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2 / 2)

她見姬雍一臉被撅住的表情,理直氣壯地道:“再說了,您不都說了我瘦弱嗎,徐統領比我高大壯碩那麼多,我明知打不過他還硬要上前找揍,那不叫勇猛,那叫缺心眼!”

姬雍:“...”

徐衝也給沈鹿溪這騷操作驚的不行,一時心頭火起,長刀一撩就劈了下來:“休要廢話,動手吧!”

刀劍無眼,沈鹿溪無奈,隻得抽出腰間佩刀回擊,可惜她的力道比徐衝差的太遠,才接了一招,虎口就被震的發麻,手裡的刀險些滑脫。

徐衝冷哼了聲,抬手一挑,長刀便向著沈鹿溪肩膀砍來。

雖說比武時用的都是木刀,但挨一下至少也得青腫上幾天,沈鹿溪忙回手格擋,卻沒擋下這一招,眼瞧著徐衝長刀襲來。

就在這時,她執刀的手忽的被人握住,往上斜斜一挑,以一個妙到巔毫的姿勢擋開了徐衝的長刀。

沈鹿溪甚至感受到了對方掌心的溫度,以及那修長手指的力道,她一臉錯愕地轉頭看過去,就見姬雍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右手覆在她手背上,把她整隻握刀的手包裹在了掌心。

姬雍一臉不快,薄斥道:“沒用。”

他冷哼了聲:“可記住這招了?以後對敵時,記得這般格開對方的兵器,這招數都躲不開,還指望你能護衛君上?”

姬雍手指很涼,被他觸及的地方泛起一層毛栗子,沈鹿溪一時沒回過神來,看著他有點走神。

姬雍正自顧自訓斥的痛快,忽然鼻間一股怪異的甜甜香氣——跟他往日所聞的香截然不同。

他怔了下,才反應過來這是沈鹿溪身上的氣息,又瞧見自己的手仍握著沈鹿溪的手,手裡的觸感嫩的跟脂膏一般。

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忙鬆開她的手,不自在地後退一步:“可記住了?”

沈鹿溪回神,忙不迭道:“記住了記住了,勞您費心。”

姬雍心情很複雜,一方麵他知道沈鹿溪是個細作,但另一方麵,在他手底下混的個個都是人精,根本不需要他操什麼心,獨獨沈鹿溪這麼個奇葩,跟她待在一起,他處處都得費心。

他正要讓她再把方才那招重演一遍,就見內侍緩緩走來,向他欠身道:“殿下,再過五日就是太後誕辰,太後早說了想見您,皇上特命奴才來傳話,讓您收拾些隨身衣物,在宮裡多住幾日。”

姬雍調開視線:“你去回稟父皇,就說我知道了。”

內侍恭敬告退,姬雍視線又落到沈鹿溪身上:“這回太後整壽,張貴妃必然儘心操辦,三哥想必也要從外地趕回來賀壽。”

沈鹿溪隨意附和道:“是啊是啊。”

姬雍不知想到什麼,眼底掠過一道流光:“五日後,你和我一道進宮吧。”

......

朝明帝是孝子,又逢太後六十整壽,自然是要隆重操辦的,而且太後酷愛歌舞戲曲,朝明帝便將行宴的地方定在了花萼相輝樓。

姬雍帶著沈鹿溪入宮的時候,宴會還沒開始,隻有朝明帝,高位妃嬪,皇子公主和宗親簇擁著馮太後說話。

太後身畔還站著一個身著戲服,通身打扮的濃墨重彩的秀美女子在陪著說話,這女子仿佛頗得太後喜愛,逗引的太後笑個不停。

這女子仿佛認得沈鹿溪一般,一見她進來,目光在她身上停駐片刻,唇角泛起曖昧莫測的笑。

馮太後剛聽完一個笑話,恰瞧見姬雍進來,麵上立刻帶了喜色,連連招手:“六郎來了,快來讓祖母瞧瞧,本來哀家要去更衣了,一直在這等你呢。”

姬雍遞上賀禮,廣袖微展,欠身行禮:“滿酌玉杯縈舞袂,南春祝壽千千歲,六郎祝祖母龜鶴延年,鬆柏長青。”

太後頗喜姬雍,笑容滿麵:“好好好。”老人家鬨起脾性來,見著了姬雍,這才肯由女官服侍著去更換禮服。

姬雍待太後走了,這才隨意問一句:“方才跟祖母說了什麼?她老人家那般喜悅。”

朝明帝指著那一身戲裝的妙齡女子,邊搖頭邊失笑:“阿徹說是要彩衣娛親,要親自登台哄你祖母高興,真是荒唐。”

那女子目光這才從沈鹿溪身上收回來,不以為然地笑:“這有什麼,我母親早逝,自小便是太後帶大的,權當我給太後儘孝了。”

這女伶生的極美,一開口居然是男音,沈鹿溪嘴巴都張大了。

女,女裝大佬?

她聽這聲音耳熟,忙定睛仔細把女子看了幾眼,發現這人居然是漁陽王姬徹!

她不由咧了咧嘴,不過姬徹乾的出格事多了去了,這回還是為了孝敬太後,也沒人敢指摘。

女裝大佬姬徹又含笑瞥了她一眼,忽的道:“隻是我這裡還有樁小麻煩,我缺個和我對戲的女子。”

朝明帝哈哈一笑:“這容易,樂坊裡的女子隨你挑便是。”

姬徹豎起一根白細手指搖了搖:“那多麻煩,我也懶得特地跑到樂坊挑人。”他笑吟吟的:“我瞧著沈侍衛就不錯,不如讓她換上女裝,一起為太後賀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