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1 / 2)

=第十五章=

“你——”他這樣的無賴太久違,秦九九卡殼了許久沒說出完整的話, 看他這麼被雨淋著也覺得心揪起來, 最後無奈坐他旁邊。

“有時候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有靜了一會, 陸閒庭淡淡道。

夜色裡看不清他的表情,秦九九沒敢說話,他好像也就說完這麼一句沒了下文。

這種時候時間最顯漫長, 秦九九盯著對麵小路邊的一顆香樟樹出神,過了一會聽他問:“老師快生日了吧。”

秦九九“恩”了一聲, “還有十來天。”

“不辦?”

“我爸這人你知道。”秦九九說,“不喜歡這些。”

陸閒庭點頭, “那你呢。”

“什麼?”秦九九似乎沒聽明白。

陸閒庭往椅背上靠了靠解釋道:“我記得你生日比老師早幾天。”

秦九九扯了扯嘴角, “也沒什麼好辦的,多大人了。”

陸閒庭沉默了一會, 似乎想說什麼最後沒說,隻道:“走吧。”

陸閒庭身上全濕透了秦九九也沒好到哪裡去,她有些難受的扯著衣服,陸閒庭知道她在這種事情上講究多, 竟然還笑了一下。

這晚上好像就這麼平安無事的過去了, 沒有人提起過去也沒什麼針鋒相對,坐在車裡的時候秦九九想,她是真的很想念這樣的陸閒庭。

那晚秦九九睡的不是很安穩,淩晨醒過來外麵雨還在下, 她沒了睡意, 索性搬了電腦坐到窗邊寫論文。

雨聲最容易讓人靜心, 最近沒寫這麼順暢過,秦九九心情都好起來。

中途有電話進來打斷了思路,是季遠洲。

秦九九吸口氣接起來問:“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大少爺。”

“也就淩晨——”季遠洲遲疑了一下,“兩點?”

他說完自己都默了兩秒,似乎有在懺悔。

“這不能怪我姐姐。”季遠洲乾笑兩聲,“這不有急事兒。”

秦九九打了兩個字,起身倒了杯熱水等他下文。

季遠洲磨蹭著問了句廢話:“姐姐你在哪?”

秦九九:“......酒店。”

她把手機拿遠已經準備掛電話。

“太好了。”季遠洲鬆口氣,“我在你門口。”

秦九九一口水差點沒嗆在喉嚨裡,咳了幾聲問:“什麼?”

季遠洲也沒掛電話隔著門就喊:“姐姐你開個門。”

秦九九還真捏了一下自己確定不是在做夢,她找了件外套麵色不善的靠在門口,一手搭在門把手上擺出隨時準備關門的架勢。

季遠洲也不介意,指了指樓上道明來意:“庭哥發燒了這麼晚也不好去醫院,姐姐你去看看。”

他不像在說謊,秦九九將信將疑。

進了電梯季遠洲解釋起前因後果,“今晚本來是有個局,庭哥也不知道去了哪來很晚,頭發也濕的。”

季遠洲顯然一點照顧人的經驗都沒有,秦九九進到臥房的時候陸閒庭昏睡著,被子裡外裹了三層。

秦九九看季遠洲一眼,後者不解。

“被子拿開。”秦九九無奈吩咐。

季遠洲“哦”了一聲,秦九九搖頭去洗手間擰了兩條濕毛巾,猶豫了一下還是遞給季遠洲,囑咐他道:“毛巾五分鐘一換,水溫調二十攝氏度。”

“您這就不管了?”季遠洲問。

“他沒事。”秦九九說,“就是受了涼,睡一覺就好。”

“你明天給他帶點清淡的早餐。”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彆呐。”季遠洲一下把毛巾塞到秦九九手裡,“這種事兒我不在行的,再說三更半夜的兩個大男人在一個房間多奇怪。”

秦九九:“......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就不奇怪了?”

“那我不管。”季遠洲無賴道。

他說著人已經退到了客廳,“庭哥我就交你手裡了姐姐,乾點什麼都行就是彆弄壞了。”

秦九九被他最後這句話堵得夠嗆,半晌沒說出話來,反應過來的時候走廊裡裡哪還有季遠洲的影子。

秦九九深吸一口氣,看了看手裡的毛巾最後還是關上了大門。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打雷,秦九九拉上窗簾又把臥室的燈光調暗了些,做完這些盯著陸閒庭清俊的睡顏瞧。

他的輪廓剛毅了不少,睡著的時候眉眼沒了那股子淩厲,秦九九蹲在床邊,抬手輕輕的碰了碰他的耳朵,那裡有個極小的耳洞,是那時候為了哄她開心去打的。

他的生活習慣一點沒變,衛生間的洗手台上隨意的扔著換下來的衣服,還是那幾個牌子,最簡單的款式。

大概兩個小時燒才退下來,陸閒庭還睡著,秦九九有些慶幸,鬆了口氣準備回房間,床頭櫃上的手機這時候響起。

陸閒庭皺了皺眉,似乎有被吵到。

秦九九走過去看了眼來電顯示,按了掛斷。手機自動跳到解鎖頁麵,她鬼使神差輸了個密碼進去,解開的時候呼吸都是一窒,大腦一片空白像是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壞事。

“你在乾什麼。”

陸閒庭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他的語調很輕,帶點諳啞,近乎呢喃。

秦九九手上一鬆,手機就這麼掉到地毯上,發出很悶的一個聲音。

“有個電話。”她微微側過頭不敢和他對視,“我幫你掛了,你等會——”

陸閒庭看都沒看地上的手機,沉聲打斷她,“我是問你為什麼在這裡。”

被他看得有些壓力,秦九九往後挪了一小步,垂下眸子道:“是遠洲打我電話說你病了,他來找我所以——”她解釋了半天有些語無倫次。

陸閒庭拿下額頭上的毛巾扔到一旁,坐起來單手撐著床沿,靜靜看著她問:“所以你就來了?”

秦九九訥訥的咬了唇,不知道他為何突然這樣的咄咄逼人。

“你燒已經退了。”她說著退到門邊,“我還有事,先回房間了。”

走到沙發處手腕從後麵被扣住,男人清冽的氣息一下子包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