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088(1 / 2)

“怎麼會!”

為了增加說服力,渺渺光速搖頭:“隻是你教我是因為你生病了嘛,病好了之後一定有很多想要做的事吧。”

這點渺渺是感同身受的。

她上輩子在病床上就經常幻想著,如果科學界出現重大突破,她的病軀能神奇地變得健康起來,一定要去做好多好多事情。

去隻有短視頻軟件上看到的網紅地點打卡。

去嘗試很多戶外活動,陽光下奔跑,雪地裡飛馳。

這時候,肯定不耐煩去教一個權宜之計才收的學生。

渺渺把雨簫哥當成自己的好老師,同時也是好朋友,自然不願意耽誤他,等他徹底養好了身體,就恨不得立刻拽著他出去挑戰鐵人三項,感受新生。

……

凝望著渺渺一本正經的小臉,黎雨簫又看笑了。

能讓人開心也是一種能力,他就從來沒這方麵的本事,也難怪雪笙喜歡她,對她有著無限的耐心——他這個小徒弟,就是有本事往那一坐,便讓氣氛和緩下來。

他傾身,輕輕拍了渺渺的發頂。

觸感絲密柔軟,彷佛在摸一隻毛絨絨的小動物。

以前,黎雪笙說要去那些貓咖狗咖喝下午茶,黎雨簫覺得不衛生,雖然他對小動物有著獨特憐愛,偶遇到受傷的小動物,隻要時間條件容許,就會儘量救治,但也不認為有必要特意弄一個地方,與動物一同進食。

現在他多少能夠理解了。

所求的,就是所謂的治愈感吧!

“嗯,既然我的病要治好了,那對你的課程的確不著急,你現在念著高中,正是學習的緊要關頭。我這裡,你可以等上大學後再撿起來。”

事有輕重緩急,高考對華夏學子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這點黎雨簫是拎得清的。

何況……

“至於你說我想做的事,確實有許多,我會在這段時間裡全解決掉。”

黎雨簫斂起眼,瞳眸浸上涼意。

他這個學生胡編出來的版本,雖然聽上去很荒謬,但也有可用之處。

那些想趁他病重搞小動作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而且,這一次就不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

隻不過,這些沒必要跟徒弟細說。

渺渺望向他,他唇畔掛著笑,笑意卻未達眼底,涼得煞人,似是一隻在密謀顛覆全世界的狐狸,而她則是被暫時性當作同伴的兔子,緊張地動了動自己的長耳朵。

靠,怎麼越看越覺得雨簫哥不像好人。

不像好人都是往溫和了說的。

根據渺渺多年看網文的經驗,黎雨簫這一笑,就是標準的大反派。

隻是未等她繼續腦補下去,黎雨簫便詳細說了他要解決的事:“之前有兩所大學想邀請我去辦一個小講座,我因為身體抱恙一直推辭著,這次終於有機會去了。還有,黎氏老家有數片山頭,裡麵種滿了藥材,還有一些沒研究出來具體作用的,我以前身體特彆健康的時候,每年都會拿著醫書親自進山做研究,生病之後很久沒去過了,這些都是我想做的事。”

黎雨簫語調柔和地說完,讓渺渺鬆一口氣,替他感到高興:“那真是太好了。”

害,都怪她網文看太多,看上腦了。

人均偏執狂/反派/大佬/黑月光,看誰都有悲慘過去,動輒就讓全城驚懼。

要警惕這種把虛擬代入到現實的思維方式啊!

雨簫哥字裡行間描摹出來的美好意象,太讓渺渺跟著心神向往了,就像看到了水滴籌上的感人作文典範,等病治好了要去一展雄圖,或是多陪陪家人。

“嗯,”

驀地,黎雨簫啊的一聲,似是想起了重要的事:“差點忘記了。”

他從床頭櫃裡翻出眼鏡盒,裡邊是被布包裹著的金邊眼鏡,他將它戴上後,笑說:“答應你的半永久眼鏡,得一直戴著了。”

……

戴上眼鏡後,淡化了黎雨簫五官的漂亮感,多了分疏冷。

他還是很瘦,但骨相長得好,瘦弱隻讓他更加吸引人的注意力,生怕美人下一刻就要倒下。

怎麼評價呢?

渺渺隻能說,看上去更像大反派了。

不過戴金邊眼鏡的斯文敗類確實很香,被記住喜好的渺渺也給予了豎起大拇指的認可:“請務必把它焊死在臉上!”

直至渺渺離開之前,房間裡都洋溢著輕鬆溫馨的氣氛,談論的內容也積極向上。渺渺把藥留了下來,還多叮囑道:“不要拿去化驗,要完整地吃掉,如果實在忍不住拿去化驗了的話……也得告訴我!要按時吃藥,”

她頓住,還是不放心:“我到時候打電話來提醒你叭。”

黎雨簫活這麼久,第一次被人當成不會按時吃藥的小朋友。

他本來想說他肯定會好好吃藥。

然而話到嘴邊,卻承了她的情:“好,那就拜托你了。”

渺渺倒不是把黎雨簫當弱智。

隻是他一副想很多的反派模樣,戴上金邊眼鏡後更是智慧+500,把“神藥”拿去化驗想知道原理,也不是不可能的。要真乾了這種事……渺渺就再去討要丹藥,也比他少吃了一點藥強。

渺渺能感受到自己周圍的人經常把她當小朋友寵,但同時,她看身邊的朋友,也總是放不下心來,想多操心一點。

得到黎雨簫的承諾後,渺渺愉悅地要離開。

隻是沒走出黎宅大門,就被等了很久的雪笙姐姐拽到衣帽間裡,摁牆試新的小裙子。

……

關上門後,黎雨簫薄唇仍彎著,隻是眼裡的笑色淡去了。

他沒騙渺渺。

做講座和回老家,他都是要去做的,等會就安排上了。

隻是隱瞞了一部份,他要“解決”的事。

——渺渺將保險箱的鑰匙留了下來,她其實還沒來得及去看保險箱裡到底有什麼,不好奇也不想要,畢竟它們真正的主人病愈,理所當然地該物歸原主了。

黎家少家主身體好轉,治好奇病的消息在兩天內傳遍華國的上流階層。

人可以不買奢侈品,但避不開疾病。

誰都要給黎家兩分薄麵。

特彆是這位掌握著世傳秘學,自身醫術又出神入化的少家主。

他以雷霆手段整頓了虎視眈眈著的旁係,將總醫館的掌控權重新攏入掌中,在他昏迷時就急不可耐地跳出來試圖翻找他臥室的,染上了奇癢難耐的疾病,雖然不傷性命,卻因為癢得夜夜難以入睡而精神衰弱。

黎雨簫沒想要他們的命。

隻不過想讓他們有點事情忙去,彆總惦記著他的東西。

他們猜到是黎雨簫下的手,一開始梗著脖子排查試著自個治,好歹都是姓黎的,也會醫術,可是咬著牙一番治下來,反倒更加嚴重了。報警有人投毒後,警方倒是來過,帶去醫院驗,也驗不出個所以然來,說投毒,也沒證據,隻好不了了之。

不出一周,就有跪到黎家主宅去磕頭認錯的。

黎雨簫不出來見他們,來人隻能在二樓窗戶能隱約看見那張清雋的側臉。

經此一役,黎雨簫再也不敢篤定自己能活很久了。

以往會留一線的,手段則更加殘酷。

半個月後,少家主成了新任家主。

二老耳根子軟,沒關係,軟著吧,求了也沒用。

因為他倆已經沒有實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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