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2 / 2)

沈鹿溪臉色一變,當即不乾了:“不成啊殿下,我明日休沐,連著七夕節一共要休三天!”

大過節的誰給你加班!呸!

姬雍:“...”

他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眼前這個小細作,捏了捏眉心:“你眼裡除了休假,還有沒有彆的事了?”

沈鹿溪真是他畢生見過的最沒職業操守的細作,要不是兩人關係對立,他真想把她拎出來耳提麵命一番細作的職業道德。

沈鹿溪忽然一拍大腿:“還真有一樁。”

姬雍略挑了挑眉。

沈鹿溪給他一提醒倒是想起來了:“卑職記著在宮裡的時候,七夕的節俸是五十貫錢,還會發一條羊腿,整隻燒雞,一簍螃蟹和一簍鮮果...”

她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期期艾艾地催債:“卑職近來手頭有點緊,您看...這錢什麼時候能發?”

節假日福利紅包一毛都不能少!

姬雍:“...”

......

不管姬雍是心裡怎麼看待,反正等到七夕節那天,沈鹿溪高高興興地揣著銀子,拎著螃蟹羊腿回家休假了——尤其是想到接下來的三天都可以不用麵對姬雍,沈鹿溪簡直嘴角瘋狂上揚。

侍衛上班製度不人道,平時若無急事,都是不準回家的,吃住都得在太子府裡,沈鹿溪路上難免有點緊張,調整了一下表情,免得被家裡人瞧出端倪來。

其實沈家原本是伯爵的爵位,她爺爺原是鄉下一泥腿子,靠著為先帝南征北戰立下汗馬功勞,這才得封了弘恩伯——可惜這爵位並非世襲罔替,而是降等襲爵,到她爹這輩就剩下個子爵爵位了,等沈鹿溪襲爵,就隻有男爵爵位可襲。

聽聽,什麼子爵男爵的,一聽就像是炮灰,人家某江某點裡的男女主,最差也是個伯爵府。不過這也是朝廷的常規操作,甭看裡王爺皇子遍地走,侯爵公爵多如狗,其實真正能世襲爵位的人家很少,除非真立下不世之功,畢竟每年給這些勳爵的賞賜福利都是極大一筆冗餘開支。

也彆小看這小小爵位,有了它,沈老爹才能靠著恩蔭入仕,官居四品,有了它,沈鹿溪才能進宮當差,沈家才不至於斷了前程——也難怪沈老爹寧非讓她女扮男裝來襲爵了。

沈鹿溪邊回憶這些知識,邊把手裡拎著的大包小包遞給前來迎接的下人,沈府是武將起家,自然不缺富貴,裡外修建的頗為富麗。

她才走進垂花門,就見一個身穿赤色葡萄紋齊腰襦裙,外披銀紅大袖紗羅衫,打扮的風光錦繡的中年美婦在那裡候著。

這美婦人排場不小,身後跟著七八個下人,她見著沈鹿溪便麵露笑意,上上下下把她打量好幾遍,又握著她的手,心疼道:“我的兒,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心疼死我了。”

沈鹿溪:“...”這是原身的娘?可她沒記錯的話,原身的親娘早就死了啊!

難道這是沈老爹?沈家這麼奔放嗎?

她正不知如何開頭,身後有個年長持重的柳嬤嬤就上前一步,將沈鹿溪護在身後,微微笑道:“張姨娘,我們郎君還沒洗漱沐浴呢。”

沈鹿溪聽這聲稱呼才反應過來,這美婦人是沈老爹的妾,還是沈鹿桃的生母——沈老爹自知不行,自打原配死了之後就再未娶過妻,內宅便交由這位得寵的張姨娘打理。

她想到沈鹿桃的性情...再瞧張姨娘這般煊赫更甚沈鹿溪親娘的做派,對她瞬間沒了好感,隨意點頭:“我先去用飯洗漱,待會再來和姨娘敘話。”

張姨娘表情有些不自在,仍舊慈愛地衝她笑了笑,引著她去鬆鶴堂用飯。

飯桌上,沈鹿溪邊吃邊問:“阿爹呢?怎麼今日七夕沒瞧見他?”

張姨娘含笑給她布菜,那眼神就仿佛母親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兒子,麻的沈鹿溪雞皮疙瘩掉一地:“你爹去漁陽王府赴宴了。”

沈鹿溪想到姬雍也去了漁陽王府,差點給嘴裡的飯噎著。

張姨娘仿佛談興很濃,一直引著她說話,要麼探聽太子府事宜,要麼打聽沈鹿桃如何,話裡話外都說沈鹿溪和沈鹿桃是至親,讓她一定要多多照應她大姐,若是沈鹿桃能得寵,她也跟著受惠雲雲。

沈鹿溪有點心煩,這母女倆搞得她跟老鴇似的,姬雍又不是她手底下接客的姑娘,她讓誰睡姬雍誰就能睡得到?真個不知所謂!

這頓飯吃的怪不痛快的,她沒吃幾口就跑了。

這時屋裡也備好了洗澡水,她屋裡留下的嬤嬤侍女都是親娘曾經的心腹,自小服侍她的,自然知道她女子身份。

沈鹿溪終於能解開裹胸布,美美地洗了個澡,又埋進鬆軟的錦繡被褥裡睡了一覺,等她悠悠轉醒,看見外麵的天色徹底黑了,她才邊穿衣裳邊問道:“我爹呢?回來了嗎?”

下人回道:“還沒呢。”

這可有點不對頭啊,沈鹿溪換好衣裳去了正堂等著,又等了小半個時辰,在她有些按捺不住的時候,一個長隨匆匆跑進來,神情緊張地對她道:“四郎君,出事了。”

沈鹿溪聽見‘四郎君’這三個字就腦子嗡嗡響,這三個字不知道是疊加了什麼buff,每次喊出來都沒好事。

但她再怕麻煩,出事的也是原身親爹,她忙問道:“什麼事?你彆急,說清楚。”

長隨急道:“本來節宴進行的好好的,但不知何故,漁陽王突然發難,把咱們大人給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