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1 / 2)

吳世子流連花叢已久, 目光毒辣得很,憑借骨相,一眼就斷定這是個難得的美人。

而且沈鹿溪的衣著有些西域胡姬的造型,上身就圍著一件赤紅的短訶子, 露出細腰和肚臍, 她胳膊上隻纏了絲絛,底下的裙子更是條條縷縷, 雪白修長的雙腿若隱若現, 足間和手腕上還戴了金鈴,穿著是這些姑娘裡最暴露的——這也很對吳世子的胃口。

吳世子一手握住她的手腕, 一時心癢, 伸手要揭她麵具:“讓爺瞧瞧你生的什麼模樣。”

這美人身條和肌膚當真絕品,除了胸口顯得略平些, 再沒什麼缺點了。

旁邊的美人見她頭一個被選中, 都露出豔羨的目光來, 沈鹿溪隻和吳世子見過兩三麵, 他臉上又戴著麵具,她也沒有認出他來。

隻是她簡直被架在火上一般有苦說不出,等她麵具一摘, 跟她同來的幾個美人自然會認出她有問題了,到時候叫喊出來, 倒黴的依然是她。

她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

吳世子手在半空中頓住, 疑惑地捏了捏下巴:“跟爺玩欲擒故縱這套?”他對美人倒是有耐性,甚至抬手止住了想來訓斥沈鹿溪的老鴇,他一抬手:“罷了, 方才說讓你們先展示展示本領, 吹拉彈唱, 詩詞歌賦,你精通哪樣?”

沈鹿溪緊張地吞了口口水:“我會打拳。”

吳世子:“...”

他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個嬌滴滴欺霜賽雪般的美人,居然說自己會打拳?

沈鹿溪忍不住往案幾上的赤金酒壺掃了眼,不等吳世子開口,便道:“讓卑,額,妾身打一套拳,為兩位郎君助助酒性。”

吳世子倒也來了幾分興致,想著沒準是這裡的特殊安排,便起身笑道:“好吧,讓爺看看你會的是什麼拳。”

他話音剛落,身旁的侍女就撤下四周屏風,示意沈鹿溪站到堂中。

沈鹿溪也不敢亂看,隻一心盯著那酒壺赤足踩到羊羔皮地毯上,深吸了口氣,腰背挺直,右腳微抬,雙手成抱月狀靠近胸前——對沒錯,就是太極拳的起手式。

吳世子傻眼了:“...”

沈鹿溪這套拳法他倒是挺熟悉的,他太爺爺挺喜歡打的,但是一個衣著暴露,妖冶嫵媚的美人,在昏暗曖昧的燭光裡給你打一套太極,這不就相當於去酒館喝養生茶嗎!

他還以為沈鹿溪是有什麼誘惑人的招數,結果他發現...她居然真的在打太極!居然是真的!

吳世子快給整的性冷淡了,目光呆滯地看向對麵的姬雍,語無倫次地道:“這,這怎麼回事?我祖父七老八十了都不愛打太極...”

姬雍自始至終就沒看一眼,摘下腕間的佛珠在掌心慢慢盤弄,低頭思量著這琅嬛妙境和老三的聯係,以及他能在這聯係上做什麼文章,聞言終於賞臉,抬頭瞥了堂中打太極打的正起勁的美人一眼。

他手裡的檀珠頓住了。

他目光一寸一寸的從堂中美人的身上掠過,從頭頂到腳踝,就連每根發絲他都看的仔細,目光由驚詫猶疑逐漸轉為了錯愕惱怒,他眸光狠狠地落在美人戴了腰鏈的腰肢上,險沒直接掀了麵前的桌案。

那邊吳世子卻等不及了,沈鹿溪這拳越打他越沒有那種世俗的**,他怕沈鹿溪再打下去,他今兒晚上就沒興致乾彆的了。

他站起身,繞過桌案,想要勾住美人腰肢:“罷了罷了,你還是彆打了,你有這般身條,有沒有才藝都無妨。”

吳世子手才伸了一半,就見姬雍大步走到堂中,他伸臂勾住美人腰肢,直接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吳世子眼看著到手的美人飛了,怔了怔才道:“郎君?”

他之前送給姬雍多少美人啊,就沒見他正眼瞧過,怎麼這個就格外入她的眼?難道太子喜歡看人打太極?

那可夠養生的...

姬雍麵色陰翳,橫抱著沈鹿溪轉身要出去。

吳世子不得不攔了下:“郎君,三殿...”他頓了頓,隱晦地提點:“您現在不方便出去,我讓這裡的管事為您歸置出一個雅間吧。”

姬華今夜也要過來,姬雍又是喬裝一番才進來的,若是這麼貿貿然帶著這裡的人出去,被姬華知道,隻怕會打草驚蛇。

姬雍腳步頓了頓,卻沒回頭,他現在全然沒了其他心思,隨意點了點頭。

管事不敢怠慢,領著姬雍去了不遠處的雅間。

沈鹿溪心跳的飛快,在心裡連連哀歎自己的黴運,她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的發髻,那裡存放著她的丸藥,她看了眼抱著自己的男子,琢磨著單個人總比一群人好對付,這麼想著,她心裡漸漸放鬆了些。

她抬了抬頭,就見抱著自己的男人帶著一方威嚴華美的畢方麵具,隱約露出的下頷乾淨清雋。

她現在窩在姬雍懷裡,能看到地方有限,又不敢多看,也不知道抱著自己的人是誰,很快垂下頭去,隻能感覺到抱著自己的手臂異常有力,男子的胸膛也是溫熱的,仔細感受還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

就在女管事領著姬雍和沈鹿溪去雅間的路上,一把溫雅的嗓音迎麵徐徐傳來:“...聽說‘琅嬛妙境’的窖藏裡,私藏的美酒不下千種,咱們今日定是要不醉不歸的。”

沈鹿溪一聽這把聲音,就在姬雍懷裡僵住了。

是姬華!是姬華的聲音!

就算方才她忙著逃命沒功夫多想,現在也已經反應過來了,她一個小侍衛,跟人沒仇沒怨的,唯一有理由擄她的,隻有那位三皇子姬華了。結合方才那些刺客說的話,現在姬華又出現在這裡,她更加斷定擄走她的人是誰。

她隱秘地側臉瞧了眼過去,果然見姬華帶著幾個客人迎麵走來,他臉上沒戴麵具,很好辨認。

沈鹿溪生怕被姬華認出來,心臟幾乎停擺,在姬雍懷裡輕顫了下。

沈鹿溪這身衣服實在太過暴露,露出的肌膚如同霜雪一般,加上身量修長勻稱,除了纏了裹胸布的胸口十分平坦,其他地方都頗為動人,出於男人的本能,姬華下意識地掃了一眼。

沈鹿溪覺察到他看過來,緊張地閉起了眼。

姬雍似是覺察到姬華的目光,輕輕把她擁的更緊,不著痕跡地調換了個姿勢,用寬大袖擺把她密密遮了個嚴實。

姬華很快收回目光,和戴著麵具的姬雍很快錯身而過。

姬雍終於順順當當地抱著她到了雅間,緊抿著唇瓣把她放了下來。

沈鹿溪下意識地掃了眼屋裡的酒壺茶壺,見案幾上放著酒菜,她這才鬆了口氣,捏著嗓子嬌滴滴地道:“爺彆急,讓妾身先敬您一杯。”

姬雍聽到她的聲音,臉更黑了。

他直接扯下麵罩扔到地上,又抬腳踹開,暴躁道:“給我好好說話!”

沈鹿溪呆了呆,這才知道方才一直抱著她的人是姬雍,她不由在心裡‘艸’了聲。

她忍不住在心裡琢磨,姬雍到底認出自己沒?她如果摘下麵具告知姬雍,姬雍應當會幫自己的吧?

左右她胸前現在也裹了白綾,姬雍又不是沒瞧過她穿女裝的樣子,隻要她好好說自己是迫於無奈這才作此裝扮,應該能糊弄過去吧?

她這邊還沒來得及琢磨出個章程來,姬雍就冷冷道:“脫衣服。”

沈鹿溪:“...”

她有些錯愕地抱住雙臂,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姬雍想到她這身給那麼多人瞧見了,心裡就止不住的戾氣翻湧,恨不能把方才那些人的眼珠子都挖出來,見沈鹿溪還不打算把這身換下來,他語帶威脅:“你脫不脫?”

她這般打扮,他還沒有瞧過呢,憑什麼讓那些人看見?該死。

沈鹿溪被姬雍眼裡的戾氣嚇到,哪裡敢脫,拚命搖頭:“這位,這位郎君...”

姬雍聽她這般稱呼自己,心頭火氣又躥上來一截,寒聲再問:“你脫不脫?”

他倘是能換個方法,好好跟沈鹿溪說幾句,她現在估摸著已經摘下麵具,和和氣氣地把事情原委講清楚了,偏偏沈鹿溪這一晚上受到的驚嚇比這輩子受到的都多,她腦子都不會轉了,瞧見姬雍這個瘋勁,她哪裡敢動手解衣裳。

姬雍這是吃X藥了啊,一進來就迫不及待讓她脫衣服!

她一手環胸,拚命搖頭,另隻手暗暗摸索藏起來的丸藥。

姬雍也懶得再多廢話,直接一步上下,單手就把她按在地上,一手去扯她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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