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六十六個女配彆怕(1 / 2)

容上不為所動,隻是手上的速度加快了些,將那龍筋完整的剝取了出來。

可這還不算完,蕭玉清身上還有他的龍鱗。

容上掐住蕭玉清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拖拽起來,指腹抵在他脖頸下三寸的位置,指關節微微彎曲,將兩指扣進了他的血肉中。

撕扯的疼痛令蕭玉清額間的青筋凸起,容上聽到蕭玉清的咒罵聲,絲毫沒有反應,他隻是自顧自的尋找著他的鱗片。

終於,他在蕭玉清的血肉深處,尋到了一片月牙狀的白色鱗片。

容上用兩指撚住鱗片,生生將鱗片從蕭玉清的肩頸處拉扯了出來。

下一瞬,他望著手中血淋淋的龍鱗片和龍筋,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你用了這麼多年,也該還給孤了。”

蕭玉清口中含血,一說話便有濃血順著嘴角滴落:“你就算拿走,又有什麼用?待你失去元神,不過片刻間,你便會魂飛魄散……”

他的話中帶著刻骨的恨意,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暢快,仿佛容上此刻已經在他眼前化為灰燼。

這是一場精心布置了上千年的棋局,在虞蒸蒸沒有出現之前,蕭玉清並不敢確定能否利用向逢贏下這一局。

可如今,他卻有十成的信心,他相信容上必死無疑。

當容上在幻境之中,將身中媚毒的虞蒸蒸扛出屋子,他就知道自己會贏。

當容上在幻境之中,背著虞蒸蒸過那條有食人魚的河道,他就知道容上必輸。

容上輸就輸在,他對一個女人動了真心。

待到向逢拿到容上的元神,安寧就會趁其不備,將向逢推下懸崖。

元神終究會屬於他,擁有了元神,他也無需容上的龍筋和鱗片。

隻要他得到元神,這具病懨懨的身軀就會變強,再也不會迎風咳血,再也不需要喝藥維持生命。

如今來參加喜宴的各大門派掌門,都因為天帝和容上做的暗中交易,而慘死在天帝的下屬手中。

蓬萊山掌門被他下了慢性毒,變得神誌不清,墜落斷崖摔成全癱。

就連蕭閉遲,也早在那日賞月宴上,就被他割掉了腦袋。

隻要他用那些掌門的死,來威脅天帝合作,天帝便隻能放下前塵往事,將這些天發生的一切,都爛在肚子裡。

所有的障礙都會被清除乾淨,他即將要變為強者,一統修仙界各大門派。

蕭玉清暢快的大笑著,大口鮮血從齒間溢出,背後傳來深入骨髓的灼痛感,可他卻絲毫不在意。

容上並未理會蕭玉清,他不會殺了蕭玉清。

他要讓蕭玉清仔仔細細的感受到,希望一點點幻滅是什麼感覺。

容上自顧自的將龍筋和龍鱗片擦拭乾淨,小心翼翼的用絹帕包了起來。

待他做好這一切,便要朝著向逢走去。

天帝叫住他:“神女的元神呢?”

容上的腳步一頓,他慢吞吞的從乾坤袋中,取出一隻精致小巧的瓷盒。

他輕抬著手臂,一隻手掌虛虛的握住,薄唇微微張合,齒間不知念著什麼。

手臂越繃越緊,腕間脈下的青筋驀地凸起,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他血脈中橫衝直撞,仿佛要將他生生撕碎。

像是有一把鋒利的小刀,在狠狠剮蹭他的骨頭,一下又一下,永遠沒有儘頭。

他強忍著不讓自己表露出痛苦的神色,那股力量緩緩向上而去,他挺直了脊背,嘴角微微挑起。

最終,它們凝結成一團血紅色的光暈,隱匿掉毀天滅地的強大神力,化作一顆鮮紅欲滴的圓珠子,出現在他的掌心中。

他布滿汗水的脊背,微微鬆了鬆。

也不知為何,他突然就在此刻想起了神女。

他總是笑她愚蠢,隻為那虛妄的愛情,便奮不顧身的剝去神力和神識,從此墜下神壇,任人欺辱。

他一直都認為,隻有傻子才會這樣做。

可任是誰也沒想到,他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一個冷血無情的怪物,也會有為愛情犯傻的時候。

他似乎有些明白雪惜臨死前的感受,但他和雪惜神女不一樣。

她們以性命做賭注,最後性命丟了,賭注也輸了。

可他不一樣。

他不會輸,虞蒸蒸不會讓他輸。

容上緊握住紅珠子,在衣袖的遮掩下,將其藏於瓷盒之中:“先不要打開,等到了天界,直接交給太上老君煉製成丹藥。”

天帝接過瓷盒,眼角瞥了一眼容上,卻未應聲。

神女的元神還留存於世,這件事本來就很扯,就跟他告訴向逢的凝魂珠一般可笑。

他並不相信容上,但他還是同意和容上合作。

因為他知道,不管他跟容上合不合作,容上都必定會死。

若是真有神女的元神存世,那他就不光可以救下玄女,還能將容上的元神奪下,給衡蕪仙君也煉製一顆丹藥。

反正不論如何,他都不會吃虧就是了。

天帝垂下眸子,將指腹貼在瓷盒上,抽取一絲靈識探入其中。

在感受到一股強大的靈蘊後,他才微微頷首:“待你死後,朕會好好安置她。”

這個‘她’,顯然指的就是虞蒸蒸了。

容上輕嗤一聲,卻是未將此話放在心上。

他緩緩向前走去,掌心覆在心口,有一道淺冰色的琉光從掌中泄出,那是他在剝離自己的元神。

向逢眯起眼睛,眸光中染上一絲狐疑。

為何他如此乾脆利索?

難道其中有詐?

他冷聲嗬道:“站住!”

容上的腳步一頓,慢吞吞的掀起了眼皮:“嗯?”

向逢將劍刃向前送了送,那劍刃不慎割破了肌膚,在她脖頸上又添下一道血痕。

容上看到那道血痕,緩緩眯起了雙眸,他漆黑的眸光布滿陰鷙之色,猶如不見地底的深淵萬丈。

他沒有說話,隻是那泛紅的眸色,輕輕落在了向逢的臉上。

向逢的呼吸急促了兩分,原本就蒼白的麵龐,此刻更顯慘白無力,仿佛被人緊緊扼住了喉嚨,攥住劍柄的手臂止不住的顫抖。

隻是這一眼,卻堅定了向逢方才的猜測,容上必定還有後招。

空氣寂靜如死墳,容上緩緩埋下頭去,不知想起了什麼,卻是輕笑了一聲,隨後便繼續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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