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下雨(2 / 2)

白溪想了想,換了個說法,“孕育崽崽是很傷身體的一件事,母親身體不好,孕育出來的崽崽不會健康,我們寧願不生,也不會生不健康的崽崽。”

在醫療領域,還是白巫醫最有發言權。

本來安靜坐在一邊以防顏冬夏出事的他,聽他們提及這個,立即放下啃了半天的堅果,詳細地解釋。

“懷孕期間,崽崽需要從母親的身體和血脈中汲取很多營養。如果孕育的崽崽不夠健康,早在初期就會被血脈吞噬掉,所以長老們催促她們生崽,怪她們不能生,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不是白巫醫非要替神殿的長老們說話,而是本身就是一個無法辯駁的事實,否則沒有懷孕前,白柔和白溪怎麼會沒底氣反駁呢?

這個說法很神奇。

懷孕初期,被吞噬掉的崽崽估計就是一顆受精卵吧?除了這點比較獸世風格之外,其他都能用科學的角度解釋,倒是還好。

接著,白巫醫又說了不少知識。

比如雌性獸人生崽之後,由於崽崽從母體汲取太多營養,血脈的純淨度會降低,直到恢複成原來的水平前不會再生,因為血脈自動摒棄不夠條件的崽崽,不允許他們出世。

比如獸人的血脈純淨度是天生的,很少後天改變,除非得到什麼神奇的藥。

說這個的時候,白巫醫不經意地看了眼顏冬夏泡著的遊泳池池水,意有所指又不說破。

小院裡五隻崽崽返祖,全是泡在遊泳池裡才勉強壓抑住第一階段的瘙癢感。池子藍水的功效不用多說,誰都明白,隻是情況特殊沒人點明罷了。

換成以前,白巫醫早在發覺這些藍水和返祖池的水有一樣的功效時,撲上去研究了。

現在嘛……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他又吃又拿,在華夏城胖了不知道多少,更說不準要賴在這裡多久,怎麼好意思亂說?

顏冬夏和白翼懂他的暗示。

城內出生的崽崽們血脈純淨度大多比父母高,還一個比一個純淨,概率高得過度可疑。

祭承和祭樹偷偷地給族裡的崽崽測試過,某幾個出生一段時間後血脈純淨度還漲了。

最明顯的是留在顏冬夏身邊的兔木和兔枚,兩小隻是院子裡唯二血脈不純淨的崽崽,獸形的小兔子身上有不少白色,如今那白色在漸漸轉灰,證明他們的血脈純淨度在提高。

因為這個,兩小隻除非讓顏冬夏擼毛,否則絕對不變成獸形,免得給她惹麻煩。

白巫醫的話變相提醒他們:你們露出來的東西太多了。

為了讓獸人們生崽崽,顏冬夏把治愈異能融在藍水裡加強治愈效果,開始是不知情,後來是特意。

等他們發覺血脈純淨度的不對,城內不知道已經有多少雌性獸人懷孕了。

既然暴露出來,就暴露出來了,能怎麼辦呢?

事情已經發生了,總不能區彆對待吧?真區彆對待,還得出現哪一族給有特彆藥效的水,哪一族不給,又是一大難題。

想來想去,還是都喝!

血脈純淨就純淨吧,外來的這些人口崽崽血脈也純淨起來,受人恩惠再恩將仇報嗎?

在現代或許會有這樣的擔憂,獸世嘛……獸人多憨逼。

包括讓無數獸人抵觸的綠蛇族,也在歸入華夏城之後,說出當年對灰兔族做出那件事的理由。

原來是綠蛇族的祭司預料到將來,決定背負罪孽。

他們不吃掉那些容樹果子,不出五年,容樹會死,各族等不到顏冬夏的到來。

聽完真相,所有人都震驚了。

那麼多容樹果子還在的話,對地下暗河的索取隻會更厲害,容樹沒有足夠的水,自然會死。

這個道理,還是顏冬夏探查出地下暗河水係分布後知道的。

顏冬夏最驚:“綠蛇的祭司早在三十多年前就預料到我要來?”

三十多年前,她爸媽還沒談戀愛呢。

如果獸世和現代的時間流逝比例不同,倒是還有點可能。

綠蛇族長蛇錄:“祭司沒有說你的名字,隻說為了離開撒哈沙漠,非那樣做不可,否則我們等不到那個人。”

蛇錄的伴侶蛇思說:“那是我們一族最厲害的祭司,剛成年不久,占卜出這個結果後,族人們當天趕去灰兔族,再回來就看到祭司死了。”

眾人:“!!!”

那時,白祭回已經在了,聞言隻歎息著說:“祭司能夠占卜到未來,但直接出手改變將來,影響太大,就會遭到反噬。”

祭司在允許範圍內改變一點點,就得修養不少時間,改變多了,還會減壽。

綠蛇族祭司的那一手,要麼是改變了撒哈沙漠眾多獸人死亡的結局,要麼是推動了顏冬夏到來的進度,改變既定曆史的幅度過大,否則不會因為一個舉動速死。

換言之,以命換來的這份情非常大。

要不是撒哈沙漠的獸人對綠蛇族的成見多達三十年,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輕易改變的,得靠綠蛇族人的日常行為和時間一點點改變,內城的第八區也就給他們了。

至於有沒有說謊的可能?

那麼多大佬全在場,沒道理看不出一個兩個謊言。

祭樹和兔林作證,當年綠蛇族人衝到他們部落,確實說過“對不起,我們不得不這麼做”。

但因為後麵發生的事太過駭人,那句話就被理解成了“綠蛇族為了覺醒木係能力離開撒哈沙漠不得不這麼做”。

三十多年以後的事,綠蛇族能張口就來“我們是為了整個沙漠的獸人”嗎?

哪怕華夏城如此繁榮的現在,又有誰離開撒哈沙漠了?沒有。

口說無憑,綠蛇族說了實話也沒人信,隻能背鍋。

如今想想,就算吃掉容樹果子覺醒木係能力,離開撒哈沙漠的條件是返祖,覺醒能力並沒有用。

綠蛇族“智障”“傻逼”的鍋,一背就是三十多年,忒慘。

銀狼族和綠蛇族的祭司都為撒哈沙漠的獸人們奉獻出了生命。

顏冬夏承了這份情,就得回報幾分。

想起往事,顏冬夏歎息:“我和祭司天生不對頭啊,這一個兩個的祭司全都在坑我。”

同樣或多或少坑過她的祭承、祭樹默默望天,今天天氣真好,天空好藍啊。

忽然,兩個太陽高掛的白天,下起了雨。

祭承一抹滴到臉上的水,“下雨了?”

這一刻,華夏城的所有城民全部停下手上的一切,抬頭望天。

透明的雨水一滴一滴地從天而降,落在他們臉上、身上。

常年無雨的撒哈沙漠,竟然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