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 120 章(2 / 2)

大清第一太子 時槐序 12030 字 3個月前

“太子殿下不必用言語激我。成王敗寇,我行的是什麼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不能贏。史書向來都是勝利者書寫的。”

胤礽冷笑“你以為你勾結洋人就能贏?”

朱和濰一愣。

胤礽指向地上躺著的親衛“你敢說,他們之所以會昏迷沒有那位雷克斯公爵的手筆?”

朱和濰臉上神色微變,轉頭看了眼門外廊道與樓下庭院,地上躺著的親衛們仍舊躺著,一動不動,半分生息都無。目之所及站著的全是自己人,他心神稍稍安定下來。

“他們從拙政園出來的時候還好得很,即便是延遲發作的藥物也不可能。拙政園不是你們可以下手的地方。所以他們隻能是在萬國驛館出的問題。萬國驛館中誰能下手?

“尋常人端來的東西,孤的親衛可不會吃。唯有雷克斯,他是弗瑞斯國的公爵,很有身份,之前還曾麵見過汗阿瑪與孤,頗受禮遇。他若以關心款待之名送上茶水,親衛們總要給幾分麵子。”

原來是猜的,朱和濰心神更定了兩分“太子殿下果然聰慧。”

“同洋人勾結,你以為他們會真心幫你!”

“是否真心有什麼要緊?相互利用又如何?隻要能達到目的,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胤礽咬牙切齒,“雷克斯公爵帶過來的人不會太多,你們莫不是以為殺了我,單憑這些人就能謀朝篡位?”

“太子殿下謙虛了。你可不是一般的太子。你一死,民心動蕩,朝堂動蕩,就是我們的可趁之機。單憑我們現在手裡這些人當然無法謀朝篡位,但雷克斯公爵身後站著整個弗瑞斯國。當然,太子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得太快。至少不是現在。我還指望你能幫我個忙呢。”

胤礽臉色驟變“你想用孤引出汗阿瑪!”

朱和濰神情不變“死一個太子可令朝局動蕩,那麼如果連皇帝也死了呢?誰不知道清廷陛下最是偏愛太子,你說若我做個局,陛下就算再英明,關心則亂,礙於你的性命,他會不會入甕?”

“你休想!”

“太子與皇上可真是父子情深啊,我殺了你的親衛,將你困住,求生無望,你都能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一提皇上你就受不住了?可惜如今的情形不是太子說了算,我是不是休想,咱們走著瞧!”

朱和濰神色一肅,眼厲如刀“來人,拿下太子,其他人都宰了!”

話音剛落,身邊人還沒來得及動作,隻聽樓下傳來一句女聲爆喝“住手!”

朱和濰一愣,轉身向前兩步,低頭俯視,臉色大白“陳夫人,你在做什麼!”

春枝挾持著一位五六歲的男童,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緊握匕首貼近男童脖頸。男童尚不太知事,不是很明白現在的情形,瞧見朱和濰,大喚“爹爹!”

他想要衝過去,偏偏人小力氣小,脫不開春枝的禁錮,反而因為胡亂動彈使得脖子被劃傷,疼痛傳來,他瞬間不敢動了,哭泣不止“春姑姑,桐兒找到爹爹了。你讓桐兒過去好不好。你為什麼要抓著桐兒,桐兒好痛。”

春枝臉上露出一絲不忍,可僅僅隻是一晃眼,轉瞬即逝,心又硬了起來。她抬頭看向朱和濰“放了太子,否則我就殺了桐兒。咱們以一換一。”

朱和濰大怒“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春枝將匕首推進兩分,匕刃再次劃過皮膚,男童脖頸又多了一道血痕,男童哭聲漸大“爹爹救我!爹爹快救我!”

朱和濰麵色巨變。春枝卻十分淡定“你換是不換!”

“為什麼要這麼做!陳叔叔待你不薄,我也待你不薄,就是在最艱難的時候,我連父親張氏都舍了也沒丟下你,就因為你是陳叔叔臨死前交待我要照顧的遺孀。可你呢?你對得起陳叔叔嗎?”

“待我不薄?嗬!若不是你們,娘娘怎麼會死!”

朱和濰蹙眉“娘娘?”

“我不叫春蘭,我本名春枝,是已廢孝懿皇後身邊的宮女。”

已廢孝懿皇後?佟佳氏!朱和濰恍然大悟“你不是最近被策反的,你一直都是朝廷的人!你接近我們,接近陳叔叔,都是故意的!”

“沒錯!我當然是故意的,否則就他陳光義,不仁不義的反賊,也配讓我委身嗎?若不是為了娘娘,我怎會甘願受此奇恥大辱。”

朱和濰還有什麼不明白“所以當日莊子會被朝廷的人馬發現,遭遇突然圍攻,也是因為你?”

“對!正是因為我。是我通風報信又如何?你們不該死嗎?若不是你們,娘娘怎會被逼自儘!娘娘人都沒了,你們還要握著證據不肯撒手。如果不是這樣,娘娘怎麼會死後還不得安寧,不但苦心爭取的皇後之位保不住,還連累家族,清譽儘毀。”

春枝眼中恨意滔天“我受娘娘大恩,此生無以為報,活著來江南,就是為了給娘娘一個保障,既然如今證據已經暴露,娘娘名聲保不住。那麼我至少要替她報仇!”

朱和濰怒極反笑“好好好!倒是我小看了你!”

“怪隻怪你太信陳光義,而陳光義又太相信我。”

當然春枝沒有說的是,陳光義並非一開始就信她,甚至曾多次試探她。為了取信陳光義,她付出了許多。

“沒想到我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身邊居然藏著你這麼一頭惡狼。”朱和濰深吸了一口氣,“念在陳叔叔好歹喜歡過你一場的份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放了桐兒。”

春枝半分不動“你先放了太子。”

朱和濰冷笑“你以為你挾製住桐兒,就能對付得了我們?天真!”

春枝心頭發緊。隻聽朱和濰又道“桐兒彆怕,還記得爹爹教過你的嗎?閉上眼睛,挺直腰杆,站穩了。咱們朱家人,絕不低頭。”

朱和濰麵色嚴厲,語氣中帶著訓斥,男童咬緊雙唇,努力遏製住想哭的衝動,顫巍巍點頭。

朱和濰嘴角勾起“很好。不愧是爹的兒子。張明!”

砰!一聲木倉響,庭院中名叫張明的男子突然發難。彈藥擦著男童的耳朵打中春枝右肩。男童嚇得大叫。春枝身形晃動了一下,就在這時,另一人上前抱起男童往地上一滾,脫離春枝控製。

砰!又是一木倉,正中春枝胸口。

春枝手上的匕首掉落,整個人直挺倒下。

“春姑姑!”

孩子小,不懂事,春枝照顧過他大半年,他對春枝留有感情。即便春枝挾持他,但他對挾持的概念還不是特彆理解,如今親眼看見春枝倒下,桐兒連耳朵的傷痛都忘了,本能想要衝上去,卻被朱和濰的人死死護在懷裡。

樓上,朱和濰冷冷一嗤“自不量力。”

他轉過身,再次看向胤礽“不好意思,讓太子殿下失望了,春枝不頂事,你唯一的機會沒了。看來你必須得跟我走一趟。”

胤礽定定看著他,對他的出手心驚肉跳。第一木倉射出突然,若是手抖半分,或是孩子挪動半分,命就沒了。即便他自傲於屬下的射擊技術,又自信於孩子的懂事,一定會聽他的話,春枝呢?

這其中最大的變數就是他完全算不到的春枝。春枝如果帶著孩子動那麼一下,那顆彈藥打中的就可能不是春枝,而是孩子。

朱和濰,分明是拿孩子的命在賭!好狠!

胤礽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微微搖頭“孤不想走。”

“這可由不得你!”

胤礽淡定自若“未必吧?”

朱和濰心頭一緊,清廷太子的態度是不是太違和了點,不對勁。一股不祥的預感剛剛升起,便聽胤礽又道“你既然已經知道春枝是我們的人,知道當日莊子上的圍剿是她告密。那麼你覺得她能告密一次,能不能告密第二次?”

朱和濰臉色大變。

“三日前孤收到春枝傳出的消息,消息很簡單,隻有九個字朱未死,與洋謀,欲行刺。你猜孤會不會無動於衷?”

不,絕不會!任誰收到這種消息,不論真假都會留個後手。所以……

胤礽隨手拿起身邊茶盞,將其從窗口扔下。

嘩啦,瓷器碎裂。

這一刻,屋子裡,走廊上,庭院內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宛如鯉魚打挺般站了起來,街道上乍然出現一隊隊親衛軍,有條不紊的行動著。一部分留守街道,圍困萬國驛館,將各路出口全部堵死;一部分衝進驛館內,連同驛館內的護衛一起將所有反賊全部拿下。

房中,本來被朱和濰之人扔進來的兩具“屍體”複活,沒等敵人反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遏住朱和濰的手腕,卸掉他的武器,一把火銃抵在朱和濰太陽穴。

隻聽砰砰砰數聲木倉響,其餘八人全部倒下。

局勢瞬間逆轉。

局勢瞬間逆轉。

八六(86),書架與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