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7(2 / 2)

“......”

秦九九翻個白眼,開了文檔把他晾一邊。

過了一會兒想起來正事,轉頭一看季遠洲還坐那安安靜靜擺弄著手機,秦九九那一瞬間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起早逝的弟弟,那時候她在客廳寫作業,他也是這樣不吵不鬨。

最近真的是多愁善感,她有些好笑。

“那小丫頭怎麼回事。”她問。

季遠洲聞言從手機屏幕上抬起頭,“吃個飯慢慢和你說。”

“沒空。”秦九九想也沒想。

她從桌上抽出一遝檢查報告點了點,“來的有點晚。”

“治不好?”季遠洲蹙眉。

秦九九沒正麵回答,邊打字邊糾正道:“世界上百分之八十到百分之九十五的病都是無法根治的。”

季遠洲遲疑了一會兒,說儘力吧,費用他來。

他想了想又問:“那小丫頭長很漂亮嗎?”

秦九九斜他一眼,季遠洲忙擺手,“我就問問。”

“姐姐你不能這麼想我。”他絮叨著:“我還不至於對一十五歲的小丫頭有什麼非分之想。”

“我喜歡成熟點的。”他又加了一句,說著還拿手比劃了一下。

秦九九搖頭,旁邊餘彤插話道:“季少你要是對慈善感興趣,不用那麼大老遠折騰,我們這醫院多的是沒錢看病的,這樣,你做個箱子抓鬮,一天從裡麵抽一個,權當好人好事。”

聽這話秦九九笑了一下,正是吃飯的點,辦公室裡人一下走了七七八八。

秦九九看了眼季遠洲,見他一點抬腳的意思都沒有。

“你不走嗎?”她忍不住問。

季遠洲:“說了等你吃飯。”

秦九九一陣無言,心道他這無賴勁頭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陸閒庭學的,這人那會也這樣,想做什麼誰都攔不住。

她無奈,保存了文檔起身,醫院附近隨便挑了一個飯店,吃飯的時候秦九九簡單說了一下薑母的病情。

季遠洲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我小時候身體不好。”

這事秦九九略有耳聞,隻是有些疑惑他突然這麼提。

“後來十來歲的時候,做了心臟移植。”季遠洲繼續道。

秦九九有點意外,等他下文。

季遠洲一手搭椅背上看向窗外,“那丫頭本來有個雙胞胎哥哥,十一年前出車禍去世的,和我當時一個醫院。”

他說話掐頭去尾的,秦九九卻聽明白了。好巧不巧的,也是十一年前,她一下有些惆悵,有些事太久遠,說是恍如隔世也不為過。

“你一直照顧他們?”秦九九問。

“不是。”季遠洲說,“我爺爺說那家人當時不願意留聯係方式,我也是前段時間湊巧,費了好大勁找到的。”

他想了想不放心:“姐姐這事兒你可得給我保密,我誰都沒告訴。”

“庭哥那我也沒說,他不讓找。”他補充。

“為什麼?”秦九九好奇。

“我哪知道。”季遠洲鬱悶道:“說沒必要,每次一談這話題就諱莫如深。”

秦九九笑笑,“看不出來你還有點英雄主義。”

聽這話季遠洲得意起來,但正經不過三秒,他抿了口酒又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笑問:“那丫頭到底多好看?”

秦九九翻個白眼,“三號病房十八號床,要看自己去。”

季遠洲摸了摸鼻子,說算了。

“一黃毛丫頭能好看到哪去。”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秦九九半開玩笑的問。

“不喜歡。”季遠洲吊著眉梢,說女人多麻煩。

秦九九睇他一眼,“不是說你上次為學校裡一女孩鬨很大。”

“這事兒說來話長。”陸閒庭說,“我托的那人庭哥也熟,鐘家那花孔雀還以為薑恬那丫頭是庭哥護著,還什麼都不是呢,也敢動我的人。”

秦九九聽罷有些沉默,喝了口飲料一下沒了胃口,正好醫院電話過來說有急診,她回了科室一頭紮進工作裡。

季遠洲那天心情好,約狐朋狗友瘋了一下午,晚上才找上陸閒庭。

“庭哥。”他湊上去坐旁邊沙發上,笑的坦蕩。

陸閒庭看他一眼,“什麼時候回來的。”

“您彆調侃我。”季遠洲說,“我行程您了如指掌。”

江城幾個項目弄得一塌糊塗,陸閒庭看他就煩,不鹹不淡問:“你最近托老常辦的什麼事,我問他都不說。”

“小事兒。”季遠洲岔開話題道:“我中午順道跟秦姐姐吃了頓飯,幾天不見感覺瘦了,你說醫院是不是壓榨她。”

陸閒庭不說話了,喝了小半杯酒拿了車鑰匙往外走,他沒讓司機送,自己開車上了二環,夜風吹上帶點涼意,他在高架上漫無目的饒了兩個小時,最後停在雲水間大門口。

他搖下車窗,眯著眼抬頭看了看,最後摸了根煙點上,小區門口的路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壞了,那點猩紅在夜色裡格外顯眼。

一根煙燃儘,陸閒庭其實沒抽兩口,也沒看現在幾點,拿出手機把電話撥了出去。

秦九九當時已經睡了,聽見手機響還以為是醫院那邊,接起來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

“下來。”許是吹了夜風,陸閒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清冷。

秦九九幾乎是轉瞬就清醒了,她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把手機拿遠眯著眼看了下時間,而後吸了口氣問:“現在幾點你知道嗎?”

陸閒庭跟沒聽見似得,淡淡道:“或者我上去。”

他不知道又抽了什麼風,秦九九捏緊手機,慢慢閉上眼又睜開抬頭望了天花板三秒,最後舒口氣下了床。

夜風很冷,還好多加了一件衣服。

秦九九一眼看到小區門口的車,打著雙閃靜靜停在夜色裡,陸閒庭就那麼閒散的靠在窗邊,看過來的眼神清寥深邃,直指人心。

“上車。”他道。

秦九九知道他脾氣,依言坐到副駕駛上,大概是深夜腦子不清醒也容易任性,她有種破罐破摔的意思。

“去哪。”

“到了就知道。”

話落車已經開了出去。

“係好安全帶。”他淡聲叮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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