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1 / 2)

沈鹿溪給姬雍瞧的愣了愣, 下意識地順著他的表情反駁:“我和她沒什麼,我是清白的...”

姬雍,姚素素:“...”

不用沈鹿溪說, 姬雍也覺出自己的話不對勁了, 他定了定神, 漠然道:“下來。”

沈鹿溪用一個標準的渣男姿勢推開姚素素,慌忙竄下馬車, 急忙解釋:“殿下,此事全是誤會, 我...”

姬雍直接抬手截斷,看來也沒有當街審問她這個奸細的意思:“回府再說。”

他又轉向渾身亂顫的姚素素, 淡道:“至於你...回你們姚府去,少乾自作聰明的蠢事。”

姚素素俏臉慘白,被兩個五大三粗的侍衛硬是從沈府的馬車裡拖了出來。

從沈府到太子府的一路上, 沈鹿溪都心跳超速, 渾身冷汗亂冒,又是惱怒自己今天這遭無妄之災,又得拚命想著等會該如何解釋。

春殿已列了兩排侍衛,提前清了場, 看來姬雍是早有準備, 沈鹿溪心裡越發沒底,才被帶進春殿,她當機立斷地開口:“殿下,今日之是全是誤會,我那姨娘和姚家有親, 我也沒想到她會把姚素素安排在我的馬車裡。”

姬雍半坐在胡床上, 神色淡漠地詢問:“你和姚素素都說了什麼?”

沈鹿溪一五一十地跟他說了:“姚家現在風雨飄搖, 姚素素知道我在太子府當差,所以求我幫她出力,我自是不能應下!”

姬雍還未開口,邵言先一步道:“殿下都親眼看見你和姚家女勾連了,你還想狡辯?若非你泄露,禮部一係怎麼提前知曉參奏一事,甚至還提前做了準備?!”

沈鹿溪怒聲道:“我根本就不知道姚家一案的詳細,我能提前泄露什麼?

他沉聲道:“殿下信重你,密折都是交由你去送到詹事府的,你既拿到過密折,會全然不知情?分明是你送去詹事府的路上私看了密折,又背地裡和姚家勾連,這才讓姚家有機可趁!你如何對得起殿下信任?”

邵言是瘋了吧?逮著她就一通亂咬,沈鹿溪忍不住啐他:“放屁!故事倒是編的有鼻子有眼就的,你哪隻眼睛見到我偷看密折了?無憑無據你憑什麼冤枉人!”

邵言聞言,不但不慌,反而一副正中下懷的表情,他向著姬雍一拱手:“殿下。”

姬雍目光在兩人臉上逡巡片刻,緩緩吩咐下去:“把東西拿來吧。”

很快,內侍就呈上沈鹿溪那日當時放到詹事府的匣子,邵言拿起匣子指著邊沿給她看:“你敢說這不是你做的?”

沈鹿溪低頭瞧了眼,就見匣子邊沿有細微的撬動痕跡,看起來確實像被人打開過一般。

邵言搖了搖頭,滿是痛心:“多虧太子機警,這些日子一直派人盯著你,今日太子才聽聞姚家女跑去私會你,就當即命人取了這匣子過來,果然在其上發現了撬動痕跡,沈侍衛,如今人證物證都擺在你麵前,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姬雍輕敲麵前桌案,沉吟不語。

確實,兩人逮到沈鹿溪和姚素素私下相見在先,又發現這密折似乎被人動過,從哪個角度看,沈鹿溪泄密已經是石錘了。

可她看到匣子上的撬動痕跡,反倒鎮定下來,拱手向姬雍一禮:“殿下,還請您喚來詹事府整理存檔的那位李大人,卑職有話要問他。”

邵言神色一動,似乎有話要說,姬雍已經彈了彈手指:“準了。”

很快,那位李大人就被帶到了,沈鹿溪也不買關子,指著這匣子問他:“李大人,我那日把這匣子交給你檢查的時候,它是什麼模樣?”

李大人當即道:“匣子外表完好,上麵的密鎖也安好。”

沈鹿溪把撬動的劃痕給他看:“當時可有這些痕跡?”

李大人瞧的臉色一變,當即道:“絕對沒有,臣都是檢查過才敢存放的。”

沈鹿溪原本提著的心稍稍放下一點,她大二出去找兼職實習,有個老同事就這麼坑過她,讓她把自己不留神損壞的文件拿去給領導,領導幾天之後發現文件有問題,逮著她一通狠訓,從此之後她就有個送文件必讓對方當麵清點的習慣,感謝為期不長的社畜生活給她提供的經驗。

當時她喊老李檢查,老李還不大樂意,因為詹事府的公文檢查都有統一的時間,人家還不願意為她破這個例,幸虧她硬拉著人檢查了一遍,不然現在真是把黑鍋背定了。

沈鹿溪深吸了口氣,斬釘截鐵地道:“有詹事府的官員見證,這匣子絕不是卑職撬開的,卑職也根本不可能私看匣子裡的密折!”

她這證據一出,就連姬雍都多看她幾眼,他往日對沈鹿溪的評價就是‘懶,奸,饞’四個字,沒想到她還有這般小心謹慎的時候。

邵言輕吸了口氣,倒還神色自若,淡淡道:“就算你當時讓李大人檢查過又如何?接下來的幾日,難道你再沒去過詹事府?再沒有動手機會?難道這就不能是你為了逃脫罪責,故意沒選送密折那日下手,還特意讓李大人查看一番,為的就是能讓他在你事敗的時候為你作證。”

他頓了下,緩緩道:“自來送公文去詹事府,從來沒有現查的規矩,你卻硬拉著李大人細細查驗一番,說來也有些欲蓋彌彰了。”

他說的也算合情合理,這話一出,李大人也有些猶豫了。

沈鹿溪恨不得撲上去咬死他,冷笑道:“說我送公文的路上偷看密折的是你,轉頭說我之後幾日偷看的還是你,詹事府守備森嚴,怎麼你嘴裡一說,就跟我家開的似的,我想看什麼就能看什麼?!”

邵言厲喝道:“放肆!”

沈鹿溪針鋒相對地恨聲道:“你非要說我偷看了密折,那就拿出實證來,不然我決不罷休!”

邵言嘴唇微動,轉向姬雍,沉聲道:“殿下可傳人證...”

姬雍的目光緩緩從沈鹿溪身上挪開,定定瞧了他一會兒,才道:“不必。”

邵言終於微微變色:“殿下。”

姬雍換了個坐姿,隨著天色漸暮,他神色也多了幾分懶散,輕聲問道:“邵長史當真覺著...泄密之事是沈鹿溪所為?”

邵言嘴唇動了動,最終斬釘截鐵地道:“自然!和姚家接觸的隻有沈侍衛,唯一碰過這匣子的也是沈侍衛,她是張貴妃的...”

他頓了下,顧及姬雍臉色,到底沒敢往下說,沉聲道:“臣以為,應當將沈侍衛關入水牢,嚴加拷問!”

“關入水牢,嚴加拷問...”姬雍微微頷首:“好吧。”

艸,這老賤人!

沈鹿溪聽到水牢倆字,腿都軟了,抖著嗓子就要辯解:“殿,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