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黑幽幽的瞳孔直勾勾的盯著他們,神經的令人發毛。
也不知道他是不能說話還是不會說話,林飛衝他喊了幾聲,那人依舊毫無反應。
宜圖忍不住皺眉,他們沒辦法判斷眼前的這個詭異的家夥到底是npc還是牌場設定好的怪物。
直到他試著推開遮擋住男人的木門,露出其藏於門後過於腫脹的身體後,眾人呼吸一窒。
三四層棉衣緊緊的包裹在男人的身上,但這依舊無法掩蓋住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惡心腐爛味。
而最令宜圖頭皮發麻的卻是,那密集又無孔不入叮的到處都是的蒼蠅。
一隻隻體積很大的紅頭蒼蠅趴伏在男人的手麵大腿上,甚至是脖子上。
但凡男人露出皮膚的地方都趴滿了蒼蠅,如同嗜血的螞蟥般緊抓不放。
“我的媽呀,噫!”林飛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怪異死了,我想吐.....”張雀山話沒說完胃裡一陣抽搐,頭扭到一邊乾嘔起來。
宜圖心裡也不舒服,那氣味太令人惡心,而男人又像蒼蠅組合成的變異人。
尤其是聚攏在他脖子上的那一片蒼蠅格外的多。
隨著木門的打開陽光照射進來,男人下意識的朝屋內躲避,而附在其上的蒼蠅也因為他的走動到處亂飛,發出煩躁的嗡嗡聲。
但附在其脖子上的蒼蠅卻舍不得離開。
“我們要進去麼?”傅雪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本能的看向一旁的宜圖。
“等一等。”
宜圖看了看已經縮回角落裡的怪異男人,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碎石。
“你做什麼?”林飛有點懵。
而回答他的則是宜圖飛快扔出去的石子。
那塊石子相當準的砸中了蹲在角落裡的男人,而且恰好砸在了他的腦袋上,落下的瞬間驚動了一大片蒼蠅。
當無數隻蒼蠅嗡嗡亂飛,甚至有幾隻飛到了林飛的臉上,嚇的他一陣亂叫亂罵。
“你他媽有病啊,你招惹那東西乾嘛?!”
誰知道這些蒼蠅有沒有毒,帶不帶什麼致命病毒,堪比生化危機那種。
宜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林飛才訕訕的閉上了嘴。
蒼蠅飛走後,他
們才看清男人的全貌。
被石頭砸中的他依舊呆滯的蹲在角落裡,仿佛沒有知覺一般。
他暴露在外的皮膚全部都已腐爛,如發麵饅頭一樣腫脹開來。
而左側脖子上好像被什麼東西啃食了一般,直接少了一塊肉,蒼蠅們在溫暖的軀體裡繁殖產卵,不少白色的米粒在裡麵拱來拱去。
傅雪用手掩住鼻口,聲音悶悶的:
“他身上都是腐爛掉的肉,怪不得那些蒼蠅叮個沒完沒了。”
宜圖盯著男人受傷的脖子看了又看,“他脖子上的傷,是誰弄的?”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這個已經死掉並且屍體高度腐爛的男人到底是誰。
但還沒等他細想,林飛已經眼尖的看到了擺放在貨架上的錘子。
“哎!錘子在裡麵,你們誰趕緊進去拿一下啊?”
“不確定。”傅雪搖搖頭,他們現在能得到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還是先拿到錘子再說吧。”
找到錘子並不難,難的是誰願意進商鋪裡將錘子拿出來。
更何況這間商鋪的角落裡,還蹲著一個渾身布滿蒼蠅的非人怪物。
宜圖進入牌場的時間不長,但這天發生下來的種種情況,牌場一直在向玩家們傳遞著一種信息。
那就是毫不遮掩的惡意,赤|裸的將危險放在玩家們的麵前,看著他們彆無選擇的上演死亡悲劇。
被白臉老太啃咬的段子溪就是這樣,而現在他們很快又麵臨著相似的場景。
宜圖本以為沒人願意進入這間充滿腐臭味的詭異商鋪,阿牛和張雀山卻同時朝裡麵走去,他多少有一點意外。
“哎!你們是真的不怕死啊。”林飛喊了一聲,一幅後怕的模樣。
宜圖不知想到了什麼,也跟上了兩人的腳步。
一進入店鋪,那股腐爛的味道變的越發不能忍受,即使拿衣服遮住口鼻依舊熏的人想吐。
阿牛壯實的身體使本就不大的店鋪更加窄小,兩排穿著花花綠綠的紙人表情似笑非笑的迎著過道上的玩家們,滲人異常。
但好在白事的紙人本就忌諱講究,有點睛招鬼的說法,這些紙人全部沒有點睛,被強烈注視的感覺也就淡了許多。
而店的最中央則靜靜的躺著一口實木棺材,棺材板嚴嚴實實的壓在其
上。
雖然不知道這口棺材是做什麼用的,但沒人敢魯莽行事,宜圖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它。
那把錘子就擺放在棺材後麵的貨架上,與冥燭壽衣混在一起。
張雀山和阿牛同時走到了貨架前,張雀山急急出口:“我來拿吧。”
但阿牛卻並沒有任何想要讓他的意思,仗著自己個子高身體壯,反而快其一步的將錘子拿到手。
“你不夠高。”阿牛瞥了他一眼,淡聲道。
這句話無疑於是在說張雀山不夠格,赤|裸|裸的挑釁。
張雀山臉色微沉,“沒真本事逞能,隻會死的更快。”
阿牛聽到後更是嗤笑一聲,“你在說你自己麼?”
張雀山的臉色頓時變的難看起來。
儘管玩家們在牌場裡本來就是競爭關係,但一直都保持著表麵的平和,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針鋒相對過。
而競爭對手之所以能維持表麵的平和,隻不過是大家的利益尚未衝突罷了。
宜圖目光在兩人身上掃視一遍,這兩人很明顯在爭這把錘子。
他原本隻想靜靜的看著,不打算攪混水,但顯然此時此刻地點根本不適合過多逗留。
宜圖一直都有分出注意力,盯著角落裡的男人,生怕這怪物有什麼後續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