倩兩人,畢竟她們剛剛為她說話,她承認自願擋蛇,就相當於是在打她們的臉。
但假如她執意咬住虞蒸蒸,怕是會兩敗俱傷,不光挽回不了自己的形象,還要搭上一個心腸歹毒的罵名。
虞蒸蒸不光沒被蛇咬到,還能將自己往外摘的清清楚楚,而她又被蛇咬,還要麵對兩難的抉擇,不管她怎麼做都要付出代價。
她咬住後牙,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是我自願的,姐姐便在我身旁,我總不能見死不救。”
雖然這樣會得罪子瑜子倩,但好歹能在蕭玉清心中留下一個舍己救人的好印象,她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她話音一落,子瑜和子倩兩人的臉色就難看了起來,宛如吞了兩三隻蒼蠅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虞蒸蒸見目的達成,便也沒再揪著不放,她們兩人可是蕭玉清身邊的頭號舔狗,虞江江得罪了她們,往後就彆想有好日子過了。
在場的幾人中,隻有向逢擅醫術。
向逢從師淩碧宮,淩碧宮宮主曾是修仙界第一醫修,他將師父的本事學了個□□成,若是想救虞江江,也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
可向逢不提救人,便沒人敢觸黴頭提起此事,最後還是蕭玉清主動請求道:“若不然你們先走,我帶她去醫館清理蛇毒,處理好傷口再去與你們會合?”
向逢微微頷首,從乾坤袋中取出幾隻銀鐲子,交於眾人手中,不緊不慢道:“擅自逃跑者,殺無赦。”
這是定位鐲,隻要戴到手腕上便會變成合適的大小,想褪都褪不下來。
一般定位鐲都是帶在刑犯身上的,管理者可以隨時看到刑犯的定位,還可以通過鐲子監測刑犯的心跳,確定刑犯的生死。
蕭玉清本身就沒想逃跑,他痛快的將定位鐲套在了手腕上,扶著虞江江去了醫館。
其他幾人也都帶上了定位鐲,隻有虞蒸蒸望著那定位鐲,遲遲沒有動作。
向逢輕挑眉梢:“你不想戴?”
虞蒸蒸搖了搖頭,將定位鐲套進了手腕中。
這東西到時候她再想法子,沒有任何人或物可以阻止她逃跑,哪怕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他們一行人去了客棧,依舊是兩人一間房。
子倩想要抗議,剛一開口,卻被向逢一個眼神嚇得不敢說話了。
向逢自然也不想這般摳門,可修羅王就給了他這麼點預算,他隻能算計著些花。
待王上來了人界,他就無需這樣算計了。
幾人進房間收拾好屋子,便下了大堂,準備用晚膳。
向逢早已辟穀,而其他幾人均未過辟穀。
他給每人點了一碗陽春牛肉麵,見眾人一臉難言之色,想了想又給每人加了一個荷包蛋。
小二見幾人穿著非富即貴,不由得追問道:“客官就隻要這些嗎?”
向逢正要點頭,卻看到山水對著隔壁桌上的葷菜流口水,他抿了抿唇:“再來兩隻荷葉雞。”
山水高興道:“山水最喜歡師父了!”
他揉了揉山水的腦袋,雖未回應山水的話,唇邊淡淡的笑意卻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虞蒸蒸看了眼山水,又瞥了一眼向逢,這兩人之間的氛圍可不像是普通的師徒關係。
從上次在欒殿之中,向逢跟山水通信時的態度,便可看出一二。
明知山水不走,是因為鬼王不許,但向逢卻因為山水一句害怕,便要來欒殿找山水。
她沒談過戀愛,可她看過無數本言情,要是說向逢不喜歡山水,她就倒立托馬斯旋轉吃屎。
一隻漆黑的烏鴉從客棧外飛了進來,站在了向逢的手臂上,向逢從烏鴉的腳上取下信件,將信件浸泡在了茶水中。
指甲大的信件像是水晶寶寶似的逐漸變大,最終恢複成了正常紙張的大小。
向逢攤開信件:“有關南宮天霸的所有資料,都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