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白頭宮女坎坷人生,許三郎浪漫熒光路(2 / 2)

十八釵 暮蘭舟 7249 字 3個月前

五軍都督府是大燕國最高軍事機關,目前的大都督是出自老牌勳貴世家的英國公張玉,人稱張大都督。四年前張大都督和許承曜都跟隨承平帝禦駕親征西北韃靼,也都經曆了平涼城之圍,算是生死之交。如今遊大少和許承曜成了連襟,少不得要通過這層關係靠近五軍都督府的張大都督。

大樹底下好乘涼,遊大少這種毫無根基的少壯派軍官,單打獨鬥肯定抗不過去,需要建立自己的人脈網絡,人脈不是朝夕之功,所以裙帶關係就成了速度最快,也是最牢固的關係。

品蓮懷裡抱著睡的正香的真姐兒,看著丈夫興奮的眼神,想起自己還未出閣時的少女生活,母親慣著,父親寵著,連慧蓮的日子都沒有她過的舒心,她是唯一一個父親親自啟蒙讀書的女兒,也是父親在詔獄飽受酷刑折磨後還一直牽掛的女兒。

以前的清高自許其實是在逃避現實,下定決心放下/身/段和幾個妹妹處好關係,她們有粥喝,自己最差也能有碗水喝。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吧!腳踏實地過日子,丈夫看中的不是自己的才華,他看中的是顏家的人脈。

往泰寧侯府的馬車上,陳灝依舊靠著車廂,眼神空洞的看著窗戶。

“侯爺。”怡蓮輕聲叫道。

陳灝回過神來,側身看著妻子,“什麼事?”

怡蓮拉著陳灝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之上,也不說話,隻是笑眯眯的看著丈夫。

陳灝眼神先是迷茫,而後是難以置信的興奮,喃喃道:“你——你有了?可是這個月你來癸水的時候,還安排我去內書房睡了兩晚。”

“這個月小日子遲遲沒來,我就開始懷疑了。”怡蓮輕聲道:“可是為了迷惑那些人的眼線,我才故意隱瞞不說的,還照常把你的鋪蓋搬到內書房去。我擔心他們知道了,會下黑手。三日前借著九妹妹出嫁,我托姨娘幫忙找個婦科聖手,等九妹妹回門時幫我看看,沒想果真有了。”

乍然聽到這個好消息,陳灝都有些坐不穩了,“聽說前三個月胎兒不穩,最容易出事,你一定要小心,那些安插在院子的釘子和眼線,趕緊想辦法剔出去——嗯,交我來辦就行,你安心養身子彆傷了神……。”

怡蓮保持著笑容看著丈夫急得團團轉,再也不像之前沉於往事的惘然,

怡蓮暗想:女孩啊,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你在我丈夫的過往裡是什麼角色,可是從今天開始,他會慢慢淡忘的,長江之水綿延千裡,你隻是過去的一個渡口,長江之水總會流到大海裡的,事業和我的家庭,就是他的大海。

睡蓮和許三郎回到積水潭順平伯府,門房卸了門檻,馬車得以一直向前走,在內院儀門處停下。

許三郎扶著睡蓮下了馬車,轉乘粗使婆子抬的暖轎回正院歸田居。

下了暖轎,許三郎問:“累了嗎?”

睡蓮看著許三郎賊兮兮的眼神,心道不好,若說累了,許三郎肯定是拉著自己滾鴛鴦戲水暖帳,可是明天一早要處理家務,她還有賬本和管事名單要看呢!

想到這裡,睡蓮就說:“還好,今天下午在嬸娘處歇了午覺。”

“那就太好了!”許三郎眼裡滿是居心不良的光芒,他拉著睡蓮的手,邊走邊說:“我帶你去個地方。”

言罷,還吩咐丫鬟們誰也不許跟來。

黑燈瞎火,還下著小雪,睡蓮被許三郎的熊皮大氅裹在懷裡,並不覺得冷,但是心裡滲的慌——這是要去那裡?乾什麼?

莫非是——?想起許三狼這兩天在床上無窮無儘的花樣,和現在怪異的眼神,睡蓮暗叫不好!八成是要換地方開戰,瞧著許三郎行走的方向越來越偏僻,莫非是要學著唐伯虎春/宮圖野戰?

尼瑪,這是冬天啊喂,根本不適合戶外活動啊!

正胡思亂想著,許三郎突然捂住了睡蓮的眼睛,還在她耳邊低喃道:“閉上眼,數十聲再睜開。”

腳步還是往前移動,睡蓮暗數到九時,許三狼放開了手。

啊!

看著此情此景,睡蓮不禁叫出聲來,但見一條如銀河般璀璨的小徑從腳下蜿蜒而生!

“怎麼樣?好看吧?”許三郎得意說道:“這是一條使用熒石鋪就的路,白天看不出什麼來,到了晚上,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發光,人走在上麵,就如同行走在夜空裡。”

睡蓮覺得心裡一軟,磕磕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任憑許三郎擁著自己往前走。

“知不知道路的儘頭是什麼?”許三郎又問。

睡蓮搖搖頭。

兩人走了約一盞茶的時間,卻是一個大池塘,池塘被冰封住,如一麵鏡子般光亮。

許三郎以指點江山的口氣大聲道:“這個池塘種的全都是睡蓮花!將來我許承曜的子孫也會如這一池睡蓮花般繁盛!”

作者有話要說:睡蓮表示,壓力太大了。

圖1為睡蓮和三郎走的銀河之路。各種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