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第 169 章(1 / 2)

11點45分, 列車上所有車廂皆響起了生存艙發放的廣播通知。

“敬愛的乘客朋友們,本次391列車將在半個小時後停止運行,請獲得生存艙使用資格的乘客, 儘快前往一號車廂進行緊急撤離!”

廣播整整播了三次才停,宜圖穿過的每一節車廂, 都在上演著殘忍的打鬥與廝殺。

三百個綁定名額,三百張可以掠奪的身份牌, 強者生存弱者淘汰。

所有玩家都遵從這唯一的遊戲規則, 宜圖也不會例外。

他不插手爭鬥,僅僅是一個過路客。

隻在那些人殺紅眼撲上來時,稍稍出手扼製。

越往前走,車廂內的玩家就越少, 也格外的安靜。

能幸免於難的, 隻有那些沒資格綁定生存艙, 已然接受默默等死的弱者玩家。

他們也能安全的穿過一節節車廂,甚至有些已經站在了一號車廂外的露天台上,眼巴巴的看著安全員一一核對玩家信息, 發放生存艙。

生存艙比宜圖想象中的還要小一些, 裡麵隻有兩個緊挨在一起的座位, 無法躺下也無法舒展身體。

而座位的底座下, 則有一個可以拖拉出來的物品箱,裡麵儲存著少量的淡水,以及壓縮充饑食品。

誰也不知道這樣一隻小小的生存艙, 幸存者到底該如何在狹窄的空間裡解決吃喝拉撒問題。

眾人憂心忡忡,即使他們有些人拿到了生存艙,也不一定能百分百保證自己通關成功。

誰也不知道海水之下存在些什麼,石門的具體位置又到底在哪裡。

更何況生存艙發放的途中, 列車也在行駛。

這就意味著,上一隻離開列車的艙隻,與下一隻離開列車的艙隻,是有一定距離的。

而唯一能確定具體坐標的時間,就是十二點整,列車會準時經過終點站,廣播也會播報月底岩的到站通知。

隻有那個時候,他們才能清楚的確定自身所在的位置。

而通關的石門,十之八|九很有可能和終點站月底岩有關。

要知道,遊戲不會無緣無故給出絲毫不相關的信息與線索。

列車上的地理室裡,詳細記載了月底岩的坐標與方位,儘管還有其他一些城市。

絕大部分的玩家都能想通並掌握這一點,然而卻很少有人能像數學老師一樣,精準計算出相應的速度、裡程與時間。

這其中,不少生存艙在放下的一瞬間,由於不熟悉操作,會被列車本身的慣性速度衝亂方向。

等到反應過來時,很有可能已經錯過最佳標記點,從而迷失在大海裡。

而與通關石門相關的月底岩,早已沉入海底,又經過三年海水的侵蝕失去了確切的位置。

種種困難細細的思索下來,任誰也不可能覺得通關是件輕鬆的事。

生存艙上被列車長放置了新型能源,最多能使用一個月的時間。

也就是說這一層最遲的通關上限就是一個月,找不到出口同樣即為淘汰。

生存艙一個接著一個發放,紅色橢圓形的外表漂浮在海麵上,使其看上去像釣魚用的浮標。

然而它們此時的作用確實和浮標沒有什麼差彆,宜圖一一記下這些生存艙消失的位置,用以粗略的計算。

列車的行駛速度並不慢,不一會兒就看不見車後的生存艙了,也有可能是它們□□作得潛入了海裡。

宜圖一邊排隊,一邊靜靜得觀望著。

生存艙已經發到了第30號,安全員讀取屏幕上的信息後,便衝觀看台上叫號。

隻有一個穿著青色繡花旗袍,挽著烏黑發髻的女人,動作優雅的走了上去。

她的五官不算很驚豔,但卻十分耐看,舉手抬足之間彆有一番迷人的韻味。

女人遞過身份牌,很快就識彆成功,她便大大方方的提起旗袍擺,露出一雙雪白修長的大腿,坐進了生存艙裡。

而綁定30號生存艙的另外一位玩家,卻遲遲不出現。

信息員已經等得相當不耐煩了,又喊了幾聲沒人應,便不再等,直接放下了生存艙。

一時之間,不少玩家大感痛惜,甚至有人站在台上跺腳大罵,氣得臉都變形了。

就在這時,台上有人突然跳下了觀看台,引起一片注目。

那人是個身材修長、年紀不到二十的青年,他沒被海水吞噬,而是穩穩的站在了水麵上。

隻見他直奔剛被拋下的生存艙而去,速度極快,眨眼間雙手就抓住了緊閉的艙門。

坐在艙內的女人明顯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就恢複了鎮定。

生存艙的程序一旦被激活,除非艙內的人按下按鈕,否則根本無法從外打開艙門。

除非暴力拆卸。

宜圖看著這一幕,青年著急的猛拍艙窗,試圖與艙內的女人搭話。

然而女人隻是靜靜的看著他,始終無動於衷。

青年越發的著急與暴躁,額頭上的汗一滴一滴的砸在上方的艙門上,嘴裡不斷說著哀求的話。

“求求你讓我進去,求求你了!”

“為什麼不讓我進去!你明明能救一個人!你這個毒婦!”

不過是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列車已經駛出很遠的距離,他此時就算想要再回到車上,已經不可能了。

青年表情逐漸猙獰,雙拳緊握直接砸在了艙門上。

這還遠遠不夠,他甚至拿出一柄淬冰匕首,使出全身力氣刺向身下的艙門。

既然女人不肯開門,那就一起同歸於儘。

艙門壞掉下不了海,他們誰也彆想活。

這一招確實讓女人麵色微變,她立馬拍下右手邊的按鈕,艙門終於打開了。

青年頓時鬆了一口氣,抓著那柄匕首想也沒想的就往裡鑽。

“小朋友,你是不是有些太著急了點呀。”

女人的聲音溫軟如玉,又帶著幾分笑意,她伸手抓住了青年的手臂,好似迎接他一樣。

然而青年心中卻警鈴大作,剛想要甩開女人的手,下一秒他卻發現自己渾身都被抽空了力氣。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女人麵無表情的輕輕一推,他便跌入了海裡,瞬間融化得無影無蹤。

站在觀看台上的玩家都伸長脖子在看,不了解具體的過程,隻看見那人突然掉入了海裡,正感到奇怪,有人歎了一口氣道:

“真是不怕死啊,這也敢上。”

“那女的吸死了同車廂的好幾個玩家,心腸歹毒的很。”

“吸死?什麼意思?”

“還能什麼意思,字麵意思啊,她那張牌能吸走任何有形無形的東西,比如時間、力量、血肉”

“我靠?這麼變態的麼?!”

“這麼強不可能在排行榜上沒有名字啊,難不成是新人?”

“很有可能就是新人,畢竟爬塔活動最不缺新鮮的血液,尤其是比我們更快更能適應遊戲的新人,唉”

宜圖默默的聽了一會兒,心情變得有些微妙。

這時,信息員已經叫到了32號,宜圖沒有猶豫走向了登艙甲板。

之前競拍到三千五百六十爬塔獎勵值的那名玩家,已經眼巴巴的在邊上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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