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2 / 2)

他還在回想剛剛阿泰死亡的過程,以及那東西說的那幾句奇怪的話。

錯過飯點難不成有人在飼養這東西麼?

它掏走的心臟又是給誰的呢?

宜圖靜靜的站了一會兒,感覺已然摸到了一點頭緒。

這時,他身邊的宋景琛突然將自己手裡的那把花傘丟進了土坑裡。

“你這是做什麼?”宜圖感到奇怪。

宋景琛答道:“沾水的紙傘壞了,我不要了。”

本就是一次性、不屬於他的東西,難不成還要留在身邊當個紀念品麼?

宜圖聽後微微勾起唇角,“那就不要了,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他們幾人回到董宅的時候,正好到了飯點。

宜圖和江寒嶼經過大堂的時候,慧夫人剛用過餐,正要趕過來答謝他們。

“我聽管家說了,你們此去後山遇到掏心賊了?”慧夫人姣好的臉上滿是擔憂。

但不知道是不是宜圖的錯覺,慧夫人的氣色明顯要比早上好了許多。

不僅僅如此,就連眼角的皺紋都看不見了。

她穿著一身繡有粉色牡丹花的白底旗袍,儘管顏色粉了些,竟也不覺得鮮豔搶眼。

好似這般穿,隻是為了給壓抑沉悶的董宅,添上一點氣色。

“我的朋友死在了那裡。”海靈心情不好,回答的語氣也沉沉的。

慧夫人滿臉歉意,“我早該知道的,唉,這事怪我,你們走的時候,竟然忘記給你們送上辟邪的符紙了。”

她說罷便喊來了管家,囑咐他現在就去王道士那買些符紙回來。

“雖然這東西不一定管用,但帶在身上總歸是求個心安。”慧夫人好心道:

“原本我們家也早就該貼上符紙了,隻是老爺怕小月的魂魄有家不能回,就一直不準家仆們貼上。”

“而現在鬨出這等著事,就算小月心裡怨我恨我,為了大家的安危,這符紙也是必須要貼上了。”

她處處都在為董家著想,明明二十不到的年紀。

“麻煩夫人操心了。”宜圖這時突然開口道:

“您下午換的這一身,看上去有精神了很多。”

慧夫人一愣,強顏歡笑道:

“我就當是您誇讚我了。”

“我本不該穿的如此靚麗,但家裡又頻繁出事,老爺因為小月的事已經臥床不起,我還哪敢再多說彆的。”

“穿的這麼一身,也是為了他看到後,心情能稍微好些。”

“董老爺和董夫人倒是比常人看上去的,還要恩愛啊。”

海靈突然插話道,“可惜董小姐是董老爺唯一的子嗣,董夫人嫁入董家兩年,沒能生育也是一個遺憾啊。”

聽到這話的慧夫人臉色頓時僵住了,宜圖心裡一動。

海靈的話必然是觸碰到了慧夫人試圖隱藏的秘密,否則她的反應不可能這麼大。

“我自幼身體不大好,一直在喝中藥調理。”

“沒能給老爺生兒育女,確實是我一直難過的事。”

“現在天色也不早了,貴客們還是快些回房用飯吧。”慧夫人催促道:

“一會兒管家就會將符紙送到各位的房間裡,請務必貼在門框上。”

慧夫人說完便轉身離開了,玩家們也隻好分開各自回房。

宜圖和江寒嶼用過餐之後,管家及時的送來了街上同款辟邪的符紙,一共三張。

隻不過這三張符紙剛被江寒嶼拿到手,就被男人揉成了紙團扔到了走廊外的花卉裡。

宜圖看見了也沒問,他們心裡都很清楚,慧夫人送來的符紙必然是有問題的。

辟邪不辟邪還好說,就怕是招臟東西過來的。

他和江寒嶼兩人,一個坐在床邊,一個坐在椅子上,靜默無言。

好一會兒宜圖開口道:

“慧夫人養著那東西用來取心養顏,宅子裡的家仆都死了,沒有心臟可取了。”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今天下午他們前腳剛到後山沒一會兒,後腳那東西就準確無誤的找到了他們。

如果沒有人告訴它,永安街那麼大,後山那麼寬,怎麼就正巧碰上了。

那東西卻不聰明的暴露了自己的信息,它知道董家的飯點是什麼時候。

而不過一天沒到的功夫,早上的慧夫人和晚上的慧夫人簡直判若兩人。

宜圖不得不懷疑慧夫人就是掏心妖怪的飼主。

“那東西今天是怎麼取走阿泰心臟的?”宜圖看向一旁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的江寒嶼。

男人沒睜眼,他又犯困了。

就在宜圖以為自己等不到答案的時候,江寒嶼開口了。

“它發問的時候,一定要回答它。”

男人睜開了那雙茶色的眼眸,兩人片刻的對視。

“低級場和中級場的區彆就在於,那些東西取玩家的性命和殺雞一樣簡單。”

“有些時候甚至沒有可以避免死亡的漏洞,何必去費力揣測,武力解決就好了。”

江寒嶼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漠視的像個看透一切的神祗。

宜圖沒有躲避他的目光,隻是回以最大勇氣的沉默。

男人之所以能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他已經足夠強大,甚至到了無視規則的地步。

這也是為什麼宜圖被困在幻境中,明明必死的局,卻能被江寒嶼撈回來的原因。

所以他根本不需要多加思考,有些東西在他的麵前,真是比清水還要透徹。

可宜圖不是,隻要人的思維在,他就不會停止每一分每一秒的思考。

也許是那人太久沒說話,江寒嶼兀的站起了身。

他走到宜圖的麵前俯視他,茶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興味。

“怎麼,不服?”

宜圖輕輕搖了搖頭,“不,你說的沒錯。”

“隻是我有我的想法。”

江寒嶼聽罷,勾起了薄唇。

“既然如此,說來聽聽。”

宜圖宛然一笑:“不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是個明白人,他知道自己的本事不強,甚至和麵前的這個男人相比,可以說到了很弱的地步。

但那又如何呢,隻要終點是一樣的,過程再艱辛也無所畏懼。

隻是他們現在所站的位置不同,高度更是不同,所領悟到的東西自然也是有所差異的。

可這也不代表宜圖比不過江寒嶼,他們是完完全全的兩類人。

前者理智占據上風,而後者卻根本不需要理智。

“好啊,那你證明給我看啊。”

男人笑了,明明他不屑於這人最後一絲堅持的清傲,但又莫名的沒法出口諷刺。

這不是他的作風。

然而江寒嶼也沒把自己這點小小的變化放在心上,畢竟他就是這樣想怎樣就怎樣的人。

“行,你等著。”

兩人互放完狠話後,本是冤家愁苦的戲碼卻沒有發生。

因為嘴上功夫再怎麼厲害,晚上還是得睡在一處的。

宜圖發愁的看著窄小的床位,硬著頭皮上了床,等到江寒嶼也上來後,果然擠的不能動彈。

房間熄了燈,四周陷入一片寂靜。

宜圖的後背貼著男人滾燙的胸膛,熱的他根本無法入睡。

心裡又塞著亂七八糟、看似沒有關係的劇情,杜堇玉今晚不會再來找他了吧?

為什麼杜堇玉三番四次找上他,難不成還有一見鐘情這種說法麼?

宜圖想不明白,一直到夜深雨滴滴答答的下著,他聽著聲音迷迷糊糊的陷入了夢境。

而這時,外麵響起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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