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2 / 2)

姬雍:“...”

所以骨骼強健體態勻稱說的是...馬。

姬雍沉默片刻,忽然低罵了聲,逃也似的縱身上了馬車。

沈鹿溪:“...”

大概是因為這個尷尬的小插曲,返程的一路姬雍都異常消停,偶爾車簾被風嫌棄一角,沈鹿溪都能看見姬雍神色陰鬱地靠在迎枕上,一副自閉的樣子。

等入了長安城,早已在通化門候著的徐衝便匆匆迎了上來:“殿下,您可算回來了。”

姬雍這時候已經調整好神色,恢複那副波瀾不興的矜貴臉:“出什麼事了?”

“按照您的吩咐,我先把素真女冠安置在了太子府裡,然後...”徐衝猶豫了下:“那位也過來了。”

姬雍輕皺了下眉,神色難得起伏。

徐衝無奈攤手:“那位身份特殊,您又在沐清池裡,我也不方便跟您提早通報。”

姬雍緩了緩神色:“回去再說。”

徐衝應了個是,帶著一乾人馬直奔太子府。

沈鹿溪也沒往姬雍跟前湊的意思,打算去春殿的侍衛所換身衣服就去當差,沒想到剛進春殿,就見兩個女子在那裡等著。

其中一個是之前見過的素真女冠,此時這位女冠麵上不見清貴桀驁之態,小心立在另一位女子身後,雙手扶著她的手臂。

而被她侍奉的女子,一身素簡青衣,麵容宛如上好的美玉雕琢,氣度雍容,行止尊貴,顧盼間一股睥睨之態,盛氣淩人至極,即便不是絕色容貌,亦稱得上是風華絕代。

姬雍見到這女子,胸膛竟然起伏了一下,半晌才緩緩偏頭:“你們下去。”他又看了眼那陌生女子,比了個請的手勢:“進屋說。”

女子淡淡一眼睥了過來,微微頷首,算是應允。

正殿的門很快被關上,也不知三人在屋裡談了什麼。

沈鹿溪跟其他人一樣,被這女子的氣度所懾,和旁人麵麵相覷幾眼,總覺著這女子氣度有些熟悉,她甚至暗暗猜測,之前姬雍特地去了趟妙清觀,應該就是為了這名女子。

不過她最多就是在心裡嘀咕兩句,也懶得關注彆人的事,現在已經到飯點了,她揣著小飯盆,開開心心地跑進食堂吃飯。

等她一頓飯用完,姬雍已經出了正殿,素真女冠和那女子不知去了哪裡,應該是被安置在偏院了。

姬雍站在一叢杜鵑花旁,怔怔地瞧著花瓣出神。

沈鹿溪放輕手腳想繞開,姬雍頭也沒回,冷冷扔來一句嘲諷:“步伐散亂呼吸不穩,你輕功怎麼學的?”

沈鹿溪不留神被抓包,訕訕笑道:“殿下,您吃飯了沒?”

姬雍終於轉過頭,一臉的不開心,眉間甚至隱帶戾氣:“你想問的就是這個?”他不由問道:“你除了吃喝還能惦記什麼?”

沈鹿溪認真地道:“俸祿。”

姬雍給噎了下,但沈鹿溪這幅萬事不操心的態度,反而讓他心境也跟著平緩下來。

他輕撇了下嘴角,莫名說了句:“我很生氣。”他抬手:“過來。”

沈鹿溪一臉茫然地走過去,姬雍突然伸手,在她臉上胡亂輕掐了幾下,原本微帶戾氣的眉間霎時舒展開來,笑的眉眼生花。

“現在不氣了。”

......

接下來的兩日沈鹿溪也沒在春殿裡見到素真女冠和那女子,也不知姬雍是怎麼安置的二人,倒是姬徹發來一張生辰帖,再過兩日是姬徹二十四歲生辰宴,姬雍必得到場的。

尤其是姬徹還在帖子裡提了沈鹿溪一句,姬雍到底是沒有拂他麵子,按照帖子上寫的,把沈鹿溪一並捎帶過去了。

姬徹大手筆地包下了京城最有名的三艘畫舫,最有名的那一艘名喚‘蓮花舟’,好似一座能在水麵上漂浮的精美樓閣,從外部裝飾到內部陳設,無有一處不精致。

姬雍攜沈鹿溪進去的時候,畫舫裡早已經輕歌曼舞,幾個美人正跳著時下流行的‘拓枝舞’,舞的是纖腰百折衣帶生風,已經入座的幾個客人也是倚紅偎翠,放浪形骸。

姬徹見姬雍入內,笑吟吟地迎上來:“你來遲了,可得自罰三杯。”他又瞟了眼姬雍背後的沈鹿溪:“或者讓沈侍衛代喝?”

沈鹿溪酒量淺,更不敢亂喝,下意識地要拒絕,姬雍已是出言替她擋了:“她還要護送我回太子府,飲不得酒。”

姬徹眸光微閃,若有所思地看了二人一眼,又徐徐笑道:“既然喝不得酒,那玩個遊戲總不難吧?”

姬雍還未開口,姬徹忽然輕佻地打了個呼哨,很快就有侍從端著一斛珍珠過來。

姬徹接過珍珠,隨手拋向舫中輕歌曼舞的女子,又指著沈鹿溪笑:“來解沈侍衛的衣裳,誰脫下一件,我就賞她一斛珠。”

躺著也中槍的沈鹿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