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2 / 2)

來人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沈鹿溪含著淚道:“我對太子情深無悔嗎,做下這等醜事,都是為了引起太子的注意!你縱然要罰我,也得讓我見太子最後一麵,不然我哪怕是死,也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我愛慕太子這件事!”

來人:“...”

太子府不好私下處決她,但要是真的把沈鹿溪送進宮裡行刑,他當然知道沈鹿溪這是為了保命胡言亂語,但她萬一在宮裡行刑的時候胡亂嚷嚷,讓自家太子頭上多這麼一樁莫須有的龍陽桃.色,這傳出去也不好聽啊!

左右讓太子見一眼沈鹿溪也不是什麼大事,她欲對那秀女不軌的情形有眼睛的都瞧見了,想她也翻不出什麼花來。來人顯然是個能做主的,權衡了片刻,伸手把沈鹿溪單手拎起來,扔給身後的兩個侍衛拖走。

......

霜雪殿裡,吳秀女正在對著太子姬雍嚶嚶哭訴。

在古代,女子被輕薄欺辱這種案子,吃虧的多是女子,就算那案子能判下來,女子也多會被認為失了清白。

不過吳秀女則不然,沈鹿溪剛碰著她,太子便過來了,再加上吳秀女額上和手腕上多了幾處青紫傷痕,一副拚死反抗,捍衛清白的貞烈模樣,倒多了幾分楚楚之姿。她時間拿捏的正好,既沒讓沈鹿溪占去便宜,反讓太子瞧見這一幕,說不準還會對她多幾分憐意。

楚楚之姿的吳秀女跪坐在下手,嗚咽對著上首的姬雍道:“...今日若非殿下來得及時,妾隻能一死以全顏麵了,妾當真沒想到,沈侍衛他,他...”她哭的身子輕顫,簡直要說不下去了。

她一邊哭,一邊遞給姬雍一個惶惑柔弱的眼神,若是個體貼的,瞧見美人傷心至此,早該上前一把摟住,軟語安慰了。

姬雍則不然,他坐的穩穩當當,心不在焉地把玩手裡一串佛珠:“是挺巧的。”

時下雖然已經開始流行杌子椅子等物,但在宗室顯貴中,還是遵守著魏晉那一套規矩,平常在家多是跪坐,不然便是失禮。這位太子顯然是個例外,他不光坐一把胡椅,兩條長腿還順勢交疊搭在案幾上,不住晃著。

吳秀女聽他這般說,眼眸顫了顫,弱聲細氣地問:“您,您打算如何處置沈侍衛?”

姬雍沒開口,方才派去的人已經把沈鹿溪拎了上來。

姬雍鳳眼掃了過去:“怎麼帶她來了?”

因為沈鹿溪不要臉...那人不好直說,便湊過去,在姬雍的耳邊低低說了幾句。

姬雍聽畢,手裡把玩的佛珠一頓,上下打量了幾眼垂頭跪著的沈鹿溪,眼眸挑出幾分詫異,忽然輕輕嘖了聲,他站起身,一步一步向她走過來。

沈鹿溪正低著頭做頭腦風暴,想著如何自證清白呢,冷不丁一雙雲頭烏靴停在她麵前,她下意識地抬頭向上看了看。

這位太子生的實在貌美,姿容冶豔,長眉濃麗,讓人情不自禁地想到夏夜張揚交錯的閃電,耀目生輝,恣意張揚,仿佛多看一眼就會被灼傷,即便麵有病容,也無損於他那通身的豔烈。

然而就是長成這樣的一個人,衣裳卻偏偏不好好穿,一身素淨的魏晉廣袖交領長衣,額上卻勒了條光華璀璨的抹額,長發鬆鬆半挽,腕子上偏偏纏了串佛珠——這身打扮可真夠混搭風的。

不過沈鹿溪相信,憑這位太子的顏值,就算穿大花褲衩遊街估計都有人誇的。

姬雍手裡的骨扇抵住她下頷,動作極其輕慢無禮:“你愛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