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第 130 章(1 / 2)

天剛微微亮, 宜圖便早早的醒了。

這樣陌生的環境讓他感覺很不習慣,更何況他的身邊還睡著變態。

宜圖不是沒有考慮過和闞星淵動手的可能性,事實上, 無論是從體能還是敏捷程度上, 常年坐辦公室的鐘情都乾不過擅於持刀的闞星淵。

由於沒睡好的緣故,宜圖起來的時候還覺得腦袋有點暈沉。

見他起得這麼早,闞星淵有點驚訝, 隨後也緊跟著他起床了, 自律的有幾分可怕。

兩人簡單的洗漱後, 男人替宜圖準備好了早餐, 很豐盛, 且都是鐘情喜歡的那幾樣。

宜圖咬了一口三明治, 看了一眼她麵前擺放著的牛奶杯,心裡很是複雜。

不過是一個晚上, 闞星淵就徹底的刷新了他的認知。

鐘情並不知道闞星淵在偷偷的監視他,不僅僅是公司這一個地方。

宜圖懷疑就連鐘情的情人,沈昕的家裡也被闞星淵裝了監控, 在兩人沒有絲毫察覺的情況下。

昨晚闞星淵碰了他的手機, 男人甚至把玩了好一會兒,這麼長的時間裡, 他不可能沒有發現沈昕的存在。

所以,什麼樣的丈夫會在知道自己妻子出軌的情況下,依舊無動於衷,不僅不揭穿,甚至依舊在暗處偷窺自己妻子的一舉一動?

宜圖越想越感到陣陣後怕,闞星淵對鐘情實行監視的目的,很有可能和愛無關。

不過是短短十幾個小時的相處, 身為鐘情的宜圖,他從男人的身上感受不到絲毫的愛意。

儘管宜圖丟失了全部的記憶,他不知道自己愛過誰,又或是被誰愛過,但直覺告訴他,闞星淵對鐘情沒有感情。

男人看著鐘情的眼眸深邃且沒有溫度,他像是打量著一件漂亮的物品或是自己精心圈養的寵物。

闞星淵不在乎鐘情是否愛他,所以他也就無所謂鐘情在外麵有了情人這一件事。

他監視鐘情,好似完全隻是為了滿足自己內心某種變態的欲望。

他到底想做什麼?宜圖猜不透,隻能儘量不露出馬腳,否則保不準闞星淵

這種變態會對他動手。

鐘情公司上班的時間是八點半,而宜圖今天七點多一點就提著公文包出門了。

和闞星淵呆在同一個屋簷下,還是令人覺得太有壓迫感了。

宜圖出門的早,居民樓裡其他幾戶都沒有動靜。

他沒遇上什麼人,就是下來的時候差點被二三樓過道裡堆積的垃圾絆住了腳。

宜圖微微皺眉,一股惡心的臭味竄入鼻腔。

很顯然,這些垃圾已經在公共樓道裡發酵一整個晚上了,而它們的主人還在酣睡。

宜圖跨過垃圾堆,腦海裡自動浮現出二樓和三樓住戶的信息。

這裡的居民樓太老舊了,每一層隻有兩家住戶,門挨著門,樓道也才三米多一點。

三樓的左邊305室裡住著一位單親媽媽,還有她六歲左右的兒子。

那是一個很調皮的小男孩,到了上學的年紀也不去上學,每天沒事就在樓道裡蹦蹦跳跳,有一次還撞倒了剛巧下班回來的鐘情。

那小孩像隻剛出生的牛犢,天生帶角一樣,撞的鐘情肋骨隱隱作痛,臉都白了好幾度。

鐘情厭惡這個小男孩,連帶著他那什麼都不管的母親,印象也差了很多。

不過這幾天小男孩都沒有出來過,好像是前不久被一樓102室那對老夫妻養的狗咬傷了。

而三樓右側306室,則住著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鐘情沒碰見過幾次,沒什麼印象。

二樓一左一右兩戶住客,鐘情也隻記得有一個很能吃的胖姑娘住在二樓,至於是左邊還是右邊,他記不得了。

宜圖隻是簡單的了解了一下,並不打算一探究竟,以後有的是機會。

這座牌場的名字隻有兩個字,千相。

如果隻看字的表麵意思,千種麵相好像指的是人的千相。

而這棟居民樓裡各色的住客,又正好貼合了這一牌場的主題。

但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連劇情都沒有絲毫的推進和發展,宜圖不敢魯莽的判斷。

畢竟是九級牌場,絕不會像表麵那樣看似簡單平和。

宜圖下了樓,整棟居民裡樓,隻有一樓101室姓施的老太太出來透氣。

鐘情對這名老太太的印象也不深,隻知道她好像沒有子女,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獨居。

施老太從家裡搬出來一把竹椅,坐在單元樓的過道上,手裡拿著扇子,輕快的扇著風。

到底是時間早,天氣還沒熱,坐在樹蔭下麵確實涼快。

宜圖不露痕跡的打量了施老太一眼,老太太的皮膚很白,臉上幾乎沒什麼褶子,就是眼睛周圍的細紋暴露了年齡。

但她的眼睛很有精神,這樣的老人家最起碼還能再多活十幾年。

宜圖經過老太太的身旁,自然沒有和她打招呼,鐘情性格傲,他這種人是不可能主動和人打招呼的。

可老太太喊住了他,和宜圖心裡預想的差不多,劇情點總歸要來的。

“哎,鐘小哥。”

宜圖回頭看向她,眼裡恰到好處的有幾分疑惑,老太太拿著扇子站起來了。

她走到宜圖的麵前,因為上了年紀有點駝背,隻能抬頭仰視他。

“您有什麼事麼。”宜圖問。

施老太搖了搖扇子,開口問道:

“你聞到什麼臭味沒有?”

“臭味?”宜圖皺眉,“夏天垃圾確實會發臭,等他們起了就會扔掉的。”

宜圖以為她說的是二樓和三樓樓道裡的垃圾。

施老太的扇子搖快了一點,急急的辯解道:

“不是東西臭啦,是人臭啦!”

聽到這話的宜圖愣了一下,“什麼?”

施老太見他不明白,又重複了一遍。

“有人臭啦,咱們樓裡不乾淨了,恐怕要生臟東西嘍。”

她說這話時的神情十分肯定,好像隻是通知宜圖一聲而已。

宜圖還想說些什麼,這時,闞星淵也從樓上下來了。

兩人半空中對視了一眼又錯開,闞星淵的目光落在了老太太的身上,微皺眉頭。

男人身上的氣場太強大,施老太太還真的不敢上前和他搭話,隻是反複念叨著那名一句。

“真的有人臭啦!怎麼沒有人信我呢。”

闞星

淵聽到了,神情卻沒有一絲變化,他麵色淡淡的走過來,低頭道:

“太太,我們要上班遲到了。”

施老太太泄氣了,擺了擺扇子:

“去吧去吧。”

這棟樓的居民都知道他和闞星淵是夫妻關係,過了新鮮勁之後,也沒什麼人再津津樂道了。

宜圖沒想到闞星淵會親自開車把他送到公司,也許是兩人難得一致的出了趟門。

他們在路上的時候,闞星淵並沒有問他和施老太說了些什麼,反而告訴他,施老太有妄想症。

“她常常把鬼掛在嘴邊,有些話不必太當真。”

宜圖點點頭,心裡卻覺得施老太太說的話應該是真的。

這座牌場的劇情開始推動發展,勢必不可能太平。

宜圖進了公司,簽到打卡之後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桌子上已經放了不少需要審批的文件。

由於他來得早,公司裡還沒有什麼人,看似事情多,其實都是些不急著處理的公務。

宜圖關上了辦公室的門,便臥進沙發短暫的補個覺。

八點半之後,公司開始熱鬨起來,門外也傳來同事們說話的聲音。

宜圖便趕緊起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沒一會兒便有下屬敲門進來和他打招呼,還送了一杯美式咖啡。

宜圖感到有點意外,看樣子鐘情在公司的待遇十分不錯。

鐘情之所以年紀不大就能坐上總工程師的位置,大概隻能歸於運氣好。

這家建築公司的老總欣賞他,不僅待遇從優,更是在工作上教會了鐘情不少東西。

而鐘情本來就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腦袋聰明學什麼都快,做事穩妥無可挑剔,這個位置就逐漸的坐穩了。

宜圖按照記憶將需要簽字的文件一一過目,很快就處理完交給了助理。

無事可做,宜圖不得不思考一下劇情的走向。

鐘情這個角色的日常無非是三點一線,公司、家、情人家。

他和闞星淵的家就不必再說了,那是劇情發展的重要地點,而沈昕的家自然也有劇情發展的點存在,那麼公司呢?

宜圖有點想不通,鐘情在公司待遇一直很不錯,下屬們也都聽話,公司裡到底會發生什麼?

宜圖想著鐘情的記憶開始一點點的捋思路,然而人物實在是太多,一時半會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

直到這一天的下午,宜圖出了辦公室去開水間接水,聽見有人在挨罵。

挨罵的那人是個挺瘦的小夥子,穿著藍色條紋的襯衫,眼睛下青了一片。

“這個項目的圖紙你真的有認真看麼?做的什麼玩意,隨便敷衍了事就敢過來給我交差了?!”

罵他的人是鐘情的下屬楊驍,老楊這人本來就長得五大三粗,罵起人來,就顯得更加凶悍了。

“好家夥,我說過的問題你是改了,你倒是聽話隻聽一半!我他媽不是和你說了,類似的問題還有很多,讓你檢查!檢查!你又過來找罵的是麼?”

楊驍手裡握著的圖紙抵在那人的腦袋上,沒敲下去,但是這比敲下去更加恥辱。

尤其是楊驍是在大家公共辦公區訓人,這臉丟的不是一般的大。

那人臉色差的要死,垂在腰側的拳頭捏的死死的。

楊驍當然看到了,但是他怎麼可能會怕一個骨瘦如柴的小雞仔,恐怕一拳頭下去,這人就要死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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