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第 177 章(1 / 2)

距離爬塔活動結束已經過去了五天, 這五天內許蘅幾人很少能看見宜圖出來走動。

除了到點吃飯之外,那人大多數的情況下,都是窩在自己的書房裡, 靜靜的一個人呆著。

他拒絕任何人的靠近,也不想有絲毫的交流, 與之前沉穩愛笑的開朗模樣,幾乎判若兩人。

即使所有人都能看出宜圖的糟糕狀態, 內心格外擔憂, 卻也著實無能為力。

就算身為宜圖配偶的江寒嶼,也並沒有比其他人好到哪裡去。

男人是能進入宜圖的書房,但僅僅在裡麵呆不到五分鐘,就會被自家配偶請出去。

饒是江寒嶼如此強勢的人, 在麵對鬨情緒的自家小男友時, 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過唯一值得他欣慰的是, 宜圖並不是真的不需要陪伴,至少每一個夜晚,他都會乖乖的窩在江寒嶼懷裡入眠。

那人依舊少言少語, 會很安靜的聽著男人說話, 講到他感興趣的地方才會鼻音向上抬的“嗯”一聲。

江寒嶼覺得好笑, 根本就舍不得說一句重話, 又怎麼可能讓他從這種狀態裡擺脫出來。

由於受到陳焱精神汙染的影響,宜圖出來之後便變得神經衰弱,時常半夜夢魘, 或是在夢中生生的疼醒。

他一醒,江寒嶼便跟著醒過來,又是哄又是擦淚,好久才能重新入睡。

幾次之後, 宜圖便格外感到內疚,說什麼也要分床睡。

他提出要求的那一晚上,男人的臉色當即沉了下去。

兩人默默的對視很久,宜圖眼眶裡還閃著淚光,緊抿著薄唇,神色抑鬱。

倒不是他經曆過那一遭之後,人變得嬌氣或是脆弱,而是情緒不穩定與無法控製,這才導致常常流淚。

事實上,宜圖也並不想自己變成這樣,不堪一擊,又醜態百出。

他們兩人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宜圖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好好安慰江寒嶼。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因為精神的疲憊和衰弱,隻能沉默再沉默。

兩人對視良久,江寒嶼竟然也罕見的沒有再多說一句,他隻是靠近又錯開。

在宜圖錯愕又難受的神情中,拿走了床上的枕頭,當真轉身走了,看都沒看他一眼。

江寒嶼是真的生氣了,他能容忍宜圖的種種躲避行為,卻絕對不允許他拒絕自己付出的愛意。

宜圖都知道,但他還是沒有開口挽留,隻是抱著被子坐在床上靜靜的哭。

雖然兩人鬨的再不愉快,江寒嶼也不可能真的放手不管。

他知道宜圖現在的種種異常表現,都是暫時的。

當初魔牙戰隊的成員,幾乎都經曆過這一遭,連他也毫不意外。

沈月舒知道這一情況之後,難免對江寒嶼的照顧有所不滿,畢竟作為過來人,他太了解那種孤獨求死的感覺。

然而江寒嶼依舊神情冷淡,皺著眉警告他少管兩人的事。

沈月舒被男人看得有些心涼,要不是他早就對江寒嶼的脾性知根知底,不然兩人早就結怨了。

爬塔活動結束的第七天,許蘅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壓抑環境,見不到宜圖,也幫不上什麼忙的他,隻能拖著歐騁進入牌場,逃避現實。

當兩人出牌場的那天中午,沈月舒從外麵帶回來了一個男人。

那是一個長相格外斯文英俊的男人,穿著藏藍色的長大衣,脖子上戴著蘇格蘭紋圍巾,渾身上下都散發出貴氣與矜持的氣息。

他對許蘅微微一笑,上挑的丹鳳眼彆具魅力,聲音卻很溫柔:

“你好,我是月月的朋友,我叫楚惜隱。”

楚惜隱的到來,讓沉寂了好幾天的彆墅終於又了點人氣。

宜圖也少見的從書房裡出來,和大家呆了一會兒,甚至還和楚惜隱聊了聊。

江寒嶼在不遠處看著兩人,越看眼神越沉。

十分鐘後,宜圖結束了和楚惜隱的交流,又獨自一人回到了書房。

江寒嶼再也忍不住,上前叫住了那人。

“他和你說了什麼?”

楚惜隱的脾氣很好,如實照說了。

“宜先生隻是問了我的技能牌還有道具,還詢問我是否願意加入寒殿,就是這些,沒有更多了。”

江寒嶼緊皺眉頭,“他真的隻問了這些?沒有問你關於那件事的看法麼?”

楚惜隱搖搖頭,“沒有。”

不過他又補充道:

“江先生,我知道你很擔心他目前的狀況,不管你信不信我,我還是要說一句”

“宜先生和我交流的這短短幾分鐘時間內,我敢保證,他並沒有出什麼大問題,他隻是需要時間而已。”

聽到這話的江寒嶼冷笑一聲,“你這才第一次見他吧,又拿什麼來保證?”

楚惜隱沒有生氣,遲疑了片刻,好似真的在認真思考這一問題,他說:

“弱者會被現實的殘忍困守在回憶裡,難以掙脫,而隻有強者”

“在精心計劃著能站起的將來。”

“寒殿未必是我最好的歸處,但我有太多的理由要留下,江先生你覺得呢?”

江寒嶼看著他,良久才微微勾起唇角,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

“你可比危洲那家夥強太多了,各種方麵可惜了。”

男人說完這句話便走了,楚惜隱也並沒有多問“可惜”的緣由,他隻是低頭笑笑。

事已至此,沒有什麼好可惜的,他隻希望自己的出現還不算太晚。

楚惜隱和危洲他們不是一類人,僅僅是簡單的幾句交談,宜圖心裡知曉,江寒嶼也清楚。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宜圖和楚惜隱有幾分相似,兩者同樣心懷善意,隻不過前者多了幾分不必要的憐憫,而後者卻十分清楚這一點。

楚惜隱的善能分辨是非,隻給在意的人,而不給無關緊要的人。

對於沈月舒,他溫柔的選擇不去打擾,成全沈與危之間的友誼又或是其他。

而對於剛認識的宜圖和江寒嶼,他也心懷善意的寬慰,不過簡單的幾句話卻讓江寒嶼徹底鬆了一口氣。

如果他能早點出現在沈月舒的身邊,或許這之後,根本就不會再有危洲什麼事了吧。

不過可惜,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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