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 111 章(2 / 2)

大清第一太子 時槐序 13690 字 4個月前

朱和濰放下手中書籍:“陳夫人怎麼樣?”

“哭了一場,把心底的情緒發泄出來,現在好多了。我走的時候已經吃了半碗飯,喝了一碗湯。慢慢來,她總會挺過來的。”

朱和濰點頭:“這便好。陳叔叔看著我長大,為大明鞠躬儘瘁,甚至因為各種任務,多年沒有成親。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心儀的姑娘,與他舉案齊眉,偏偏又……哎,前幾日若不是他,我怕是早就死了。如今他沒了,他的遺孀,我總要幫他照看好,不能讓她再出事。”

“妾身明白。妾身會經常去看陳夫人,開導陳夫人。對了,陳夫人問有沒有什麼事需要她幫忙。”

朱和濰抬頭:“嗯?”

“陳夫人是想給自己找點事做,手中忙活起來,就不會胡思亂想了。陳夫人還說,她理解陳大人的選擇。她知道對於陳大人而言,能為夫君犧牲,是他的榮幸。陳大人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助夫君奪回大明江山。

“她說她是女人,沒有陳大人那麼大的本領,但也想繼承陳大人的誌向。陳大人未能完成遺願,她想為陳大人完成。哪怕儘一份綿薄之力也好。”

朱和濰頓了下,想到陳光義的忠心,歎道:“也好,有事做也能早日從陳叔叔逝世悲傷中走出來。你先帶著她熟悉熟悉現今的情況,若是覺得她可以,便把你手裡的事抽一部分給她,也是幫你分擔。”

“是。妾身明白了。”

京師。

聚賢莊同胤禔的事情結束,胤礽仍是不得閒,又忙起彆的事來。先是去查看了宮外幾個鋪子的賬目以及工作彙總報告。讓他驚訝的是,塔吉古麗的白氏紡織廠銷量驚人。剛開業半年的廠子,效益竟然不比三大店鋪差多少。

再一看,除尋常棉紗紡織物外,這其中很大一部分收益來源於羊毛線。

胤礽這才發覺,宮裡還不明顯,但在宮外,似乎是自去年入冬開始,街上行人便有不少穿羊毛線者。尤其是這一兩個月,天氣逐漸轉暖,外頭的棉襖褪去,很多人開始穿針織外套或針織褂子。各色編織花樣與圖案,種類眾多。

不知不覺間,京師人民將羊毛針織視為潮流,效仿者眾。

這幾個月胤礽出宮,也有見到過一二,隻是心頭被聚賢莊這一堆爛攤子事環繞,沒有在意,此刻才回過神來。

胤礽低頭繼續看工作彙報。

除了京中,她們還將白氏紡機與飛梭織布機賣去了江南。紡織行業的革命由京師蔓延至江南,而後是全國各地。並且由於塔吉古麗、郭絡羅氏與石令儀三大首腦的暗中推動。江南也建起了商會,並與京師商會多有交流。

同時,她們也沒放棄海外市場。石令儀將自家的廠子與白氏紡織廠聯合起來,做成兄弟單位,借石家的名頭拉攏了不少客戶;又請自己的大哥富達禮出麵委托玲瓏閣奇巧居以及華新日化的三大掌櫃幫忙。

彆人不知道塔吉古麗與太子的關係。玲瓏閣廖掌櫃是清楚的,奇巧居與華新日化的掌櫃雖不知道全貌,多少也得到些消息。加之石令儀是未來太子妃,他們的女主子。富達禮一開口,三人便應承下來。

這些年三大店鋪與各大出海商船合作已經十分成熟,除前頭一年是胤礽主持外,後頭幾年都是三大掌櫃負責。他們與合作商們關係良好,熟門熟路,如今幫石令儀牽線的事自然辦得很是順利,還從中助力了一把。

白氏紡織廠與石氏紡織廠的產品就此搭上各大海船的關係,走向國際。

這是生意上的,另外在商會之下,石令儀與郭絡羅氏還做主成立了紡織女工救助會。商會聯盟旗下的女工若遇不公或難事,都可找救助會。若是工作上的,救助會乾事會與其工作的廠子老板協調;若是生活上的,救助會能夠給予一定程度上的幫助。形式類似後世的工會和婦聯的綜合體。

胤礽懵了許久,恍然發覺,原來不需要他步步把關,原來不需要他過多關注,原來不需要他把路線都規劃好,她們已經有了自己的方向,並表現出眾。

放下工作彙報,胤礽就接到了和郡王府的喜報。

郭絡羅氏於昨日發動,在今早產下一子。洗三宴當天,胤礽前去恭賀,陵光樂得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誰倒酒都接著,一杯一杯地喝,最後醉的不省人事。

從和郡王府出來,胤礽又去了景山學院,他與胡長生約了未時末見麵。就連小柱子都吐槽:“主子,您這行程排的也太滿了,總該歇歇。”

胤礽搖頭:“前陣子因著聚賢莊,其他事孤都落下了。如今聚賢莊解決,之前壓下的活兒總得做完。也不過這幾日,忙完就好了。”

小柱子無奈閉嘴。

來到景山學院,胡長生早已等候在側,行禮過後,便奉上自己的成果。胤礽接過一看,萬分驚喜:“沒想到不過幾個月時間,你就已經把注音之事做成了。”

所用注音方向因為有胤礽的提點與引導,同後世拚音差不離,有少許不相同之處,胤礽覺得也算各有特色,不必糾正。

胡長生低頭道:“隻注音了一部分,並非所有文字。”

“雖隻是一部分,但常用字都已包括在內,作為孩童啟蒙和成人掃盲儘夠了。”

胡長生猶豫了下,鼓足勇氣道:“學生鬥膽,敢問太子,倘若學生想將此等注音詳解彙總整理著寫成書,不知太子可否為學生做序?”

“可。”

沒有考慮,沒有遲疑。隻有簡簡單單的一個可字。胡長生內心澎湃。

胤礽卻又澆了一盆冷水:“你想要把注音詳解著成書的想法很好,但可有考慮到,雖然這些年國內洋人不少,國人與洋人來往也越來越頻繁,但大部分文人仍舊不懂洋文,不會洋語。

“注音若沒有人教授解答,告訴他們具體發音,光憑看書,是學不會的。更彆提你所作注音雖脫胎於洋文,卻與洋文不同。即便懂洋文者,也未必會。

“再有民間有些老學究,不喜外洋之事,抵觸外洋之學。在他們看來,你用洋文來給我國文字注音,非但不是好事,反而是壞事,是對我國文化的侮辱。這些你可都有想過?”

胡長生當然想過的。他道:“學生明白太子的意思。太子也說是‘有些老學究’,有些不代表全部。近些年國內與外邦交流頻繁,有抵觸者,便有喜愛者。還有一波如學生一般願意接受外來事物也善於接受外來事物的人。

“注音之書隻需賣出去,總會有人看到。或是好奇,或是貪新鮮,或是真心覺得堪為大用,不論哪種,他們都會想知道注音到底怎麼讀。如此,便會打聽到學生這裡來。學生隻需教會一個人,就能由他傳給下一個人。還有……”

胡長生頓了一下,看向胤礽:“若是太子允許,可將注音拚讀設置為學院選修課程,由學生交給選修課的老師,再請老師負責此門課的教授。如此也能做到,注音拚讀由學院而作,也由學院先行。”

胤礽眼底浮現出點點笑意:“看來你考慮的十分周全,甚好。”

胡長生眼前一亮:“太子是答應了?”

“你如此用心,孤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胡長生激動難耐,聲音都顫抖了兩分:“學生多謝太子!正好,等學生將注音著書整理完畢,黃先生的造紙機也完成了,可以用造紙機製作的第一批紙刊印書籍。”

胤礽一震:“黃先生的造紙機做好了?”

“具體如何學生不清楚,學生不善機械之道,但學生的胞弟有幸選為優秀生入實驗室跟學,學生聽他說,基本已經做成,隻等測試了。”

胤礽大喜,抬步就走:“我們去看看!”

一行人走到實驗樓,剛至樓道,還未入一號實驗區,便聽聞此起彼伏的歡呼聲:“我們成功了!我們成功了!先生,我們做出來了!”

胤礽眉眼飛舞,腳步更快了兩分:“你們把造紙機做出來了?”

歡呼聲頓停,紛紛行禮。胤礽趕緊叫起:“不必如此,孤聽說造紙機做好了,對嗎?”

讚紮將手中的紙遞過去:“太子,這是造紙機做出來的第一批紙。您摸摸。”

胤礽接過,光滑細膩,不比以往手工的差,甚至還更好。胤礽看著眼前的造紙機:“是用它做出來的?”

“是!我們估算過了。這一台造紙機生產的紙量抵得上如今三個造紙坊的紙量。若能善加利用,必定會令市麵上紙張供過於求,如此價格自然會降低。而相應的,由紙張刊印的書籍價格也應當會有所下調。”

胤礽拍手:“大善!孤這邊吩咐下去,讓人建個造紙坊,就用這個造紙機生產。至於這生產出來的第一批紙。”

胤礽笑盈盈看向胡長生:“裁剪好收攏起來,咱們用來刊印執明的著書。”

眾人一聽,紛紛詢問:“胡長生,你要出書了?”

有與胡長生熟悉的人則問:“執明,你最近忙的注音完成了?你是要為注音詳解立書嗎?”

胡長生一一回答。學子們又是一陣歡呼:“咱們學院居然有人要出書了!”

“胡長生,我們實踐課學的就是怎麼製造紙筆,如何套版,如何刊印。不如你的書就由我們來負責刊印成冊,怎樣?”

胡長生微愣,看向胤礽。

胤礽笑嘻嘻道:“你的書,你自己做主。”

胡長生莞爾:“好。那就多謝諸位同窗了。”

“太好了。等此書麵市,我一定跟身邊人推廣,讓大家都去買。我還會告訴大家,這書可是我同窗著作,由我們生產的紙張做底,我們自己親手刊印。”

“對!就是這話!這可是由我們景山學院著作,我們親手做的紙,親手刊印成書。不如我們在書中印上景山學院的校徽,如何?”

“這主意好,就這麼辦。”

“既然這樣,我們不妨成立個刊社。學院協會社團那麼多,彆人能組建辯論社,繪畫社,詩社,我們為何不能成立刊社?胡長生的書是第一本,往後我們或許還會有第二本第三本……咱們景山學院人才濟濟,往後著書立說的還少嗎?”

如此一來,眾人的熱情更高了幾分,個個拍手叫好,甚至激動得就地討論起刊社的成立事項來。

胤礽眸光動了動,沒想到他們已經有了後世出版社的雛形,往後或許還能發展成校內報刊。想到此,胤礽心裡異常高興,他笑著退了出去,將場地還給這些熱血少年們。正準備回宮,結果沒等走出學院,就接到小池子傳來的消息。

索額圖歸京了,還帶著他此行的戰果——兩顆項上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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