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傘傅恒一在接到宜圖電話的第二天, 就來到了金澤市。
許蘅瞧了瞧沉默不語獨自回了房間的宋景琛,又朝書房的方向看了看,房門仍然緊閉。
“宜圖真的要花傘加入寒殿麼?那小宋他豈不是”
那兩人之間的事情, 他們幾乎人人都心裡清楚的很。
原本宋景琛就是宜圖為了湊數而強行拉進寒殿的成員,但他們誰也沒有看低他。
更何況又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下來, 大家都已經把宋景琛當做其中一員來看待了。
而此時,宜圖居然又拉攏花傘加入寒殿, 暫且不說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僅僅是兩人之間無法化解的矛盾,就足夠他們頭疼的了。
許蘅想著花傘的存在八成會讓小宋難堪,而宋景琛選擇退隊又勢必會讓宜圖難堪。
歸根到底,許蘅還是在替宜圖擔心, 擔心他這步棋是不是走的太過草率了。
沈月舒自然明白許蘅心裡所想, 伸手拿了一個橘子塞進他的手裡。
“依我看來, 花傘加入寒殿並沒有什麼不好。”
許蘅愣了一下,沈月舒抬頭和他對視,接著說道:
“你所擔心的事, 或許根本不會發生。”
“是不是覺得, 宜圖把花傘直接找過來, 多少有些不顧及小宋的感受?”
許蘅遲疑了一下, 還是點了點頭。
沈月舒笑了笑,“如果是以前,宜圖或許還真的做不來這種事。”
“但是你要知道, 人在經曆過大是大非之後,都是會變的。”
“當然,我的意思也不是說宜圖真的變得鐵石心腸或是怎樣怎樣。”沈月舒想了想,好一會兒才輕聲道:
“他隻是去做了他該做的事情而已。”
“在絕對的利益麵前, 是沒有你我的,也就沒有了所謂的愛恨情仇。”
許蘅手裡還是握著那隻橘子,為著沈月舒的這番話陷入了沉思。
“你不用太過擔心,小宋他比你想象中的要聰明太多,這些事他懂。”
沈月舒說完這句話後,便起身上了樓,許蘅知道他和楚惜隱約定進入牌場的時間要到了。
書房內。
宜圖泡了一壺好茶,正山堂的金駿眉,湯色金黃,入口甘爽,喝適宜的量還能緩解疲勞。
傅恒一對紅茶並不感興趣,僅僅是給個麵子,輕抿一口便放下了。
“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我還是要說句你不好聽的話。”
男人將黑兔絨手套摘下,雙手交叉放在桌前,神情淡淡道:
“我根本就沒有必要過來這一趟,如果不是阿景。”
聽到這話的宜圖微微勾了勾唇角,他沒急著說話,隻是捧著茶杯小口小口的抿著。
白煙緩緩騰起,使他極為好看的眉眼顯得更加柔和,恬靜。
他沒有多餘的動作,也沒有吐出任何鋒利的話語,卻讓傅恒一莫名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傅先生,我要說的這件事,和宋景琛無關。”宜圖衝他笑了笑。
傅恒一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仍然揣摩不透這人的心思,良久才麵色複雜的開口道:
“沒想到吃了不少苦頭,你也成長了許多,著實令人驚訝。”
“是啊。”宜圖放下茶杯,眸色淡淡道:
“人不到絕境,無法逢生。”
他沒有給傅恒一接話的機會,而是開門見山道:
“傅先生,對於你加入寒殿這件事,並不是請求,而是一個最基本的條件。”
男人微微挑眉,臉上露出一抹譏笑,“什麼?”
宜圖神情沒有絲毫波動,而是平靜的吐出了一句話。
“我知道殺死梅花king的辦法。”
傅恒一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宜圖再次開口道:
“我能殺死夜王,他的身份牌我不要,可以給你。”
“而作為交換條件,我要求你本人必須加入寒殿,而星恒則會成為寒殿的附屬戰隊存在,無需解散。”
男人良久沒有說話,神情幾番變化,最後才平穩情緒,表情複雜道:
“真感謝你早就替我想好了歸處,如果我不同意呢?”
宜圖笑了,“你怎麼會不同意呢。”
“距離你進入彩蛋遊戲的時間,隻有半年不到,你想活著出來,光憑黑桃queen的身份還遠遠不夠。”
“再則以你現在的狀況,應該早已失去了追逐名利的欲望了吧。”
宜圖的眼眸深邃,裡麵未必有光,但卻能攝人心魂,他看著傅恒一略有波動的神情,語氣放緩道:
“你要知道夜王和我,必死其一。”
“而小宋他是站在我這裡的,我的結局,未必不是寒殿所有人以後的結局。”
“開弓沒有回頭箭,黑桃queen應該明白這句話的道理。”
傅恒一猛的抬頭,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對上,彼此都看見了對方眼裡的野心與勢在必得。
男人站起身,打開了書房的門,隻是在臨走之前,傅恒一回頭對宜圖道:
“開弓沒有回頭箭,記住你說過的這句話,宜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